第4章 朱雀涅槃之血
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莫欺老年穷？
我现在还嫩着呢。
李观澜看着眼前光幕面板里的提示，心中嘀咕了几句，随即看向正在给他摸骨的萧百草。
这位大夏皇朝的医圣，已是胡子花白，头发也白的差不多了，看上去差不多七十岁左右的年龄。
这老爷子气色很不错。
精神矍铄，松形鹤骨。
高瘦的身形根本没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样子，头上戴着高高的玉冠，宽袍大袖，鹤发童颜，就跟个老神仙一样。
摸骨的手法也非常的专业，动作麻利，敏捷且稳健。
也许。
这大夏医圣萧百草的真正年龄，远在他七十来岁的外表之上。
毕竟这是这世间是修行之世。
修行中人跟普通人不同。
普通人一辈子短短几十年，长命百岁只是一句美好的祝福语。
修行中人则截然不同。
随着修为增长，寿限也会随之提升，修为越高就活得越久。
世有长生法。
有着长生久视之道。
而且，医道高人本来就更懂得保养自身。
李观澜觉得，这大夏医圣萧百草，恐怕是不止七十来岁。
也许是个百岁老人，甚至已有几百岁的高龄。
年龄越大，就越见多识广。
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不容易大惊小怪。
以这老爷子的年龄而言，他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
要想让这大夏医圣惊叹……
怕是没那么简单。
李观澜暗自思忖着，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自己那尚未领取的天命剑意。
这样的剑意，也不知道萧百草见过没见过。
即便见过。
也应该见得不多吧？
管他呢。
试试再说。
而且，母亲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
不至于大悲大喜而伤神。
李观澜这么想着。
可就在此时。
萧百草忽而眼神一僵。
“咦？
这事不对啊。”
萧百草的神情有些惊疑。
李观澜正打算直接领取天命剑意，发现萧百草脸上露出了这副表情，顿时改变了主意。
只因。
这大夏医圣已经开始惊讶了。
看来，也不一定非得现在就领取天命剑意。
暂时先稳一手。
毕竟，前面领取的“大器晚成”天赋，早已生效。
系统面板里显示得很清楚：
【姓名：李观澜】
【年龄：五十岁】
【修为：无】
【天赋：大器晚成（老而弥坚，历久弥新。年龄越大，根骨越强。你的天赋随着年龄而增长，修行速度越来越快，上不封顶）】
系统里显示的年龄是五十岁。
这就意味着：大器晚成天赋的增益和加持效果，已经积累了整整五十年。
也就是说。
现在的根骨，已有五十年的底蕴积累。
暂且不急。
看看这大夏医圣接下来怎么说。
李观澜眨眨眼，静观其变。
刘扶摇则慌忙问道：“怎么了？”
“嘶……”萧百草倒吸一口凉气，皱着眉头，视线低垂，目光里满是错愕与疑惑，随即又摇摇头，捋着胡子沉思了起来。
这表情，又是皱眉又是摇头。
怪吓人的。
一看就让人觉得此事肯定不简单。
李观澜有系统在身，他是一点都不慌。
可刘扶摇就不一样了。
这什么表情？
难道出什么大问题？
刘扶摇心底咯噔一跳，显然是被萧百草的表情吓到了。
“啊”
“观儿怎么了？”
“老爷子你倒是说个话啊。”
刘扶摇心急火燎的问着，见萧百草捋着胡子不说话，她又慌慌张张的追问：“还有……有救吗？”
萧百草正在思考问题，只是轻轻摇头，示意刘扶摇不要说话打扰他。
可刘扶摇理解错了。
“老爷子何故摇头不语？”
“难道……真的……没救了吗？”
刘扶摇声音发颤，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随即。
她整个人像是失去魂一样，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微张着嘴。
但说不出话来。
只是眼泪扑扑的往下落。
“娘！”
李观澜见到这一幕，呼喊着就要翻身爬过去，却被萧百草顺势一把抱起。
“你娘没事。”
萧百草单手抱着李观澜，回头瞥了刘扶摇一眼，道：“你儿子也没事。”
啊？
刘扶摇愕然抬起头来。
萧百草道：“哭什么哭嘛，都是做娘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沉不住气。”
“老夫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等老夫仔细检查一番，再和你细说。”
萧百草说着就把搂在怀中的李观澜翻了个面，轻轻捏拿着他的脊椎龙骨，一节一节的往下摸，一下一下的按压着，指间传出一阵阵柔和的暖意，润入李观澜体内，穿行游走。
李观澜浑身暖暖的。
很舒服。
不由得暗暗赞叹，这萧老爷子真不愧是大夏医圣。
随便露一手，已是水平极高。
就这敲背的手法……
跟记忆中的八号技师相比，简直强了不知多少倍。
李观澜心中暗自嘀咕。
不多时。
萧百草检查完了，说道：
“世子并无大碍。”
“不过，那万古堕魂香，本是魔道奇毒，世间难解。此毒一旦放出，百步之内，无人能够幸免。正因如此，周遭那些侍卫和侍女才会全体中毒，昏迷不醒。”
“可世子身上，却见不到半点中毒的迹象。”
萧百草说着已是再度摸起了胡须，皱眉思索。
刘扶摇听得连连点头。
没中毒就好。
这是大夏医圣亲自诊断的结果，肯定不会出错。
我儿这是吉人自有天相。
