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像,不像
“这刀,有玄机。”
四爷伸手,我把狗腿刀重新递过去。
他抽刀,在手里掂了掂。
眼神和表情突然变了,原本那个看起来病殃殃的老头,陡然凌厉起来。
只见他在狗腿刀刀柄的地方反方向一扭,刀柄和刀身竟然分开了。
嗖!
当!
手臂发力,刀身飞出,手柄还在他手里,而在刀柄和刀身之间,居然有一条很细很细的线。
我用了狗腿刀这么久,却压根没发现居然还能这么操作。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程元白,要是他能早点告诉我,也就不必此时露拙了。
收刀,将刀柄和刀身重新组合在一起。
他又扭动了刀柄上那颗石头,推动一下,石头打开,刀柄内部居然藏有几十根针。
当初程元白只是把刀柄装了上去,刀身只是个铁片而已,却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这刀,本身并没什么,真正厉害的,是这刀柄上的机关。只要尺寸合适,哪怕你用一块破木头放进去,也是一样。”
“果然是好东西。”我连忙从他手里把刀拿了过来,更加的爱不释手。
我甚至感觉到了沙晋鹏他们几个在羡慕我,不过这样的宝贝,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年轻人,我有个提议,不知可否。”
“您讲。”
“你和锋儿也一起共事许久,倒不如结拜成兄弟,以后,也好互相照应。”
“好,不是,什么?”我只顾着研究刀,等明白过味儿来,才听清楚。
孙金锋和我表情一样,吃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去准备东西。”四爷也不管我和孙金锋是否愿意,大吴两人就分头准备去了。
长桌,贡品,香炉,关二爷的像
我甚至怀疑,这是老头儿早有预谋的,不然这些东西怎么能就那么快的拿出来,毕竟还有两个蒲团。
“锋儿。”
四爷站了起来,孙金锋很不情愿的站在其中一个蒲团前面。
“年轻人。”
“文正小弟。”
“正哥。”
所有人都在看我,我就那么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跪下。”
孙金锋直接跪下,我还在犹豫,四爷的拐杖在我腿上轻轻敲了下,我就那么跪下了。
那场景,那画面,我至今还记得,很有一种拜天地的意思,就像是,两个被父辈安排了婚礼,却彼此不愿意的一对新人。
“今天当着关二爷的面,你们结拜,今后,就是兄弟。虽不能说同年同月同日死,但也要肝胆相照,不可以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老爷子,我,这个”
我还在纠结,孙金锋已经对着关二爷磕了头。
道上的规矩,同拜关二爷,一人头点地,则第二人也要磕头。
这规矩的原因,我至今也不懂,但只要是在道上混的,都会对这个颇为讲究。
只是随着年代发展,很多这样的规矩都不复存在了。
“一拜关二爷千里单骑义薄云天。”
我俩起来。
“二拜关二爷英魂永存忠肝义胆。”
再拜。
“三拜皇天后土,日月同鉴。”
再拜。
“自今日起,你们便是兄弟。刀山火海,两肋插刀,金钱名利,不为所动。”
“兄弟。”
孙金锋突然转身,一把抓住我的手。
吓的我差点跳了起来,因为这大哥太突然了,真的是太突然了,居然眼睛里还有泪花。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他一把搂住了我,还用力的拍着我的后背,我有很大的理由怀疑,他是在借机捶我。
“咳咳,那个,大哥,你再这么拍下去,我肯定拉着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被他拍的一阵咳嗽,他这才松开了手。
“兄弟。”
孙金锋弓手抱拳,我只得和他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大哥。”
“好兄弟。”
他双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把胳膊向下一翻,绕到了外面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则和我一样,重新抓住了我
我俩就这么来来回回十几次,旁边的人都看傻眼了。
“拿酒。”
终于,孙金锋受不了这么幼稚的行为,主动松开了手。
我有种占了上风的感觉,沾沾自喜。
两碗酒,一把刀。
孙金锋在自己手上划了一下,分别滴进了大吴端着的两碗酒中,然后把刀横着递给了我,目光如炬。
“好,今天,咱们兄弟俩就喝了这碗酒。”
“我去,大哥,我这胳膊刚好了没两天,你没看我刚才还撑着绷带呢,我”
见我要去拿酒,孙金锋抓着我的手就来了一刀。
我看着自己的血流进酒里,心里那叫一个不开心。
“喝。”
他端起其中一碗,一口喝下,双手举着,碗口向我。
我知道已经不能再嘻嘻哈哈的,很严肃的拿过另外一碗。
喝光,举着碗。
“好兄弟。”
啪!
他把碗摔碎。
啪!
我也摔碎。
“哥,亲哥,别,可不敢。”
见他又要抱我,我吓的直接跳了起来。
真要再给他拍上几下,别的不说,那些愈合不久的伤口如果裂开,我就真的说谢谢了。
“锋儿,正儿,我可以这么喊你吧。”
四爷看着我。
“倒也不是不可以。”我何必跟一个老人家计较这个呢。
“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兄弟了,我知道,你们会觉得我这个决定很突兀很突然,但或许你们以后就明白了。”
“正儿,你跟我来。”
我跟着四爷走过前厅,到了后院。
他领着我去了上次安姐所在的那个书房,老头儿坐下,我则站在他的对面,他看了我很久很久。
“不像,不像。”
他摇了摇头,似乎在确定什么东西。
“程元白是你什么人。”
我眨了下眼睛,果不其然,他和程元白认识,这么直呼其名,却不显的陌生,必然是老相识。
“不愿意说,我也不怪你。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明白。”
我摇头。
“也是,他如果真的提到过我的名字,你又怎么可能这么冷静的面对我。”
“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了,放不下的,恐怕只是每个人的执念吧,对吧。”
“或许,您可以和我讲讲。”
“你想听?”
“如果您愿意讲的话。”
既然得知对方和程元白相熟,我也就不好再那么没礼数,态度和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些,再怎么说,他是孙金锋的师父,我和孙金锋刚还在关二爷面前结拜。
“那,恐怕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