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这个家操，我碎了心
这皇龙小区你听说过。
就在去女儿学校的半路上。在岭南市可是顶级小区。你很久前偶尔听外面那帮长舌头老娘们说过，一平要好几万呢。
这还是几年前的价格。
现在楼市飞涨，价格都飞上天了。没有十万一平估计想都别想了。
按照你现在这好吃懒做的德行，估计八辈子都买不起。
这个时候，你从门外看了一眼出房间里面的破床。还有旁边没办法站直腰洗澡的厕所。
“小六！别写了，快吃饭！一会爸爸带你出去玩！”
王明流头也不抬，继续写着作业。
“爸，我不饿，你吃吧。我在学校吃过营养餐了。”
看着还在刷刷写作业的儿子，你的心里一阵烦闷。
“叫你吃，你就吃！还反了天了你！老子当年小学五年级就辍学了，语文加上数学一共才十几分。你看看你们……”
怒其不争呀！
你肺都快气炸了。
科科考一百分，到底是不是老子的种？
觉察到王靓秋投过来的怪异目光后，你更生气了。
“看什么看！？退！”
你把嘴巴里的菜叶子吐到了垃圾桶里。
为了能让你闭嘴，好清静一下。
王明流终于把手上的作业收了起来。
然后默默扒拉着饭。
“对了，儿子吧。那个叫烟卡是什么玩意？”
“啊？”王明流一脸的问号。“你问这个干嘛？”
“问你你就说，废什么话。”
“哦，就是用硬的香烟壳子做的小卡牌。好像挺火的，学校同学很多人都玩。”
你一听，更精神了。香烟壳子好呀，不用花钱。
“那你玩不玩？”
可惜你不抽烟，没有办法做烟卡。
王明流一脸鄙夷，“不玩。脏死了，他们还去翻垃圾桶找香烟壳子呢。”
烟卡哪有学习好玩？
“啪！”
你拍了一下桌子，一脸正气道：
“小六！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同学呢？这才是童年呀！”
王靓秋和王明流同时看向你，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写着有病两个字。
“别吃了，爸爸带你去捡香烟壳子！”
你丢下手中的筷子，拉着儿子就往屋外走。
“诶诶！爸，我不去。我一会还要学习呢！”
王明流一脸的不情愿。
“哼！学学学！光学习有什么用？死读书！要和同学处好关系知道吗？”
把儿子拖到门口后，你转身看向女儿，“吃完收拾哈！出去记得关门。我一时半会回不来！”
你半拖半扯把儿子拉下了楼。
然后就开着电车载着儿子，在街道上转悠。
“儿子，你去那个垃圾桶翻翻看，看有没有烟壳子？”
你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停了下来。
“爸，你没病吧？”王明流坐在电车上，怎么都不肯下去。
“嘿！”你怒了。“你怎么和你爸爸说话的？白养你了！给我滚下去翻垃圾！”
你直接把儿子拎起来，一把丢下了车。
那可是一套房子，让儿子翻一下垃圾怎么啦？
王明流站在垃圾桶旁边，盯着里面的垃圾。两边眼眶都红了，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看着马上就要流马尿的儿子，你暗骂一声没出息。
然后你催促道：
“快翻呀！有没有？没有就快上车！”
听到你这一句，王明流终于扛不住了。
眼泪哗啦哗啦流了出来。
你也不管他，直接拿出手机就开始刷抖音。
马上就月底了，每个月200g的流量，还有一半流量没用完呢。
不多刷刷视频，下个月一号就没了。
多亏呀！
这时，街道的清洁工阿姨一路打扫来到了王明流的旁边。
“学生哥！怎么啦？你爸妈呢？”清洁工阿姨问。
心里暗想，别不是偷跑出来玩，找不着回家的孩子吧。
清洁工阿姨温声问了好一会，才清楚缘由。
她看了你一眼，小声道：“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让家里小孩翻垃圾桶呢？”
她看不下去了。
看着两眼发红，可怜兮兮的王明流，清洁工阿姨转身走到了他的垃圾自行车旁边。
她把手伸进了挂在车上的蛇皮袋子里，里面装着一些捡来的废旧回收物品。
她翻找了一下。
从里面翻出了几个不同牌子的香烟壳子。
“学生哥，这个给你。赶紧和你爸爸回去吧。”
清洁工阿姨又来到你的面前，说：
“你是怎么当家长的？快把孩子带回去吧，马上就要上课了！哪有父母带小孩翻垃圾的，像个什么话？”
你烦了，收好手机，“管好你自己吧！扫大街的，管那么宽！”
清洁工阿姨看你盐油不进，摇摇头推着垃圾自行车走了。
嘴里还念叨着“死烂仔，生在这种家庭倒八辈子霉”之类的话。
“哭什么哭？快上车！”
你载着儿子把附近的街道都转了个遍，也只捡到了十几个烟壳子。
“这玩意还真不好找。”
你逛累了，就带着沉默不语的儿子回了家。
电车后面的车尾箱里面，烟壳子抖得啪啪响。
你仿佛听到了装着房产证，在里面撞击车尾箱的声音。
家门已经关上，女儿上的初中离这里有三十分钟以上的脚程。
一般她都是吃完饭就走着上学去了。
你对着手机的视频，学着一个个把香烟壳子做成了烟卡。
然后全部塞进一个香烟壳子里。
“啪！”
你一把把那个装满了烟卡的香烟壳子甩到儿子的作业本上。
一脸嫌弃道：“写什么写！滚去上学。”
王明流如临大赦,把作业本和烟卡都塞进了书包，转身就往外面跑。
已经两点半，这个时间已经算迟到了。
“记得在学校和同学玩烟卡知道没？不和同学玩成一片，看我不停了你下学期的学费！”你对着屋外大声威胁道。
“知道啦！”
“小六，中午给你的烟卡呢？你没和同学们一起玩吗？”
“玩了。”
王明流把书包把到桌子上，然后拿出课本写起了作业。
咦？那系统奖励呢？怎么还没有到？
“你真玩了？别不是一出门就把烟卡丢了吧？”你不信。
“嗯，玩了。输了！”儿子刷刷写着作业，头抬都不抬。
输了？
难道是要赢才算完成任务吗？
你检查了一遍脑海里任务提示，并不是完成状态。
“啧！”
你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踏踏踏跑下楼。
然后骑上那辆破电车出去了。
在路人怪异的目光下，你翻遍了附近几条街的垃圾桶。
直到天完全黑了，才拖着累得不行的身子回到了出租房里。
啪一下把一个袋子丢在门口的地上，里面装着几十个香烟盒子。
这是你翻了几条街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