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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3章 养生之红茶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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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干部特意围起来给老太太开了个小会。

    关起门来时,徐水生都要给亲姑跪下了,求人吹吹《闪闪的红星》那一类的歌行不行。

    徐春娇也不想逼死大侄子,上海边陶冶情操的兴致就淡了。

    不上外头吹曲子,人也就不乐意出门了,搁家里头整点吃食吧。

    家里头平日的调料,像耗油,豆瓣酱,辣椒酱都是小老太自己做的。

    恢复高考那一年,京都的饭店办公室举办过一场厨艺鉴定会。

    那会参赛的都是会做菜的女同志,用广播的形式往外播放,社会反响特别好。

    打那以后就多了几个烹饪节目。

    徐春娇每天都听一听,连续几天都听人家拿豆豉做菜。

    什么豆豉炒虾皮,豆豉炖明太鱼,豆豉炒花甲。

    豆豉原料是黄豆。

    海岛往南也能种黄豆,冬天种夏天收。

    但老百姓都更乐意种苞米而不是黄豆,哪怕黄豆收购价格是每市斤两毛钱。

    以前黄豆产量不太高,一亩一两百斤就差不多了,比不上种稻谷,更比不上种苞米。

    谁家种点黄豆还都不全是奔着收成去的。

    种黄豆有个好处,这玩意是固氮作物,根系上有很多的根瘤能够增加土壤的养分。

    前些年化肥供应量少得可怜,泥腿子们就得想法子保证收成。

    像种紫云英防止土地结块,种黄豆给土地增加营养,那都是实在没法子琢磨出来的土方法。

    这么说吧,五十公斤的黄豆根瘤相当于三十五斤的硫酸铵。

    但那玩意也废腰,因为不能连根拔起,只能弯腰收割。

    年年到收获季节,为了那百十来斤的黄豆,一弯腰就是一整天,等能回家的时候各个都躬得都跟虾米似的。

    现在化肥供应量上来了,而且谁家都分了地,要种啥全是自己做主,乐意种黄豆的不太多。

    小老太又骑着自行车进城买黄豆了。

    东西放空间里省事。

    社员们只看老太太空手去空手回,大门一关也不知道搁里头干啥。

    豆豉也不难做,黄豆煮断生了放在扎紧的布袋里发酵上四五天就成。

    徐春娇闻着发酵后的味,寻思怎么一股臭脚丫子味。

    人家也这么觉得,路过的人都得找一找附近谁脚丫子味那么大。

    确定了源头在荒屋后还得腹诽几句是不是徐老太。

    不能够啊,徐老太没少到外头溜达,没闻见那股味啊。

    也不知道谁瞎传的,等徐水生听说人家传自己脚臭时都找不着罪魁祸首。

    人到荒屋看过了,捂着鼻子瞅那呕出来的黄豆,拉起来还带丝,就跟藕断丝连一样。

    老太太正往里头放盐巴,辣椒面,花椒面,醪糟和红糖。

    两个月以后能不能吃着水豆豉就看今儿成不成功了。

    徐春娇都打算好了,等水豆豉弄好以后,再往里面加煮熟的地瓜试一试。

    听说加地瓜晒干以后就叫地瓜豆豉,再吃起来就有甜味了。

    不过那也是两个月以后的事,还有得等呢。

    家里头天天都放小广播。

    牛桂枝从香江带回来的三合一小家电利用率百分百。

    徐春娇听广播的时候,主持人说弄红茶菌养生时一下就精神了。

    小老太已经有养生的经验了,之前的甩手操毕竟没白练习。

    主持人说得挺明白,说是拿糖茶水在喝水的杯子里培养的一种菌。

    当天小老太就做上了。

    海岛老百姓喝鹧鸪茶一大原因是绿茶红茶啥的都要工业卷。

    工业卷跟户口本挂钩,按人头发,没单位没处得去。

    所以泥腿子们根本就没有得票的渠道,更没机会买绿茶红茶啥的。

    徐春娇叫儿子外出打听。

    倒是打听回来了,一斤茶叶收一张工业卷。

    牛进棚单位还发01面额的工业卷,好多人就去买茶叶,刚好能买一两。

    茶叶是贵重东西,贵的品种是真的贵。

    牛进棚跟运输队的人打听,西湖龙井一斤二十块钱,最好品质走出口创汇,普通老百姓喝不着。

    人听得心肝儿颤,这年头茅台八块钱一瓶啊。

    回了家,当儿子就跟亲妈打听要茶叶干啥啊,这才知道红茶菌的事儿。

    人也没有敷衍,最后买了七块钱一斤的祁红。

    小老太又叫孩子们上人家家里头去借醋宝。

    这玩意就是醋蛾子。

    这年头醋保质期短,很容易长醋蛾子。

    然后其他社员也就都知道了徐老太在养生呢。

    也不难,就是红茶水泡开了纳到温水程度,然后加白砂糖,再往里头加醋宝,密封发酵一个星期,过滤以后就能开始喝。

    谁都没喝过这玩意,牛进棚怕把亲妈喝死了,他这当儿子的妥妥就是罪人。

    到第六天差不多能喝的时候,人大晚上趁着老太太出去散步,悄咪咪去了荒屋。

    人揭开盖子,里头长了一块像海蜇一样的东西,闻了闻没什么刺鼻味道。

    牛进棚倒了一小杯视死如归的一口闷,酸酸甜甜味道居然还不错。

    好喝有什么用,该死还是得死。

    他还考虑了剂量的问题,倒得还挺多。

    人回了家躺床上,双手搭在腹上安详的闭上眼睛,就等是死是活了。

    牛翠兰也想到了。

    当女儿的不想亲妈扫兴,但更不想没妈。

    隔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来了。

    人进了门直奔那一罐红茶菌,打开一看茶缸子只剩小半杯的量。

    做红茶菌的时候她也在场,寻思怎么还蒸发了呢,干脆全倒完了,一口下了肚忐忑的去卫生所门口了。

    牛翠兰可不想死,想着到卫生所门口,出了事好抢救。

    今天孩子们报名,且天气又热。

    临近晌午徐春娇喜滋滋的领着孙子孙女们打开茶缸子打算一人一杯享受时,一滴都没了

    想不明白的徐老太直问刚进门的闺女为啥呢,倒下去那么多凉白开究竟去哪了呢,科学知识能解释得了么?

    牛翠兰一本正经的反问是不是茶叶品种问题,还是等自家二哥回来问问吧。

    有一定的道理,小老太晚上又问二儿子。

    “不知道啊”牛进棚神色如常,“要不问问翠兰吧”

    兄妹两对看了一眼,似乎看出了什么,最后一致把锅往外甩,都建议等牛桂枝回来再说。

    理由是大学生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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