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到底爱着谁
尽管杨成失恋了，但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确实也没有多余的钱来维持这段感情，尽管杨蕾自始至终都没有让杨成请过一顿饭，但杨成自己得吃饭啊。
这天，杨成正在图书馆看书，桌上的手机嗡嗡振动了起来。杨成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杨成拿起手机，来到了楼道。
“死杨成，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电话里传来杨成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也只有这个女孩才会叫自己死杨成。
“哦，是你啊，你咋想起我来了？”杨成无奈地笑了一下，对着电话那头的田倩说道。
“我收到你的信了，还以为你会给我打电话，结果好几个月过去了，你也不给我打，没办法，按信里的电话号码给你打了。”田倩发出一丝不满的声音，哼了一下。
“谁叫你一会儿冒出来，一会儿又消失掉，跟个幽灵似的，我可应付不来。”杨成拍了拍台阶上的土，坐了下来。
“我哪消失了，不是给你写信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这是咋了，怎么突然想起我来啦？”
“不怕你笑话，我失恋了。”
“你这电话打的，我也刚失恋。”杨成无奈地笑了一声。
“啊，没想到你死成子也有被人甩的时候啊！”
“那不是太正常的事了，我还不是被你都甩过。”
“我哪有？明明是你不理我了。”
“我怎么不理你了？”
“还好意思说，天天跟刘江华眉来眼去，还传纸条，我才懒得理你。”
“你看，你也承认是你不理我了吧。怎么，这是谁不理你了，才想起我来了？”
“人家都失恋了，你还调侃我，我都快被气死了。”
“这是哪个孙子，看把我家田大小姐气的？”
“不想提了，我被我闺蜜给翘腿了。”
“啊，你闺蜜把你男友抢跑了？”
“嗯，你说气人不气人？”
“太气人了，搁我就气死了。”
“怎么，你还想咒我死啊，人家都被绿了，你还咒我，有没有良心还？”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肯定也有错吧。”
“哎，我实在说不出口。”
“我又不是别人，给我说说。”
“他要那个我，我不同意。”
“什么那个那个的，什么意思啊？”
“你个死成子，你想找打是不是，就是那个啊，男女的那个。”
“哦，明白了，那后来呢？”
“后来挨不住他死缠烂打，我就同意了。”
“什么，都给他了，他还劈腿？”
“太疼了，他再要，我就不同意了，然后我闺蜜就把他抢跑了。”
“这样啊，看来这小子也就是一好色分子，不值得你生气。”
“可我就是生气啊。”
“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
“杨成，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我都被劈腿了，被绿啦，能不生气嘛！”
“好了，知道了，那我替你揍他一顿？”
“离得这么远，你怎么过来？秦皇岛离吉林多远啊？”
“得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吧。”
“那好远啊，我的说完了，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失恋的？”田倩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啊！”杨成简要地说了一下自己失恋的过程。
“哈哈，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痴情种！”
“你再笑我就挂电话了，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我这也算是被人劈腿了吧？”
“你这不算，你才是劈人家腿的人。”
“什么，还有这等道理？”
“你看，人家本来有对象，是你插进去了，所以你才是第三者。”
“我去，岂有这等道理。”
“算了，反正咱俩都是被甩的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还真没想到，咱俩连失恋都失恋到一块去了。”
“是啊，你说这算不算缘分。”
“这能算吗？”杨成皱了一下眉头。
“算，你说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不是情侣也胜似情侣了？”
“怎么，你想当我女朋友啊？”
“试试呗，万一合适呢？”
“好吧。怎么感觉这么别扭？”
“我也有点儿，算了，就这样吧。手机都烫耳朵了，不跟你聊了，我挂电话了。”
“嗯，那我还给你写信吗？”
“写啥啊，发短信就行了。”说完，田倩挂断了电话。
杨成看了一眼手机，合上了盖子，想不明白怎么稀里糊涂有了个女朋友。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经常发短信，至于内容无非就是一些今天吃的什么，天气凉了记得加衣服，上课的内容等等，两人的感情简直还不如白开水有味道。
“杨成，我给你邮的快递收到了吗？”田倩在电话里询问道。
“没有，邮的什么啊？”杨成来到图书馆的小广场，找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其实他收到了一份快递，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
“我给你织了一个围巾，这不天气冷了，你那里是不是下雪了？想着你应该用的到。”田倩少有地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嗯，下雪了，这里下雪很早的，昨晚下了一夜。”
“那是不是很美，咱们这里已经很久没下雪了？”
“是啊，整座城市都笼罩在白茫茫当中，就跟咱们小时候下的雪那样大。”
“好想去找你，一起看雪。”
“太远了，也太冷了，还是等我回去找你吧。”
“嗯，好的，那你过寒假的时候过来找我。我织的围巾你要围啊，收到了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啥时候变得这么絮叨了？”
“啊，这么快就嫌我唠叨了，不理你了。”
“好了，跟你开玩笑呢。”
