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为什么？

    第66章  为什么？

    眼泪从眼眶流了出来，沿着脸颊滴落在手臂上。

    “为什么？！”

    吴翠愣住了。

    我喃喃着：“为什么要害她们？”

    “为什么一条活路都不给她们？！”

    声音划破嗓子，尖锐地穿破了这可怕的沉默。

    我怀疑这声尖叫，把我的嗓子都划流血了。

    但我顾不上。

    胸口有什么在左突右冲着，要穿破胸膛破开。愤怒燃烧着，我恨不能把整颗心脏挖出来。

    剧烈的痛苦让我想呕吐。

    侮辱、残害、虐待…

    她们做错什么？

    又有什么对不起这个世界的？

    为什么要遭到这样的待遇？

    到了最后，幽魂游荡，连家乡都回不去。

    就和…

    沉在湖底的夏斐然一样。

    永远没有办法回到家里。

    永远都守不到一顿完整的年夜饭。

    我瘫倒在地，仿佛迎面扑来的，不是火热的浪潮。

    而是那些可怜人的绝望。

    吴翠蹲下身子来，我感受到她落在我脸上，悲哀怜悯的视线。

    “孩子，你听我说，这世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人要自己活下去就很难了，你去追究这个做什么呢？”

    吴翠又劝我：“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死的不是你不就好了？”

    凝滞片刻，我移动着视线。

    望着她的脸，只是模糊的一片。

    我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道：“如果躺在这里的，是你的女儿，你还能说出这种话吗？”

    我听到她呼吸一顿。

    眼泪源源不断地从我的眼睛滚落，我捏着拳头，指甲扣进肉里。

    那点疼痛让我保持着情绪。

    吴翠握着我的肩膀，用力一捏，似乎发出了一声叹息。“傻孩子，那你要怎么样呢？”

    我听到我的嗓音嘶哑：“我要什么？公理？正义？哪怕只是把她们带回家？”

    目之所及，层层叠叠，一切都加上了模糊的滤镜。

    红色火光之下，那些人，仿佛画板上的阴影，一层层地叠加着。

    倾诉着再也无法出口的渴望和祈求。

    “她们，只是想回家…”

    滔天的火光中，本来应该感到炎热。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只觉得寒冷。

    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牙齿都在打架：“应得的…那是她们应得的”

    我要带她们回家。

    “呵。”角落里传出一声嗤笑。

    那笑声里，藏满了不屑和讥讽。在这烈火吞噬的背景里，一个人的浅笑，真的很明显。

    我抬起头，往声音的方向“望”去：“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