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计（二十三）

    美人心计（二十三）

    被架在火上，心里再紧张也得先把戏继续演下去。

    方才出口骂人的宫女僵着脸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是这个丑宫女不长眼睛…”

    宣怜儿  路就这么窄，你朝天看不朝前看，怎么可能不撞到人？

    宣怜儿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行事如此嚣张，应该让你们的管事好好教教你。

    宫女哑口无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姓名。

    正在这时，面带胎记的宫女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道歉先离开。“我错了！”

    收到同伴示意，宫女立刻开口赔罪。

    “这位姑娘，方才是我太心急，不小心撞到了阿丑，我不应该倒打一耙辱骂，都是我的错…”

    话音未落，宫女似是畏惧惩罚，拨开人群拔腿就往外跑。

    宣怜儿  哎！竟然还敢跑——

    莫雪鸢  别追她了！

    莫雪鸢心里一紧，错身上前拦住宣怜儿。

    莫雪鸢  我没事。

    宣怜儿  唉，让人跑了。

    宣怜儿面上很失望，见永巷宫女还在窃窃私语地围观，拉起莫雪鸢离开。

    莫雪鸢  你要带我去哪？

    突然被人抓住手，莫雪鸢下意识便想挣脱，幸而理智压下了冲动，她放松力道跟着女子走出永巷。

    宣怜儿  你的手好冰。

    走到僻静处，宣怜儿拉起莫雪鸢的手，摩擦了两下，冰凉的手掌上有经年的茧子。

    莫雪鸢眉心一跳，立刻将手缩回袖子里，不让女子细看她因自小练武而生出的厚茧。

    莫雪鸢  我每日要洗衣干粗活，用的水也都是井里的冷水，自然双手冰凉，粗糙不堪，比不得你们这样养尊处优的人。

    莫雪鸢给手心的茧子找了完美的借口。

    话落，看到女子怜惜的目光，她恢复属于宫女阿丑的人设，面色冷淡，毫无感激的意思。

    莫雪鸢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需要你同情。

    莫雪鸢  你今日自作主张帮我，是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宣怜儿  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

    莫雪鸢  我不信。

    莫雪鸢  宫里没有人情味，宫里的女人也都是互相利用。

    这是阿丑会说出的话，但同时也是莫雪鸢的心里话。

    自幼被当作杀手和细作培养，莫雪鸢为吕后做了不少脏事，一颗心也因此冰冷。

    莫雪鸢  我不想欠你的人情，所以你最好告诉我，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莫雪鸢  只不过，我只是一个面容丑陋又什么都不会的低贱宫女，你想做的我不一定能帮你做到。

    宣怜儿笑了，看着莫雪鸢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宣怜儿  你说得对，身处皇宫，我们每个人都身不由己，各种暗算陷阱都有，可是关于人情味，关于人的感情，这是一种任何环境下都不自禁产生的东西。

    宣怜儿  男女之情，亲人间的血缘感情，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同伴之情…它们永远存在，不是人能够自我控制的。

    宣怜儿  我刚才听那个宫女叫你阿丑…

    宣怜儿从身上拿出一瓶香膏，笑着塞进莫雪鸢手里。

    宣怜儿  阿丑，你不用怀疑，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我今日帮你，只是因为我想帮你。

    宣怜儿  拿着吧，可以擦手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