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法阵破碎，镜花水月
随着时间流逝。
一名名武者完成领悟。
身影重新出现在天坛。
由于凌风和凌月两兄妹毁坏两级天阶的缘故，让通过越阶考核的武者。
综合水平提高不少。
别看少掉两级天阶，只是让及格线从三十级提高到三十二级，但最后那两级天阶，却是刷掉足足两成的考核者。
三十到三十二的变动。
成为压垮大量考核者的最后一根稻草。
渐渐地。
时间距离两个时辰，已经只有最后两刻钟左右，除却几名武者还在坚持领悟。
其余人要不就是放弃，要不就是已经领悟成功。
当然。
尚在领悟的考核者中也包含凌风，同时凌风也受到最多人的瞩目。
此时此刻。
凌风的情况并不算妙，由于之前在天阶上开启武脉，又凝聚出剑意。
身上颇多伤口。
这些原本已经闭合的伤口，不知为何突然开始流淌鲜血，凌风的眼眸也从闭合状态，转而为开启。
他静静凝视眼前的虚空，瞳孔没有焦距。
众人能够察觉道。
一抹杀意在他的心中凝聚，这股杀意已经取代理智，一旦凌风醒来，现在的他将是一尊杀戮的傀儡！！
“走火入魔？”
一名内门弟子喃喃自语道。
武者在修炼时，如果误入歧途，尤其是领悟意境时，非常容易走火入魔。
正如萧天择所说一般。
领悟这诡异剑意的凌风，也已经走火入魔，丧失理智，一旦不受控制的力量在他体内乱走。
凌风就会受到难以复原的伤势。
——经脉受损。
回春丹都无法让凌风恢复如初，必须要专门能够复原经脉的丹药才能挽救。
“呵。”
萧天择双手环抱于胸口，他现在已经不再急躁，反正等凌风从法阵中出来后。
就会丧失天才的光环。
届时。
一个普通的武者，还不是任他拿捏？
“龙师兄，凌风他怎么样了？”
沈菱站在龙辰身边，神情焦急的问道。
“难说。”
龙辰皱眉。
“凌风正在领悟的剑意充满敌意，光是抵御无法领悟它，可如果放开身心去体会，必然会受到其影响。”
“只能依靠意志破局。”
“有些困难。”
随着龙辰说完，凌风双眸之中的猩红更胜一筹，一道道殷红的鲜血从他的眼角流出。
“啊——”
沈菱捂着小嘴，看到凌风如此景象，不由得心中担忧。
“能终止考核吗？”
一次考核而已。
失败还能继续。
可不要受到无法恢复的影响！
“不行，一旦考核开始，任何外力不得影响考核者，况且凌风不是完全没有领悟这道剑意的可能，不能中断领悟。”
回答沈菱的是李凤天。
“……”
沈菱咬紧牙关，手中抓住长鞭，就算要接受惩罚，沈菱也觉得自己应该尝试破开法阵。
中断凌风继续感悟。
“等下。”
龙辰察觉到沈菱的异样，立刻皱眉劝阻。
“那剑意会根据你的心境营造出景状，你越是担心凌风，你看到的情况越不真实。”
“……”
听到龙辰所言，沈菱无措的抓住盘龙长鞭，咬紧牙关，缓缓合上眼睛祈祷凌风安然无恙。
龙辰并没有说。
——法阵里的可能根据每个人的心境而变化，可凌风的状态，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模一样。
随着时间进一步流逝。
那杀机不光充斥在凌风的身体，似乎还要破体而出，一旦凌风被这股意境所撕碎。
那就不是走火入魔的事儿了。
“小菱，这考核虽然不能中断，但是却也能降低难度，只要现在难度降低至底线，凌风说不定能保住一条命。”
刘威这时凑到沈菱身边。
“怎么样？”
“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和萧兄说个人情？”
刘威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淫笑连连的抚摸向沈菱的小脸。
沈菱严重闪过一丝厌恶。
躲开咸猪手。
反手给刘威一嘴巴。
“啪——”
刘威难以置信，沈菱竟然敢打他。
“女表子……”
