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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儿子,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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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陈最留的饭是炒牛肉,还有一份青菜,一个鞋帮子大小的二合面馒头放在菜上面,盖的严严实实的。

    从炉子上拿下来的时候,饭盒都是烫手的。

    白幼倾又给他倒了一杯奶。

    见他疑惑,她笑着开口:“羊奶”

    “后面养的牛羊不少羊奶牛奶都是不缺的,谁需要,谁拎着壶去挤就行了,”

    “哦,”

    “您吃饭了吗?”

    白幼倾坐在他对面,笑着说:“我吃过了,”

    陈最将杯子推给她,“妈,您喝吧,我喝不惯”

    “不喜欢喝羊奶?”

    “嗯,确实有些喝不惯,您喝吧,”

    他掀开饭盒,拿起馒头掰了一半,递给她,“一起吃点?”

    “妈妈吃过了,”

    她端起面前的羊奶,“我喝这个”

    “我带的那些药丸,拿过来了吗,”

    白幼倾站起身,从床边的抽屉里抱出一个盒子,“你爸下午就让人给拿回来了”

    陈最打开这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两个红色的药瓶递给她,“这是补身体的,您早晚各一粒,当糖丸吃吧,”

    “还有这个,是治疗冻疮的,”

    白幼倾摸了摸手上的痕迹,轻声笑笑,“我已经没事了,你看,早就好了,”

    陈最扫了一眼她的手,虽然没有冻疮,但也算不上白嫩,一看就是吃过不少苦的人才有的手。

    “妈,这里面有好几瓶呢,您没事抹着玩吧,”

    “好,”

    她伸出手摸了摸陈最的头,“我留下,”

    第一次感受到儿子的关心,白幼倾情绪上有些控制不住,她站起身,“我险些忘了,还要给小六弄个标记,”

    她转身,不着痕迹的擦拭了一下眼角,走到床边,开始翻家里的布头。

    从里面找出一块红色的布料,拿起针线,“小六,过来,比划比划,”

    小六呜了一声,走到她面前,趴在她脚边。

    “为了防止你乱跑的时候弄掉,给你弄的稍微紧一点了,放心,不会勒你脖子的,”

    陈最拿起筷子,低头开始吃饭。

    白幼倾比划好,拿起针线,眯着眼对着灯光穿针引线。

    但帐篷里的煤油灯太暗了,这线试了几次都没穿进针孔内。

    “我来吧,”

    陈最放下手中的筷子,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针线,一下就穿了进去。

    白幼倾抬眸,朝他笑笑,“这光太暗了,”

    他将针线还给她,轻“嗯”。

    转身回到饭桌前,若无其事的拿起筷子接着吃饭。

    白幼倾垂眸,眼底闪过懊恼,真笨,应该白天穿好的。

    她抬眼看向陈最,见他已经开始吃饭,面色无异,这才松了口气,低头开始缝制。

    她在京市的时候根本不会拿针,缝个沙包都会扎手。

    小时候玩的那些沙包都是两个哥哥给她缝的,现在来了这边,白幼倾也慢慢的学会了缝制衣服,虽然针脚还是很差,但多扎几道,至少能不露肉了。

    缝制好,她慢慢的给小六戴上,还细心的调整了一下,把带花的那一面露在外面。

    脖子上红红的一圈,很明显,她满意的点点头,“嗯,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自己狼了,”

    陈最也侧眸扫了一眼,正对上小六有些幽怨的眼神,他淡淡勾了勾唇。

    吃完了饭菜,他将最后一口馒头也塞进嘴里。

    白幼倾给小六调整完,笑着走过来,“小六都吃什么?”

    “晚上它自己会去找吃的,”

    “你吃饱了吗,”

    陈最点头,“嗯,饱了,妈,把羊奶喝了吧,”

    “好,”

    白幼倾端起杯子,将还有些温热的羊奶喝完。

    陈最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跟饭盒一起端起来,准备出去洗刷。

    “哎,你放下,我来,”

    “不用,我洗就行,”

    他的脚步未停,往外走去。

    帐篷外就有一个盛水的桶,用水瓢舀出来点水,将饭盒和碗筷杯子都洗涮干净,陈最端着返回帐篷,“水桶放外面,会结冰吧,”

    “平时用水,都去那边的沟里挑外边那是你爸临走的时候,让两个警卫给我挑的水,怕我不方便,”

    陈最看她穿上厚厚的棉袄,不解的问:“要出去?”

    “哦对,我想去后面看看,你不是说那批东西里有暖水袋吗,我去给你拿一个,”

    “不用,明天再去吧,我不怕冷,”

    陈最把碗筷放好,扭头看向她,“妈,我给你抹冻疮膏吧,”

    白幼倾眨了眨眼,笑了,“好啊,”

    在他面前坐下,她伸出手,眉眼间都是温柔的笑意。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圆润的小瓶,打开,从里面掏出一点膏体,均匀的涂抹在她手上发红,还有留疤的地方。

    “妈,这些东西都是用的好药疗效很好,我还藏了两根人参,让江淼给你好好补补”

    白幼倾笑着说:“都快回去了,我一个后方的人,哪里需要人参,还是给他们那些实验人员用吧,”

    陈最的手顿了顿,淡淡开口:“人参有两根”

    她弱弱的应下,凑近了看了看他的脸色,“儿子,你生气了?”

    “没有”

    “我不是违你的好意,只是,相比我,他们整日思虑不停的人,更需要人参,”

    陈最执起她另一只手开始涂抹,低头时缓缓开口:“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境界是没你们高,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我就是替您委屈,”

    他抬眼看着她,“嫁给他,在这里陪他吃了二十多年的苦,慕容家的那些财富,你却是一点都没享受过,”

    白幼倾沉默了片刻,才轻声笑开:“你妈我,可不是个能为了情爱牺牲这么大的人,我来这里,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别看你爸精通各种计算,可复核和最后的测试,他有时候还不如我”

    陈最嘴角勾了勾,“嗯,大舅那次喝醉酒,去您的小院站了很久,跟我抱怨,他用尽心力养大的这个妹妹,竟然是为国家养的,”

    “呵呵呵,你大舅是有这个毛病,喝醉了就话多”

    他看着白幼倾说:“妈,你做的事,很伟大,我们以你为荣,可也荣耀了半辈子了,该回家了吧,”

    “两个舅舅和外公,都很想你,”

    “我也很想他们,”

    白幼倾握住他的手,“更想你,”

    陈最把冻疮膏盖子阖上,突然问道,“您知道他除了我,还有其他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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