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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祖父的痴呆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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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云知快马加鞭带着人冲回到护国公府。

    “祖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病情加重了?”

    她跪在祖父的床前,眼泪顿时涌了上来。

    席铮今天难得清醒一会,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楚床边的人是谁。

    声音苍老有气无力,与之前相比天差地别。

    “原来是囡囡回来了啊。”

    粗糙的打手抚摸在她的头上:“囡囡怎么哭了呢,祖父给你买糖葫芦啊。”

    “囡囡,你哥呢这臭小子怎么不回来?”

    我哥?席云知顿时惊恐起来,她哥都死了很多年了。

    难道祖父的记忆出现混乱了吗?

    “祖父您忘了吗,他在外面呀,过些日子就能赶回来了。”为了不刺激祖父,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着外面喊道:“冬青,快请白神医来一趟。”

    现在她的医术只有理论没有实践,不敢冒然给祖父施针。

    但空间里的灵泉可以用上还有药材。

    “白卿,祖父怎么回事?现在他的记忆开始出现了混乱,好像倒退到十年前。”她的哥哥已经死了十年。

    记忆中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的样子一直印在脑中,好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白卿把脉了很多次,最后也是无声的叹息。

    “护国公的年纪大了,记忆力发生了错乱和退化——这种病我们医者统一称呼为,痴呆。”

    痴呆?祖父怎么可能突然就痴呆了?

    “你在好好查查是不是中毒了?不然怎么就突然就痴呆呢?”这点席云知无法接受。

    为何她努力那么多仍旧没有逃过上辈子的事。

    祖父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要遭受这么多磨难,一想到祖父可能会忘记自己,忘记曾经的戎马一生,心里就难受得要死。

    白卿知道她无法承受这个结果,只能沉默。

    朝阳郡主就在门口,平日里唧唧咋咋的她也安静下来,张了张嘴:“那个,你别着急,我、我这就进宫去找太医来!”

    “席云知你可得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一身红衣烈焰如火,风风火火冲了出去,直奔太医院院令的家,也不管礼仪了直接把人薅了出来。

    “郡主,郡主您慢一点,老头子我这把骨头可扛不住您这么折腾啊!”

    年纪一大把的陈院令被拉出来不说,还被扔上了马。

    朝阳郡主骑着马打马狂奔在闹市上掀起不小的风波。

    陈院令则是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

    到了护国公府的时候,腿都软了还是门房给抬进去的。

    席云知没想到她真的会去请太医,还把人从家里提溜出来——

    “郡主你……”看她的眼神有几分复杂。

    朝阳呼呲呼呲地喘气,单手撑在门框上:“席云知,我告诉你,你可欠我老大个人情了!”

    “这次恐怕又要关禁闭了,席云知你要是不帮我,我以后、以后就赖你家不走了。”

    陈院令几乎是爬进来的:“郡主啊,老头子我这把骨头都要被你给颠散架子了。”

    席云知连忙把老人家扶了起来:“陈院令对不住啊,劳烦您了。”

    稳了稳陈院令颤颤巍巍上前把脉,先是一惊,然后是一声叹息。

    语气惋惜:“王妃,老国公他的确是患上了痴呆。”

    “目前来讲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这个病会越来越严重。”

    他与白卿的说法全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即便不被下毒还是会出现这种情况。

    席云知神情有些呆滞,脸上没有情绪就这枯坐在椅子上。

    陈院令等人无声叹息,摇了摇头离开了国公府。

    朝阳郡主想要张口,被白卿捂住嘴拖了出去,现在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离开国公府的陈院令转身就进了皇宫,去向皇上汇报护国公府的情况。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祖孙两人,一股无力感袭来,仿佛把他压得喘不上气。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两滴三滴,吧嗒吧嗒地掉落。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快又心疼的声音。

    “我的囡囡啊不难过,祖父一直都在。”

    席云知立刻抬起头,祖父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笑得慈爱。

    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十分高兴。

    而这份高兴就是最不正常的。

    这笑就如同孩子一般的纯真,忽然就想到了裴玄。

    “祖父,您放心,我一定会治好您的。”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就不会放弃。

    站起身为祖父倒了一杯茶,实际上茶水中都是空间的灵泉。

    “我的囡囡最厉害,祖父一定争取多活个几年。”席铮根本没有把这句话当真,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既然有了痴呆这个名头,他要想想怎么能在死之前给席云知多讨点利益。

    想到这里,趁着脑袋还清醒,坐在书案前开始梳理人脉关系。

    一些可以用的人脉,以及悉数这么多年的军功。

    如果操作好了,他的囡囡这辈子都可以无忧无虑地活着。

    只是——裴玄怎么办?

    皇上对他的敌意一直没有减少,恐怕会再生事端啊。

    看来有些事还是要做啊。

    书房中席云知安静地为祖父研墨,看着他写的东西越发心惊。

    席铮对暗处招招手:“老伙计,有些事该启动了。”

    从暗处走出来一名中年男人,面容略显老态。

    “主子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能办好。”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书信。

    席云知认出这个人是谁了,他是祖父院中的花匠。

    好像从记事起他就在了,没想到他是祖父的暗卫。

    “云知,我知道这个病有多难治,趁着我清醒有些话再不说我真怕会忘记。”

    席铮叹息一声,站起身扭动笔洗。

    一道暗门出现,里面是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

    洞口延伸到地下,从下面冒出阵阵阴风,冷飕飕的。

    席云知从来不知道国公府下面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祖父,这是什么地方?”

    席铮没有回答,而是带着她走到桌案前,拿起上面一封泛旧的书信。

    “你看看吧!”看着信件上的血迹,眉宇间带着伤感。

    席云知好奇地打开一看,顿时瞳孔颤抖。

    这熟悉的字迹,自己曾经模仿够无数次,“这是父亲的字迹!”

    她迫不及待打开信件,里面的内容打破她心中刚刚升起的幻想。

    里面的字迹无力潦草,断断续续,看起来写的时候十分匆忙。

    内容简单直白。

    “父亲你见到这封信时候儿子已经死了,恕儿子不孝,不能让您颐养天年,还要经历老年丧子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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