刘扶摇这么想着，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可萧百草却是一声叹息。
“唉，万古堕魂香这种级别的奇毒，世所罕见。就连门外那些修炼有成的侍卫都抵挡不住，何况世子这种年仅半岁的婴孩？”
“若是老夫所料不差……”
“世子只怕是天赋异禀，靠着自身的本能，以及体内与生俱来的绝世根骨，硬生生的抵挡住了万古堕魂香的毒性，将之完全化解。”
“不过，此毒过于凶猛。世子的绝世根骨也因此而消耗过大，现在已经退化为灵品根骨。但这只是一时的消耗，世子的根基本源尚未受损，以后还会慢慢的恢复。”
“咱们人族的根骨资质分为，凡、灵、绝、仙。世子目前这灵品的根骨，已算是天赋非凡。”
萧百草说着把抱在怀里的李观澜递给刘扶摇。
“那……”刘扶摇小心翼翼地抱回儿子，神情有些忐忑，追问道：“观儿在修行一途的成就，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比得上他父亲？”
这个问题，把萧百草问得神情一愕。
你跟谁比不好，偏偏要拿这孩子跟他爹比？
也不想想他爹是谁？
那可是绝世剑神李道玄！
这孩子若只是灵品根骨，根本就不配跟李道玄去比。
不过。
这孩子的根骨资质，另有乾坤。
可远远不止现在这灵品根骨这么简单。
“有。”
萧百草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真的？”刘扶摇眸子一亮。
“嗯。”萧百草说道：“世子的根骨只是暂时属于灵品根骨，但随着年龄增长，世子的根骨会渐渐恢复，修行天赋也会越来越高。”
刘扶摇听到这话，看向李观澜眼神已满是期许。
萧百草耐心解释道：“世子的修行天赋，将会伴随着年龄一同增长，只要踏踏实实的修行，即便不能年少有为，等到年龄大些，必将大器晚成。”
刘扶摇点点头。
大器晚成就大器晚成吧。
虽说要等到多年以后才能看出效果，但至少还算有个盼头。
也不是不能接受。
刘扶摇低头看向怀中的儿子，眼中满是宠溺。
李观澜则在看着萧百草。
不愧是大夏医圣，水平极高，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只是摸摸骨，检查检查，就把我现在的根骨，检查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大器晚成”都直接说了出来。
这往后啊。
有机会要多找这个大夏医圣套套近乎。
多少跟他学两手。
艺多不压身嘛。
李观澜暗自打定主意，耳中却听到萧百草在说：
“世子只有区区半岁，却在闻到万古堕魂香以后，只凭着自身的根骨与本能，把体内剧毒化解得干干净净……此事可谓惊世骇俗！”
“就连这样的魔道奇毒，都只是让世子的根骨消耗过大而已，没有伤到本源根基。”
“由此可见，世子若是没有中毒，他的根骨天资……”
萧百草一言至此，满怀唏嘘地惊叹道：“该是何等的强横啊！”
也就在此时。
李观澜眼前显现出系统提示：
【任务“医圣的惊叹”已完成。】
【任务奖励：完美融合朱雀涅槃之血。】
【是否领取？】
李观澜一看，乐了。
原本还以为，要等到领取了“天命剑意”之后，才能完成这个系统任务。
未曾想。
萧百草在摸骨过后，已是禁不住唏嘘惊叹。
这老爷子人不错。
挺上道的。
李观澜心满意足。
刘扶摇却追问道：“观儿要是没有中毒，他的根骨应该属于什么品阶？”
“仙品！”萧百草回答得直接了断，语气斩钉截铁，道：“必定是仙品！”
啊？
刘扶摇惊呼出声，眼神发颤。
观儿本来应该是仙品根骨。
那可是人族的凡、灵、绝、仙四等根骨当中，最上等的仙品根骨啊！
仙品根骨举世罕见。
真可谓天纵之资！
不过。
观儿现在的灵品根骨，也能算是根骨非凡了。
而且，就连大夏医圣他老人家都说了，观儿根骨会越来越强，以后肯定会大器晚成的。
我儿李观澜，前途不可限量！
刘扶摇只这么一想，心情立刻变得好了起来，喜滋滋的朝萧百草致谢，道：“观儿的修行天赋之事，还请老爷子不要说出去。”
“老夫必将守口如瓶。”
萧百草回了一礼，随即告辞而去。
刘扶摇起身送客。
萧百草走后，刘扶摇抱着李观澜在府中走了走，逛了逛自家的荷塘与花园，又抱着他讲了些这个世界的传统儿童故事，随即又拿出一本启蒙书籍读给他听……
至于玩拨浪鼓，玩布娃娃等等常规的婴儿游戏，李观澜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也就喜欢听听故事听听书什么的。
通过故事和书籍，可以了解这世界的一些事情。
不觉间。
斜阳变成了落日。
李观澜渐渐打起了哈欠，在母亲怀里闭眼就睡，只是隐约感觉到，自己被母亲抱回床上，盖了被子。
睡梦里，隐约听到母亲在跟人说话。
“带上本宫的印信，前往镇魔司，去找那镇魔司司主曹秋道，跟他借几个办事得力之人，来府中帮帮忙。”
“毕竟，这府里有不少人，是本宫身边的旧人。”
“本宫是个念旧的人，虽说下令要严查，但始终狠不下心，不忍对府中的旧人用刑。这严刑逼供之事，还是得让镇魔司的人来做，比较妥当……”
李观澜半梦半醒的听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窗外夜幕昏黑。
但房间里的琉璃宫灯很亮。
刘扶摇正坐在灯下看书。
李观澜没有打扰母亲，直接打开系统面板，看着眼前的系统提示：
【完美融合朱雀涅槃之血，待领取。】
【是否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