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测试
南区。
距离城区约莫十公里左右。
此处是一个独栋的小院落，占地大约四百平左右，门外左右两边种着大树，旁边还有一片紧挨着院墙的菜地，种着大蒜，葱苗等
——砰。
车门关闭的声音响起。
“这里就是我爷爷目前住的地方。”
“年龄大了，喜欢清净点。”
柳凤霞解释着爷爷为什么住的这么远。
院门并没有关，两人抬脚就走了进去。
入门的第一眼，就是院子中央的假山，下方是水池将其围起来，其中养着一些鱼类。
而脚下，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直通客厅。
小时候就喜欢在上边走来走去的，当时听说对脚部有按摩的效果。
真实与否他不清楚，但不得不承认这地方确实比城里适合养老。
“爷爷！”
柳凤霞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包鱼食，一边喂着，一边向着屋内喊。
几息后，屋内走出一名身穿中山装，眉毛胡子都白了的老者。
他脚下的步伐平稳有力，眼神当中并没有混沌之感，反而能从其中看出神采奕奕。
陈末之前就了解过这位的年龄，据说已经70岁的高龄了。
没想到人竟然还这么精神。
记忆当中这个年龄的人，基本上都是坐轮椅的。
“你就是陈末？”
柳清武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视线在陈末身上打量着。
从事刑侦这一行，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
眼前小子给他的感觉，就是年轻以及自信！
身上有股内敛的傲气。
“对。”
陈末点头，随后提了提自己手中的两箱礼品。
拜访长辈，自然不能空手上门。
礼品价值不重要，但这是规矩，也是礼貌。
“我这还有一封信，指导员让我转交给您的。”
毕竟是刑侦的老前辈，陈末也用上了敬语。
“凤霞你把东西拿进去。”
“你跟我到那边去。”
柳清武说的那边，其实就是一个搭建的小凉亭，中央处有一个石头垒砌起来的棋盘，左右连两侧分别放置着一把凳子。
“我的情况不知道你是否清楚。”
“每年，准确到每个月，都至少会有一些人，托关系，花重金，想要当我的学生。”
“但都被我拒绝了，你想知道原因吗？”
示意陈末坐下，随后用闲聊的口吻问道。
“不想。”
陈末摇了摇头，这跟他没啥关系。
而且，也能大致猜出来原因。
无非是，年龄大了，关系钱财这些都是些浮云。
“呵呵。”
柳清武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随后发出笑声。
确实跟那些只会对他奉承的人不一样。
“我刚才说的那些，只是想告诉你，你如果没有刑侦方面的天赋，即便是建国让你来的，我也不会出手帮你。”
他的话说的非常直白，这话从他退休后，平均下来每个月都要对上门拜访的人说上一次。
并没有任何针对陈末的意思。
没天赋的人，他就是教了，也没什么用。
而有天赋的，只需要稍稍引导，就能大放光芒。
“如果我是您，我也会这么做。”
陈末点头赞同，他其实非常理解柳老。
刑侦这东西，课本上学扎实了，能让实力精进的只有实战经验跟悟性了。
教不来的。
“嗯，很上道。”
柳清武说着，就打开了信封，低头查看。
信封上大概几十个字，扫了几眼就把内容都看完了。
随后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陈末。
他迟疑的点是，信封当中自己的学生杨建国居然说，陈末有很大的概率，能在‘试点城市’的比拼当中，拿到一个名次。
这次比拼，可以说是全国刑警的一次比拼，其中人才辈出。
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作为市局的指导员，不会不清楚这点的。
但依旧这么说了，要么是想以此让自己教一下，要么就是真有实力了。
“信上说，你能在这次全国比拼当中拿到一个名次，你对此怎么看？”
他突然将问题抛给陈末，等待回答。
而当事人的回答，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判断出信当中内容的真假。
“或许吧。”
陈末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也确实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说可以显得他这个人非常高傲。
说不可以，自己心底里反倒又不是这么想的。
总之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或许？”
柳清武活了大半辈子，立刻就得出了想要的答案。
没否定，自然就是认同自己可以拿名次了。
“展示下你的能力吧。”
他说着就指了指院子当中的鞋印。
“院子三天没扫了，痕迹勘察你应该会。”
“通过鞋印，分析出我今天在院子当中走过的路线。”
柳清武的话音刚落，从屋内走过来的柳凤霞眉头就是一皱。
爷爷这不是在为难人吗。
痕迹勘察，多是痕检的工作，并不是说所有警察都要掌握多门技能。
而且，通过杂乱的脚印还原犯罪嫌疑人活动过的路径。
这非常难，没经过长时间的单一训练是很难做到的。
她也是跟着爷爷学习了好几个月，才逐渐掌握。
“怎么样，现在离开也不丢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陈末闻言，摇了摇头。
他现在也确定了，龙队说的不好相处，就是因为柳清武太像个老师了。
任何人作为他的学生，压力都会非常大。
但！
这其中不包括他。
痕迹勘察刚好懂点。
想着，就走到了门边。
这里是起始点，也就是柳老早上起来后，从屋内踏出来的第一步。
转过身，要了个比例尺，就对鞋印进行了测量。
鞋印很杂乱，甚至能看出三个鞋印是叠在一起的，鞋子的前部分别对准院子当中的三个方向。
感觉不像是临时起意不打扫，而是为了专程等自己。
一个个脚印叠的都太巧合了。
放空思绪，将痕迹勘察这项能力使用最大化。
刹那间，关于这项能力的学习记忆不断在脑海当中如同幻灯片一般快速飘过。
旋即，他在院子当中的脚印上一个个看了过去。
只是片刻功夫，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