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西域舞姬
第一百零七章西域舞姬
王宁姣并孟怜越两个姑娘家在识香居内好奇地逛着，身边儿各跟了一个伙计为她们详述各种香料及用途。
王宁锦则是只身去了后堂。
叶远正校对流水账，听闻开门声不禁抬头去看。
见来人是王宁锦，忙搁下手中的账簿起身相迎。
“九姑娘来之前怎么没差人过来知会一声？”
叶远伸手探了探桌上的茶壶，水尚是温的，温热正好，便给王宁锦倒了杯水。
王宁锦将茶盏微微推开，抬眸问了声。“唐柯呢？”
“在妙音坊研究机关阵呢，这小子，一头钻进去拉都拉不出来，日日有人送饭过去，总归饿不死的。”
叶远俊脸上泛着笑意，显然与唐柯处得极好。
王宁锦闻言点头。
“吩咐成娘注意些来往的人，别闹出太大动静儿。”
叶远点头应：“是”。
“应元送过来的那批西域舞姬如何？”
自打上回收到消息已有些时日，一直叫旁的事阻着抽不开身，去妙音坊的打算便搁置下了。
今儿个身边跟了王宁姣和孟怜越，更不方便去了。
谈及西域舞姬，叶远神色有些复杂，喜忧掺半。
“歌舞坊的事仍有成娘子打理，相关一应事体我亦不甚了解，那批舞姬我倒是去瞧过一回，模样身段儿的确是上乘，但未免有些不服管教。”
王宁锦柳眉微挑。
“怎么个不服管教法？成娘压不住？”
“不错。”
叶远未有隐瞒，大致将上回去时的情形详述予王宁锦。
“人是应元先生亲自送过去的，碍于应元先生的面子，成娘不敢怠慢，便将她们的气焰给纵起来了。”
早先王宁锦倒未想到这一层，她与应元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但到底应元要借助她的势力，气势上是矮了一筹的。
但成娘子则不同，摸不清王宁锦的心思，一时不敢惹恼了应元，生怕坏了王宁锦的事，自然不敢如坊中其他姑娘一般对待西域舞姬。
西域与大梁不同，大梁奉行礼仪，但西域民风开放，无论男女，信奉的皆是强者为尊。
成娘声势上先弱了几分，自然容易让她们认不清位置，踩到她的头上去。
念及此，王宁锦黛眉微蹙。
“蓝莲现下在妙音坊吗？”
叶远点头：“在。”
“你想办法拖住外头那几个人，我出去一趟。”
王宁锦悄悄打识香居后门出去，刻意避开王宁姣两人绕到妙音坊后门。
守门的小厮听见外头有动静上前开了门。
往常王宁锦都戴一顶帷帽，今儿个未来得及准备，只好随手抽出帕子蒙在脸上。“去将蓝莲叫过来。”
王宁锦沉下声音，边说话，边朝妙音坊内走。
小厮心中正疑惑着眼前女子的身份，听见声音当下一个激灵。
这不就是坊主口中的贵客吗？
这般想着，忙快步跑去找蓝莲和成娘子了。
王宁锦依照素日里的习惯上了三楼，走到最里边的一间屋子等候。
不多时，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蓝莲推门而入，见着屋内的王宁锦，忙回身儿挂上门栓。
“姑娘，您怎么这样就过来了？”
说这话儿，走到隔断屏风后取出备用的帷帽给王宁锦戴上，又小心仔细地绕过她小巧的下颌打了个精致的扣结。前后左右看了几遍，这才放下心来。
叩叩叩——
蓝莲刚忙活完，门外便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提步去将门打开，成娘子走了进来，依规矩朝王宁锦见了礼。
“奴婢见过姑娘。”
王宁锦眸光清淡地觑着她，并未如往日里一般喊她起身。
成娘子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感受着不远处那道目光，心头有些发虚。
半晌，成娘子前额隐隐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才听见王宁锦开口。
“成娘，你可知你做错了什么？”
成娘子早已在心里琢磨了半天，隐隐有了答案，但又不大确定，听见王宁锦问话，只得咬着牙将心里话说出来。
“是奴婢无能，驾驭不了西域舞姬。”
“无能？”王宁锦语调微扬。
“我有言在先，妙音坊一切事体皆由你做主，这话的意思你听不明白？”
“不过是几个舞姬，就能让你束手束脚？你是怎么管妙音坊的！”
言及末处，王宁锦的声音蓦地一沉。
成娘子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奴婢念着她们是应元先生送来的……”
王宁锦冷声打断她的话。
“不管她们是谁送过来的，进了妙音坊，便是妙音坊的人，这点儿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成娘面色一白，不敢去看王宁锦的眼睛，垂头道。
“是奴婢无用，辜负了姑娘的信任。”闻言，王宁锦面色稍霁。
“将坊里所有人叫到前堂里去候着，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是打是骂，半刻钟内，缺一个都不行。”
成娘子连声应是，后便快步出了门。
“姑娘，时辰到了。”蓝莲小声在王宁锦身边提醒。
王宁锦点头，起身理了理衣裙，提步向外走。
妙音坊前堂里，此刻围了一大群年岁不大，模样娇俏的姑娘。
或美艳，或清丽，王宁锦由蓝莲扶着行至高台上，立于高处粗略一扫约有五六十人。
人群自然而然地分成两拨，左边儿一波衣着打扮是大梁的女子，右边儿一波衣着稍显暴露，是西域的舞姬。
王宁锦眸光意义掠过下方众人的脸，缓声开口。
“今日叫大家过来，没旁的目的，只是想给大家立一立规矩。”
王宁锦声音清越，落地有声。
下方众女听了神色不一，本就叫成娘管教得服帖的女子自然没有异议，但应元送过来的人，瞧那模样，个个儿脸上都是不服气。
王宁锦暂未在做声，顿了半晌，果然有人忍不住。
“凭什么你说立规矩便立规矩！”
站在正前方的一个舞姬仰头看着王宁锦，神情倨傲地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