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长兄为父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吕翔回到老家也没闲着，先是给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又劝说父母搬到龙城去生活。
可老两口并不喜欢龙城的生活，他们觉得在农村生活，邻里邻居认识数十年，不愿意去新的环境。
河水清澈。
邵龙提着扁担，打了两桶水，担在肩上，跟吕翔一起回家。
“翔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咋了？刚来的时候，你不说这儿安静么？能睡个好觉。”
“我有点担心顺哥他们。”
“我也担心。”
远在老家的吕翔，跟身陷囹圄的陈鸿霖，并不知道龙城的哥几个，已经闹翻了天。
但吕翔知道，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
两个人刚回到家，就听到院里传来争吵声。
吕翔父母关系一向和睦，在吕翔心里，父母基本上就没怎么红过脸，是谁在他家惹事。
“老吕啊，我不是说了吗？欣欣又不是你亲生姑娘，再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家不给你彩礼，你儿子怎么结婚啊？我这是好心啊。”
吕翔顺着门缝看了过去，发现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媒婆。
在那个大多数都是相亲结婚的岁月，吕翔的父母显得不那么随大流，主打一个婚姻自由，恋爱自由。
在吕翔二十岁的时候，父亲就告诫过自己，要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才能成家。
不然就是害人害己。
“婶子。咋的了？我妹子刚二十岁，不那么着急吧？”
吕翔慢步来到大院，站在媒婆面前，邵龙则是当听不见，自顾自往缸里倒着水。
“吕翔，你回来啦？都长这么大了，变精神了啊。”
“谢谢。”
吕翔笑笑。
知道这女人是在讽刺自己，从小到大，没少受这些鸟气，邻居间和睦，其实仔细算算，也就是这几年吕翔长大以后的事儿。
“可是你年纪也不小了吧。像你爸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多大了。欣欣也不是你亲妹妹，你家里又没什么钱，卖妹妹凑点彩礼好成家，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对不对？再说了”
“我妹子喜欢谁那是她的自由，我也不可能让我妹子找一个不喜欢的人，像你这样过一辈子。那多惨啊，婶子。”
“你说什么？”
婶子一下就怒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戳你肺管子，给你肺管子戳的千疮百孔，你要是不接受，他就说你玩不起，要不就是占着年龄的便宜，说一切什么我都是为你好的狗屁话。
当对方跳起来反抗的时候，他就跟一条狗被踩了尾巴那般嗷嗷大叫。
“我说啥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啊？你天天乱点鸳鸯谱，你还真特么上瘾了？我告诉你，我妹子愿意嫁不嫁是他的自由，跟你没关系。滚！”
吕翔拉着他爸妈就进了屋。
“姓吕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等着吧，你家欣欣早晚得被人糟蹋了！烂货一个，不就仗着自己长得”
“啪！”
这一巴掌不是吕翔打的，而是邵龙。
“我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早特么一扁担砸你头上了。你说谁是窝囊废？你特么再给我说一遍！”
“你是哪儿冒出来的？”
“你是听不懂人话？赶紧给我滚！要是你在跑过来刁难这一家，我保证把你扔到后山喂黑瞎子去！”
邵龙继续往水缸里倒水。
媒婆站在院子里撒泼打滚，把自己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左右邻居也骑墙观看。
好不热闹。
还是吕翔老妈感觉有些丢人，叹了口气，来到院子，想要扶起媒婆。
媒婆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吕翔老妈的手臂就打算来了一口。
邵龙早就注意到了，手掌拦住媒婆的头，直接给她推翻在地：“听不见我的话是不是啊？”
吕翔这时走了过来，照着女人的肚子就是狠狠踢了一脚。
“赶紧给我滚，回去把你爷们找来，我懒得跟女人废话！”
怨毒又阴狠的视线定格在吕翔的脸上，媒婆不甘心地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把大门摔得哗啦啦直响，离开了这所院子。
“吕翔，长大了。知道护着家里人了，再也不是那个哭吧精了。”
东侧邻居家一个小伙子哈哈大笑着说。
“永航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啊？爬墙看半天了，也不知道下来帮个忙。”
航哥从墙上跳进院子，先是跟吕翔父母打了个招呼，然后跟邵龙做了个自我介绍，两个人也算是认识。
三人坐在小院，低声细语聊着天。
“翔子，你捅大篓子了。你知道这娘们可不是啥好人，他掌柜的当初在村里多横。你还真敢惹啊？”
“你刚回来吧？没听家里人说？中风了，再牛逼的人，说话不也得淌哈喇子。”
翔子寻思抽支烟，可一看到父母在家，便将烟盒收进了口袋。
吕翔父母去航哥家串门了，吕翔这才敢拿出烟盒，给两个人一人递了一支。
“是，他爷们淌哈喇子了。他儿子可没躺，狗子你不记得了？被那小子折腾的多惨，年年冬天在村里放局。别的不敢说，这村里就咱们这么大的小子，谁见到袁野不带给他个面子？”
“你也给啊？”
吕翔笑着问。
“给？给个鸡毛？这小子他妈的当初穷的时候，我家好不容易做顿包子，这小子来我家把娴都他娘的抠了吃了。从那以后，我俩就是仇人了。还给他面子！不损他两句我就是惯着他毛病！”
永航也是性情中人，对这种人早就看不顺眼。
可在村里处处受袁野的窝囊气，干什么都有人搅和，永航一气之下离开老家，去龙城打工。
可城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总觉得城里人都看不起他这个农村小子。
加上文化文化没有，技术技术不会，只有出苦力的活。
“航哥，其实我在龙城也想打听你的消息，但是龙城太他妈的大了，根本找不着你的人。”
吕翔想拉拢永航。
永航也有跟着吕翔干的心。
两个人一拍即合。
没过一会，袁野带着人就来到吕翔家门前，一伙人拎着几桶大粪，臭烘烘的味恨不得铺满了方圆几里。
永航家赶紧关上窗户，吕翔父母打算出门看看，可能是他家里过来找事儿了。
“哎。我说老吕哥，孩子都大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去，他解决不了。咱这老么卡尺眼的，更解决不了。”
“不是这么回事。这要打起来可咋整啊？”
“怕啥啊？来来来，嗑瓜子！”
吕翔给了邵龙一个眼神，邵龙直接翻到永航家，捂着鼻子，敲了敲窗户。
“龙龙，怎么啦？”
吕婶打开窗户，连忙问道。
“婶子，没啥事儿，你就跟叔在这儿就行了。先别回去啊！”
邵龙扔下这句话，立马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