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试验市场
第五百六十五章 试验市场
陈默眼底升起调侃，“废话，要不是够开放，我能在这儿捣鼓出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要你该交差的时候交差，他绝对不会管你平时是‘白加黑’还是‘酒肉穿肠过’。再说了，你见过哪个不靠谱的老板，让自己手下的人住这么好的酒店？”
陈默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几分骄傲，晃了晃手里的可乐瓶。
“啧，哥们，这些东西可是我跟老板说的他问都没问直接给了。”
刘信然听得一半皱眉一半若有所思，“听起来很民 主。但我还是不太明白，这样做不怕失控？”
陈默笑出了声，伸手指了指门口，“你现在觉得听着有点离谱是不是？”
“没事，等你一会儿见了老板，你就知道我说的啥意思了。”
“他这个人吧——怎么形容呢，现象级别的领导力，你会懂的。”
这种话，说得未免太笼统，但刘信然终究还是忍住了追问，毕竟刚来，过多怀疑不显得占理，便低声应了一句，“那我等着见识见识。”
陈默瞟了他一眼，捏了捏手里的可乐瓶，补充了一句，“其实，也别太期待了。”
“这位老板，有时候表现得……怎么说，特别‘务实’。等会儿见面，别太震惊。”
他说完，看着刘信然不上不下的样子，最终拨通了江铭的电话，用力地将手里喝完的可乐瓶倒扣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刘信然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却看到陈默嘴角挂着惯有的懒散笑容，一开口却没了平时的随意劲儿。
“喂，小铭，什么情况？你不会还在送货吧？这都两天了。”
电话那头，江铭的声音被风切割得零碎不清，他咳嗽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是啊，你以为我想干这个？”
“本来是我爸带着我们家新来的店员走这一趟的，结果他昨天清早一起来发烧，整个家里就剩我有空。老哥，你有啥事能自己做主就弄呗。”
“啧，行吧行吧。”
陈默拖着长腔，“可我这边都用了‘山珍海味’哄好了，信然非要见见咱们的‘神秘老板’，你得给我个准信——”
话还没说完，陈默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声铿锵有力的刹车声，“等等，你不会是骑着车满大街跑呢吧？”
“你说啥？”
江铭低低地咒了一句，一手稳住自行车车把，一手扶了扶歪掉的帽子，“整个南城这么大，不是骑车还能坐直升机送货啊！”
“谨慎一点吧，别摔了。”
陈默几分调侃地回了一句，挂了电话转头看向刘信然，摊了摊手：“老板有空了会来，现在他可是大忙人呐。”
与此同时，江铭的自行车在南城的小巷中穿梭，身后的箱子因为过重颠簸得嘎吱作响。
他旁边的钱兴生骑着一辆同样式样的旧车，戴着深色围巾，把脑袋裹得只露出一双谨慎的小眼睛。
他一脸憋屈地看向江铭，“小江老板，你说我是不是命不好？”
“原本说好在厂子里看着机器，怎么不就是走岔了一步，一转眼成了个送货的？”
江铭轻笑一声，瞥了他一眼，“别抱怨了，命不好的是我。”
“我老爸一病倒，连个替班的人也没有，结果这轮到我头上了。现如今，报应来了。”
“话别这么说。”
钱兴生用围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毕竟是你家赚钱的。不过你说江哥这感冒，咱是不是得烧点中药给他煲一下？”
江铭摇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用不着大动干戈，我妈早就开始熬姜汤了。你再熬一锅出来，她一准直接嫌麻烦。”
钱兴生“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
“对了，咱们为啥每送一家就问人家附近的情况啊，人家都烦了，本来都可以快点回去的，这么冷的天气，耽搁这么久？”
江铭听着那一连串的问题，也不着急，踩在寒冷街边的石板路上稳了稳车子，回头笑着对钱兴生说：“自然有用，你就别管了。”
他一句话说得笃定，眼里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东西。钱兴生也没再多嘴，只是嘀咕了一句：“希望这法子真有用，不然那可真是白干。”
两个人一路骑着单车，顶着刺骨的寒风，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这座老旧的小区。
这里的楼房年代久远，外墙斑驳脱落，单元门吱呀作响，一看便知防护功能纯属摆设。
但是，江铭的眼里却闪过熟稔，他记得这里的住户构成，正是自己用来试验市场计划的一块沃土。
江铭停好车，回手从车后箱里卸下装着货品的大盒子，钱兴生也很麻利地翻捡了一阵，嘴里唠叨。
“一共五个人购买，三件男装，两件女装……这家的阿姨能买男式夹克，也是稀奇了，咱们这一趟来得值！”
他低头看着单子上列的名字，边清点边冲江铭示意，“东西对好了，走吧。”
江铭接过两个纸袋，和钱兴生一人揣着一份，沿着剥落的水泥台阶慢慢向上爬楼。
楼道里弥漫着混沌的灰尘味，夹杂着煤气炉点燃的金属味，空气裂成了冬天独有的干燥萧索。
直到站在三楼某一户门前，江铭先是抬手敲了敲门，有些不急不缓的力道，几秒后过道里传来皮鞋轻微的咚咚声。
门一拉开，两人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套着宽松的羊毛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扫了一眼袋子上的标签，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快就送来了啊，这大冷天的，可真麻烦你们了！”
“您没麻烦，我们也正好趁机活动活动筋骨。”
江铭接过女人手里的签单笔，笑着递了上去，“冬天骑车，身子反而暖和不少。”
钱兴生在边上看着，随手擦了擦鼻尖冒出的汗。
他忍住没吐槽，因为他知道江铭这是把这些废话当作热身，接下来才是“正菜”时间。
江铭递完单子后，顺口发问。
“对了大姐，最近咱们店里的这些线上购物服务，您觉得还方便吧？像这些衣服质量、款式方面，您觉得有啥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