“嗯，知道了，挂电话了。”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杨成把手机放回了兜里，看向正在扫雪的大一新生，回忆起自己刚上大一的时候，每次下了雪，班级都要组织去扫雪，杨成的旁边有一个邮政盒子，还没有开封，杨成打开，里面有一条白色的围巾，杨成拿了出来，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杨成，学校门口的烤肉店需要服务员，你去不去？”这天刚下课，杨成的同班同学王兴拦住了杨成。
“二愣子啊，他家给多少钱？”一般关系好的，杨成基本都是外号叫起。
“一个小时四块钱，一天三小时，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了，到那怎么说？”
“你直接过去就行了，就说是我介绍的。”
“你小子是不是收中介费了？”
“哪啊，你是我兄弟我才介绍你去的，到那记得提我，否则人家不要你。还有，挣了钱记得请我吃饭。”
“请你个大头鬼。”
“忘恩负义的东西。”
“哪啊，我不请你吃饭，请你喝酒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
杨成回到宿舍，放好书，下楼就奔大门口走去了。
这是一家新开不久的烤肉店，一进大堂，由于到了饭点，里面坐满了顾客，一股喷鼻的烤肉香味直插杨成心腹，饭店装潢很精致，典型的中式风格，天花板还有几盏灯笼垂下来，真是饶有风趣。
“客官几位？”此时一名女服务员过来打招呼。
“哦，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应聘的，是王兴叫我过来的。”
“这样啊，你跟我来后厨，让我们经理安排一下，这里正好缺人手。”
后厨经理叫人给杨成拿来一套衣服换上，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就这样杨成在这里当上了服务员。
杨成一般下午五点来这里，一直干到八点。八点下班后，饭店会管一顿饭，所以杨成来之前是不吃晚饭的，由于没吃饭，每次没干多久，杨成就会肚子饿，杨成发现，每次收拾桌子的时候，上桌的顾客都会留下很多未吃完的烤肉，杨成悄悄把这些肉收拾到一个干净的碗里，推着餐车来到后厨，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把这些肉塞到了嘴里。
转眼到了十二月底了，这天杨成正往嘴里塞肉的时候，恰巧被路过的经理看到了。
“你在干什么？”
“哦，扔掉怪可惜的，所以、、、”杨成使劲把嘴里的肉咽了进去。
“你知道要是被顾客看到会是怎样的后果吗？”
“不知道。”
“算了，去前台把工钱结了，明天不用来了。”
“经理，这些扔了也是扔了啊！”
“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怕顾客看到，影响生意。”
杨成一时无语，把围在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
回到学校，杨成给田倩发了一条问候短信，他并没有把自己打工的事情告诉田倩。
“我还好，正在准备期末考试，你呢？”杨成的手机嘟了一声。
“我也要开始准备考试了，这个学期都没有怎么好好上课，好担心会挂科。”杨成编辑好短信，发了过去。
“你那么聪明，不会挂科的，倒是我，难死我了。”
“那你要好好看啊，多用点儿心。”
“知道了，我的围巾暖和吗？有没有一直戴着？”
“暖和，一直戴着呢。”
“那就好，杨成，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说吧？”
“我有男朋友了。”
“嗯，我知道了。”杨成发完最后一条短信，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落在雪地上，冻裂成无数冰花，在晚灯的映照下，显得那样晶莹剔透。
接下来的日子，杨成不再出去挣钱，该看一下书了，这个学期加了专业课，这让杨成准备起来有些吃力，不过，以他的才智，这些还是难不倒他的。
雪花一片接着一片又从空中落下，东北的冬天，雪总是不经意间就落了下来，天地间开始变得混沌不清，整个校园都笼罩在这片雪雾当中，杨成打开窗户，把手伸了出去，片片雪花落在手心之上，紧接着冰凉的感觉直入心扉。杨成知道松花湖已经结冰，一年一度的冰上徒步要开始报名了，大一的时候，杨成还是个傻子，并没有参加，他是后来从自己的轮滑老师那听说的，所以这次杨成率先报了名。
这是一项极具考验人耐力的活动，要在不间断的情况下，冒着严寒徒步走将近十五公里的路程，整个过程不能掉队，因为一旦掉队，就会迷失在茫茫的白色世界当中，永远都走不出去。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敢报名参加这样的活动。而此时杨成已经成长为一个无所畏惧的成年男子，当然也可以说他无知者无畏。
杨成的同学没有一个报名的，杨成无奈只得自己一个人去参加。带队的依旧是自己的轮滑老师。一行二十多个人坐着大巴来到松花湖湖畔。等一下车，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了，杨成更是直接惊讶得张着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见放眼望去全是纷纷茫茫的白色世界，一眼根本望不到头，尽管天色已经放晴，一轮白日悬挂天头，阵阵北风吹过，还是不停有雪从空中落下，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夺目，炫人心弦，简直就是童话世界里的冰雪王国。
所有人震惊过后，都冲进了湖面，大片大片的冰雪被人群扰动起来，变成一片白雾，甚至有人直接冲进去躺在湖面上，任由白雪将自己覆盖。湖边的山崖下，一根又一根的冰溜子垂了下来，如长戟般排满整个崖边。
兴奋过余，杨成一行人开始了穿越整个湖面的路程。杨成紧了紧自己的围脖，让羽绒服将自己包裹得更紧一些。跟着队伍往湖中心走去。
起先由于人群过于兴奋，仗着这股劲，人们走得很是舒畅，顺利，沿途还有闲心欣赏周边的美景。然而在走了十里路之后，人群的脚步开始放缓下来，一些体力不好的，渐渐地开始和前面的队伍拉开了距离。茫茫雪海，所有人只能硬着头皮，顶着能穿透皮肤的寒风艰难前行着。
在行进了二十里路的时候，所有人的眉毛，额头的头发都冻了一层冰霜，队伍里有些女生开始支撑不住，杨成倒是依旧精力充沛，抓了一把地上的雪放进了嘴里，继续赶路。领头的老师一看，心想必须停下来，于是让人们聚了起来，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