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从容淡定
如同往昔无数次自豪地赞扬离尘般，她的脸色从容淡定，言语中并无丝毫亵渎或狡猾之意。
“若是喜爱，便触摸吧。”
修长曲线的柔肌质感完美至无懈可击，叫人不愿从这触感之中收回手。
但离尘思量片刻，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始皇微微惊愣，似乎错解了他的意，点了点头：“是想抚摸此处吗？”
她轻轻按住离尘面颊的手再次微微往后伸展，温暖娇腻的酥胸贴着他肌肤，淡雅体香在空气中弥散。
然而离尘仍是未语，静默良久，才缓缓侧过了头。
他深望始皇深邃且情感复杂的明眸。
“陛下，我——”
离尘内心已有长时间的斗争，最终决心说出心底长久压抑的话语。
可话语甫落音，唇瓣便被一只如羊脂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抵住。
“有些话……不说可能更好些。”
她美丽威仪的面容上，那份淡然渐渐褪去，始皇展现出淡淡的柔和笑意，但眼神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暂时，还是放在心底吧。”
这是委婉的拒绝无疑。
于是离尘的面色略显落寞，沉默了刹那，轻轻地点头，重新倚进了始皇怀抱。
但这回，他身躯并不如前般紧绷，反是多了一种无力感。
“别为了这点事像个孩童般闹脾气……”
感知着怀里少年的无力姿态，始皇轻叹一声，放下环抱在离尘腰侧的左掌，捉住了他的手，将其安置在了自己的酥胸上，低声说道：
“乖乖的，别生闷气。”
这般犹如给幼童吃糖果的语气，配合着这般激素激增的举动，瞬时使青春期少年的心脏跃动到最高点，离尘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说来，已经拒绝了，就别再用肉体当糖果似的慰藉，令人难以把持呀……
离尘在心中抱怨，但仍没抵抗住青春荷尔蒙的诱惑，左手悄然抚向了那柔嫩之地。
注视着怀里看似安静实则内心矛盾重重的少年，始皇嘴角浮现出有些无奈而复杂的笑容。
“昔日你依偎于朕怀中，这般举止，心中在想什么呢？”
始皇低声道：“会对朕有所绮想么？”
如此露骨话题，今天是怎么一直在绕圈子啊……难道素贞对始皇施了什么术法！
接连遭受心理冲击的离尘，心境已达到新的高点。但在始皇极致直率的恐怖发问前，仍不由得大脑一阵眩晕。
让他该如何回答啊！认真陈述对始皇的绮念，再提出要付诸于实际行动么！
青春期少年身体本就敏感多动，老实说，离尘现在只感到心脏快要迸裂。
不过，答案却不能不给。
“……会。”
这恐怕是他此生做过最为荒唐的事，离尘想，抚弄着始皇酥胸，依偎她怀里，告诉她在对她生着欲望。
“原来如此。”
始皇轻声说道：“难怪，你也正是年少壮志，每日与我相拥，学业负担又重，日积月累之下，难怪被妲己所利用了。”
别展现出这副温存关怀的模样，像是讨论晚餐要吃什么一般平静地剖析这般邪魅的问题呀……
离尘呼吸更加急促了，她的话仿佛火上浇油，纵然心性坚韧如他也濒临底线。
“陛下，您到底想做什么……”
离尘嘴唇微干，“这样下去……”
听见这轻微的颤音，始皇微微一怔，露出淡淡的无奈笑靥。
静默许久，她轻声开口：
“朕只是……心情稍显混乱。”
对不起，我现在比你要混乱百倍…离尘竭力忍住吐槽的冲动。
更何况，情绪混乱就成背叛你女儿的借口了吗！
然而正当离尘心神涌现种种吐槽时，始皇接下来的话语消磨了他的所有惬意，使他眼神愈发庄重起来。
“朕快要在世界内面离去了。”
始皇轻叹道：“你们三人关系如此纷乱，怎教朕心安呢。”
瞬间，离尘呼吸停滞。
【世界内面】
微风止息、余音响绝、万物失去了色彩，只有这句话在灵魂深处回响。
不是「离开这个世界」，而是「离开世界内面」么？
离尘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触，如同悬崖边缘紧紧抓住石头的旅者、在漫长的等待后最终被人拉上了安全之地。
“离开世界内面……意味着什么？”
他声音隐约带了微微的颤抖。
“这是只有诞生过大罗天域的国度才能知晓的秘密。”
始皇未曾察觉离尘异状，抬起头，目视窗外蔚蓝天空：“冰封之国，自冰岛战场所跨入的世界外域，在人类未曾探索的神秘境地中，存在一丝延续天命的机会，获得再生的可能性……朕的寿元即将耗尽，不会在燕都慢慢等待尽头降临，我会前往冰岛战场。”
冰封之国么？
离尘瞳仁微缩，脸上的紧张恐慌消退，变得冷静下来，专心致志听清始皇口中的每一个字，并铭记在内心的最深处。
“为何要与我说这些呢？”
稍倾，离尘问：“若没猜错，原本是打算瞒过我的吧？”
“嗯，朕原确实有此意图。”
始皇轻抚离尘的脸庞，轻叹了口气：“朕不希你在朕的庇护下沉溺生长，你已经长大，应当独自应对这世间的风雨，离开你这「永恒的保护」，或许是个最好的转折……原本，我是这样想的。”
“那为何又放弃这个想法了呢？”
离尘目光有些诡秘。
不会仅是因为对他的荷尔蒙反应吧……如真是这样，离尘忽然后悔十二年前的告白过于含蓄。
早知如此直接能避免十二年的痛，当时他应该抱住始皇说我想与你结合才对。
“因为你，还有因为素贞的话语。”
始皇面色微现复杂的涟漪，默然片刻才说：“朕一直视你为传人，未曾想你会对我滋生这种意念，没料到妲己暗地跨越界限，更加料不及你们三人之间关系竟然这么……”
盘亘了半晌，始皇最终疲倦地选择了这个字来概括。
“——乱。”
“……”
离尘还说什么好呢，只能低下头假装乖乖小孩，左手继续在始皇的酥胸之上细细摸索。
始皇并不介意这细微动作，又轻轻叹气：“因而，若朕突兀地离去，恐怕你会承受不住那番冲击，甚至使你们三人的关系更加乱套……”
尽管始皇并未详细道来会如何“变得更乱”，但含义再清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