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不如再开一次先例？
巴拥军这边的规矩是早就定下了的。
在这个交易的过程中，不仅巴拥军有分寸，客人也有分寸。
毕竟在官场上，没有分寸感的人根本走不远！
周婉仪就这么突兀地成为了打破这条分寸界限的第一人。
巴拥军说完，周婉仪和陈向东也跟着愣了。
过去……居然没有人想过要找巴拥军打折吗？这……买卖不就是摆明了可以讲价的吗？
看到周婉仪和陈向东的神色，巴拥军哈哈大笑。
“周主席，就为了你今天第一个吃螃蟹，我还非得多收你两成的价。”
“别啊，巴厂长，我们万杞现在是真的穷啊，你知道的，我们要修铁路……”
巴拥军笑吟吟看着周婉仪诉苦，等她说完后，巴拥军给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回答。
“周主席，我看地溪做了很多敢为天下先的事，不如周主席再开一个先例如何？”
陈向东还在云里雾里，周婉仪却已经转过弯来了。
“巴厂长的意思是，想要参与投资修建铁路？”
巴拥军弥勒佛似的脸上笑容更甚，“周主席不愧是周主任一手带出来的学生。”
陈向东终于听懂了周婉仪和巴拥军二人之间的哑谜。
同时，他还看懂了周婉仪通过眼角余光瞥向陈向东诞下的那抹旨意。
于是，陈向东适时开口。
“巴厂长，要说敢为天下先，是否不太恰当？
我印象中，04还是05年，国家就出台过政策，鼓励民资参与进各个垄断领域。
浙省第一条民资入股的铁路项目也在政策出台不久便修建完成了，但是之后的结果……”
陈向东微微摇头，说出了无尽的不尽如人意。
“这其中别的困难先且不说，就说铁路亏损的阴影，不知道巴厂长能否扛过？”
巴拥军扭头看向陈向东，“亏我还为自己的想法沾沾自喜。
没想到周主席身边早有军师勘破迷惘。
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不愧是周主席带出来的学生？”
周婉仪看向巴拥军，二者再次相顾一笑。
“巴厂长，陈书记的身份想来你也清楚，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巴厂长既然说了敢为天下先，那么仅仅只是参与进投资肯定是不足够的。
巴厂长是想要当这次投资的主要控股人吧。
不知道巴厂长和背后的老板都商量过没有？这件事关系重大、牵连甚广。
如果你们是主要控股人，日后想要退出，只怕能拿出大笔资金接手的可不多。
届时若是铁路修建陷入停滞，那我就是对不起党和人民。
巴厂长，到了那时，只怕你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还请巴厂长慎重。”
巴拥军脸上的神色转为认真，“周主席，我既然敢跟你开口，自然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不瞒周主席，我背后的老板中，有两位就曾在浙省参与过铁路投资。
相信有这两位老板带来的先进经验，这一次的项目，肯定能取得成功。”
周婉仪脸上也带上了慎重，她思考片刻，只给巴拥军留下一句答案：
“我需要向上级请示过后，才能给到巴厂长答复。”
巴拥军点头，“这是自然，为了表示诚意，我私人给周主席附赠一条信息。”
巴拥军招来属下，给周婉仪送上一个锦囊。
“出去之后，我不会认锦囊里的任何信息。”
周婉仪将锦囊收下，向巴拥军连连道谢后，这才带着陈向东离开。
“主席，巴厂长给的信息是什么呀？”
车上，陈向东眼巴巴等着周婉仪看完纸条。
等了好一阵子，周婉仪才幽幽来了一句：“雷金迅的确是财政领域不可多得的人才。”
没有前文和后语，陈向东自然听不懂周婉仪话里的深意。
他只能猜测着问道：“意思是，没有人可以取代雷副厅长的地位了？”
“差不多吧，雷金迅若是在外界，找一份年薪百万以上的工作轻而易举。
除了年薪外，肯定还要享受企业分红，否则只怕留他不住。”
周婉仪的这番评价不可谓不高，尤其是雷金迅还是他们的敌人的前提下。
陈向东微微蹙眉，“主席的意思是，雷副厅长地位稳固。
即便雷家内部的争斗能够撕开雷副厅长资金拨付的口子，但我们也很难讨到便宜？”
周婉仪面上带着几分寒意，却还是点头认可了陈向东的话。
陈向东十足诧异，到底是多牛逼的职业素养，才能让雷金迅如此屹立不倒。
陈向东眼珠子转了转，对周婉仪问道：“主席，那雷副厅长有徒弟吗？”
周婉仪摇了摇头，“你就别打这些鬼主意了。
像雷副厅长这样的人才，值得我们尊重。”
周婉仪说完，便开始闭目养神。
陈向东悻悻，到底是将脑子里的歪招甩开了。
周婉仪虽然不再打算对雷副厅长动手，但她也没有真的就退缩了。
周婉仪还是去见了吴泾，又带着陈向东拜访了财政厅其他班子成员。
拜访苗副厅长的时候，周婉仪还吃了闭门羹，最后居然是陈向东敲开了苗副厅长的门。
“小陈，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怎么，这次又要来找我要钱？”苗副厅长没好气道。
他只跟陈向东说话，对一旁的周婉仪直接视而不顾。
陈向东觉得苗副厅长也很勇啊，一般人敢对级别比他高的领导这么硬气吗？
陈向东心里如何想，周婉仪无暇理会，她只是觉得苗副厅长跟陈向东说话语气很是随意。
看来争取苗副厅长的支持可能性很大啊。
不过向东这小子是真的不诚实，有这么好的关系，居然没有及早汇报。
周婉仪已经在心里惦记着要怎么收拾陈向东了。
“苗副厅长，您老莫怪，小陈我没能时常拜访您老，是我失职。
以后我肯定要多多来给苗副厅长请安，只求您老别嫌我烦。”
苗副厅长瞥了陈向东一眼，随即便是冷哼一声，“你小子还是别来了。
你只要再不在我面前出现，我就替全省人民谢谢你了。”
“我替向东感谢苗副厅长的关照，只是苗副厅长的这份谢意怕是给不出来了。”
周婉仪适时插话。
“苗副厅长也知道，向东的事业正是需要人支持的时候。
若是旁的，他开口是僭越。
可若是有人故意拦他的路，向东还不能找长辈们诉诉苦，那他以后如何发展？”
苗副厅长的眼神登时看向周婉仪，“周主席的意思是，省厅在资金拨付上不够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