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8章
听到亚克弗雷的话，维特笑了笑。
“龙界这么大……”
“不！”
亚克弗雷的声音中，涌现出了一抹沧桑感。
“龙界再大，也是有范围的，你知道传奇高位能够活多少年么，你知道我究竟活了多少年吗？
嗬嗬嗬……”
说着，亚克弗雷低笑了起来。
“传奇高位寿三十万年，而我已经超过三十万岁了，我比你想象之中的，要活的更久，我横跨了整个炼金时代！
我踏遍了龙界的每一寸土地。
我说没见过你，那就是没有见过你。
呵呵……
直说吧，你不是龙界的龙，你来自星空！”
维特眉头一挑，心中却是有些惊讶。
维特知道传说的寿命很长，别看传说下位仅仅只是比传奇高位多了五万年，但是，越到后面，巨龙的寿命就越长。
维特只知道传说下位巨龙的寿命，没想到，到了传说高位，竟然能活三十万年！
更没有想到的是，亚克弗雷竟然真的活了三十万年。
要知道，能活三十万年和已经活了三十万年，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传说的修炼是很难的。
突破到了传说，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
传奇突破传说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身融法则，但这种危险不会因为突破到了传说就消失。
相反！
这种危险覆盖了整个传说的修炼进程。
只要接触法则，就会有身融法则的危险，而接触法则，就是传说的修炼方式。
战死？
老死？
呵呵，大部分的传说，都是睡死的！
活了二十多万年的奥斯为何会被那般推崇？
就是因为活了二十多万年的他，被金色圣火折磨了二十多万年的他，依旧活跃在龙界。
或许龙界还有更加古老的巨龙。
但是，他们只要一天不出现，他们就会被默认为，已经身融法则。
传说那悠长的寿命不是用来享受的，而是用来不停歇的，朝着神话冲刺的，在龙族这样漫长的历史上，死在这条路上的传说，不知几何！
所以维特才惊讶。
那可是三十万年，不是三十天，也不是三十年三百年……
一分一秒，一天一年，时间的流速从来都是恒定的，别看维特现在时间不够用，就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但实际上，那只是你的事情足够多。
当一头龙无所事事的时候，时间过的有多慢，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到。
“活了这么久，你还没有活够吗？”
“怎么可能够！”
听到维特的话，亚克弗雷立马激动了起来。
“三十万年很久吗？
两万多岁的时候，我突破到了传说，年轻的灵魂，年轻的身躯，意气风发的我，对于神话，志在必得！
十万多岁的时候，日日夜夜的修炼，抵抗着法则的侵蚀，我告诫自己，好事多磨，此生必能够成就神话！
二十万岁的时候，我距离神话只有一步之遥。
可就是这一步，迟迟跨不出去。
但我依旧满心希望。
距离神话一步之遥，而我的寿命还有十万多年，神话，我志在必得，然而……
十万多年只在弹指间。
我的龙魂开始腐朽，而那一步，我非但没能跨越，腐朽的龙魂让我距离那扇门越来越远。
你让我如何甘心？
三十万年的苦心修炼，却是迎来这样一个结果……
我问你！
换做是你，你……甘心嘛！”
似乎是找到了发泄口，亚克弗雷积蓄了三十万年的怨气，一股脑儿的发泄了出来，即便那残缺的灵魂在强烈的情绪波动下，摇摇欲坠，他依旧没有停下来。
“你问我为什么要当那黑暗炼金师……
我是在距离黑暗时代刚刚过去没多久的时期，成长起来的龙，我会不知道黑暗炼金师是一群什么样的龙？
为什么……
因为我疯了！
三十万年苦修一朝成空，是躲在无龙知晓的阴暗角落里，默默死去，还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活的更久……
这还用选吗？
所以我对你的恨，比无尽海还要大。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打碎了我坚持了三十多万年的梦，凭什么！
我问你凭什么！”
“……”
维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对佩洛兹的质问，维特意志坚定，因为杀佩洛兹不仅仅是因为她黑暗炼金师，还因为那是芬格的遗愿，那是龙巢的规定。
面对莫里斯，维特同样没有丝毫的犹豫，同样不只是因为他是黑暗炼金师，最主要的还是芬格。
其他黑暗炼金师上了维特的死亡名单，也都差不多，都有着黑暗炼金师这个身份外的其他理由。
年龄的增加，阅历的增长，维特看似没有变，但实际上，却是变了很多。
如果换做年轻时候的维特，这个时候，他依旧会坚定不移的告诉亚克弗雷，就是因为他是黑暗炼金师。
但现在的维特，已经说不出这种话了。
曾经那非黑即白的世界观，已经染成了灰色，哪儿有什么黑与白，只是立场的不同而已。
现在，面对亚克弗雷那直指灵魂的质问，维特的心中竟是浮现出了一抹愧疚。
他与亚克弗雷之间，确实没有恩怨。
但是，维特很快便将那一抹愧疚，从内心之中抹去。
还是那句话，立场不同！
来自未来的维特，天然站在奥斯这一边，所以……
“你依旧要死！”
“为什么？”
亚克弗雷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
故事是真的，但是，讲故事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单纯的讲故事，他想要的是激发维特的恻隐之心。
从而能够获取到生还的机会。
而维特的态度依旧坚定。
所以，亚克弗雷收起了自己的手段，但他依旧不理解，维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他。
“原因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活着，我会很难受。”
听到这话，亚克弗雷不由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中，满是悲凉。
苦修三十多万年，绝境中曙光出现，却又被一头突然冒出来的龙，捏碎了全部的希望，如今，就连自己为什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呵！
果然，就和这头龙说的那样，他是真的倒霉……
突然，亚克弗雷怔了一下。
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一头龙，曾经这样评价过他。
——
你可真倒霉，与我对视一眼，竟然沾染上了金色圣火……
——
亚克弗雷心头一怔。
“你的目标是金色圣火，不对，是那头龙！”
维特瞳孔猛的一缩，随后看向了手中的水晶立方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