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杀手和舞女
;没有。请自重。
玄四还是将素素推开了。
;玄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保护不了阿烟，保护不了母亲，不会跳舞，武功稀松平常。明明喜欢的人站在眼前，却推开了我。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他只会嫌我麻烦，只会觉得我吵闹，因为我本就不值得人喜欢。
素素是笑着的，然眼泪却夺眶而出，不过因为是素素，这种模样也是美的。
;难为你听我发牢骚了。我也不是一定要喜欢你，其实我们也没有怎么相处过的，我如今甚至不能想的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模样，可那些年，我偏生就是讲你当作是我的心上人别的姑娘都有心上人，我也要有，所以我选了你，
;所以我想把心事告诉你，想让你知道我每日在想什么 可我的心上人只会躲，无时无刻躲着我，我想大抵他也有个念念不忘的少女，可我不介意，我不求他心里都是我，我只求他心里能有我，这么难吗？
素素仍旧是笑，笑得泪眼婆娑。
;主人，你喝醉了。
;是啊，我喝醉了，却是比往常更加清醒了，你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素素只看着眼前人仍旧面无表情，心却是逐渐冷了，不再期待些什么。
;对不起。
临走时，素素听见玄四如是说道。
素素没有出声，只无声的笑了，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素素都不再见到过玄四，素素不找他，他也从不会主动找素素。
约摸好几月光景，两人都是不曾见过，偶尔几次，也是打招呼。
十五岁那年，花烟走后不到三月，素素和母亲一同去了月家，离开长相思，摇身一变成了官宦家庶出的二小姐，旁人都说她是野鸡变凤凰，只有素素晓得，那是进到了另一个牢笼。
母亲将玄门给了素素，从那日起，素素是玄门的首领，代号玄衣。
掌控玄门那一日起，素素在玄门所有地方都逛了一遍，包括玄四的房间。
玄四没能拦得住素素。
那屋子里，许多副字，瞧着叫人眼晕的很。且都是一个字。
;素。
玄四屋子里，满满当当都贴着;素字，几乎无处不在，素素恰进去时候，无处落脚。
;好字。
素素回头对玄四露出一意味深长笑来。
;我…
玄四是想解释的，然如此这般，必定是解释不清楚的了，玄四只得垂下头。
素素走进那人书桌前，只瞧见满满当当的都是书信，那些书信看起来并不如何整洁，皆是泛黄，有些还沾上了墨痕。
大多是写给父母兄弟，素素随意翻了翻信封，不曾拆开，又小心翼翼放回去了。
那桌上还有一摞，上面没有名字的，也是书信。
;我能拆开看看吗？
素素皱眉道。
;不能。
玄四连忙道。
;好。
素素拿起又放了下，不易察觉的笑了。
那信封很薄，素素借着烛火，隐隐约约瞧见了素字。
;为何连这些素字？你的心上人名字中，也有一个素吗？
素素装作不经意问道。
;…素，大约也能是，素昧平生，素不相识，何必非要是心上人。
玄四吞了口水。
;那何必些这样多，似乎还没有其他的字了，你瞧瞧，只有素，没有素昧平生的，也没有素不相识，难道你只会些这一个字？
素素随意捡起一张纸，递到玄四眼前，看着玄四那别扭声色，轻声笑了。
;呀，不是只有这一个字。
素素实在是没想到，那一张纸底下，还有一张满是字的纸。
上面写的是;如素二字。
如素这名字有些熟悉。
;这如素二字，的确是漂亮，想不到玄四大人已经如此恨我入骨，整日写我的名字，来解气。
素素瞧着玄四此时此刻羞红的脸，不由得笑出声来。
;我不…
;玄四大人，我如今才当上了门主，这玄门规矩中，似乎有条是不能欺瞒门主的，怎得大人欺负我新官上任，刚来便是要坏了规矩？似乎不大合适吧？
素素此刻不再笑，反倒是皱着眉头，瞧着有几分严肃，玄四被她吓着了。
;门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玄四又是面红耳赤起来。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属下欺瞒门主，请门主治罪。
玄四忽而跪下行礼，一时间叫素素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得，你宁愿被罚都不愿意说真话吗？
素素笑了。
;门主请降罪。
;玄四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且告诉你，你是杀手 我是歌女，你我都是半斤八两，没什么配上配不上，我喜欢你，你若是喜欢我，此刻便是不要扭扭捏捏，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素素话音未落，忽而被一阵少年气裹住，玄四抱住了花烟。
;可我非你不可。
玄四如是道。
;所幸你还不算太笨。
…
花烟躲在柜中，只听着玄四平静说着两人的故事，那般平静，情绪没什么欺负，几乎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多谢你，多谢你让她高高兴兴，过了三年。
花烟仍旧躲在柜中，许久才开口道，
;那时她说，若是有一日她醒过来不认识我了，叫我也千万保护好她，她说那人会是她爱的人。
玄四声音仍旧没什么起伏，然花烟很是佩服这人。
即使是花烟听得这段故事，也哭得悲怆，玄四倒是坦然。
;我劝了她，可她说 你们比亲姐妹还要亲，若是你，你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叫我不要劝她了，反而她来劝我不要难过。
花烟听得一阵火苗噼里啪啦燃烧声，晓得了那人是开始看信了，花烟不再发出声。
;临走时，她说叫我好好活着，替她照顾好你，不然日后会埋怨我。
花烟咬住自己手指，哭得越发悲痛，却半点声音都没发出。
花烟只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上辈子什么都不知道，还需得所有人拼命来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