刘威仗着境界优势，以势压人。
然后……
瞬间被龙辰一胳膊撂倒，用脚踩住刘威的胸口。
“现在她是我们景元峰的人。”
“知道吗？”
“……”
刘威眼中恨意滔天。
这龙辰竟然不顾内门弟子的面子，但他又打不过龙辰，只能恶狠狠地看向沈菱。
“等着吧，凌风马上就要死在法阵里。”
“后天我就去凌家提亲！”
“我相信凌风！”
沈菱眼神笃定，之前的担忧消失不见，笃信的看着法阵里的凌风。
“我沈菱看好的男人。”
“不会折戟于此！”
更何况。
凌风还是掌教夫人极力看好的天之骄子！
掌教夫人的眼光绝不会错！
……不知是不是错觉。
在心中笃信凌风会成功时。
沈菱觉得。
那法阵中的凌风，看起来的确不那么糟糕，他空气中的氛围，瞬间变的轻松许多。
她愈加放心。
……
时间缓缓流逝，从距离结束的两刻钟，到一刻钟，再到最后半刻钟。
整个天坛。
只有凌风依旧处于顿悟状态。
“别的不说，这次考核的时间拉满，两阶段的考核全部达到时间上限，也属实难得。”
一名事不关己的内门弟子吐槽道。
是啊。
两个阶段的考核，一次一个时辰；一次马上两个时辰。
将时间拖延到最后的人。
都是凌风。
只是不知道，凌风是否能再创造一个奇迹，而目前看起来，这个可能性。
似乎并不大。
“马上就要结束了，只要考核结束，凌风就能从法阵中离开，无论如何，会安全许多。”
龙辰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沈凌听。
“……”
沈菱摇了摇头，眼中没有丝毫迷茫和担忧，她的神情非常笃定，凌风一定能领悟成功！！
没有第二种可能。
“……”
萧天择和执事萧鹤鸣对视一眼，尽皆从对方眼中读出得意，交换过眼神后，他们知道相互的想法。
——等考核结束后，尽可能延长法阵持续的时间。
控制法阵的手段，在他们手中。
让法阵多持续一秒钟。
就能让凌风迈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可能多一分。
“还有最后半刻钟。”
李凤天朗声说道。
他能做得，就是在考核结束后，立刻要求萧天择关闭法阵，仅此而已。
一时之间。
龙辰、李凤天；萧天择，萧鹤鸣。
四人的注意力全部高度集中。
这场考核。
在往盘外招的地步演变。
当然。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优先集中在凌风身上，凌风是否能挺得住。
才是一切的关键。
此时此刻。
凌风身上的伤口被撑得鼓起，能够感受道，一抹抹凛冽的杀意混杂着鲜血，从凌风的伤口处外溢。
他本人的皮肤更是像气球一样涨开。
似乎马上就要达到极限。
五分钟……三分钟……两分钟……
考核时间眼看着就要结束。
最后一分钟。
三十秒！
李凤天即将喊出‘考核结束’；萧天择也准备携带八卦石后撤，龙辰准备出手阻拦。
而在三者异动之前。
法阵里的凌风，眼中突然重新凝聚焦距，杀意瞬间消失不见，恢复成一片清明。
“我明白了，一切都是——”
“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这四个字从凌风口中念诵而出，似乎具有某种特殊的魔力。
让所有人都微微失神一瞬间。
随后……
“剑眼，开！”
凌风一声暴喝，眼中猛然凝聚出摄人心魄的剑意，这剑意凝而不散。
盘踞在凌风的眼瞳之中。
“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整个玄牝峰的法阵碎裂成渣，不需要李凤天喊出考核结束。
也不需要萧天择关闭法阵。
更不需要法阵将凌风弄出去。
凌风以一种自己的方式。
结束了考核。
重新毫无阻隔的出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