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虚妄城
两人刚进入山中，便发现另一人已经不见。
没多想，应当是此地的特殊，进入之人会被传送到随机的地方。
打量了一下周围，柳明记下这个进来的地方，便向内部走去。
这时一只猴子状的身影迅速向柳明袭来，随意挥出一剑便将其打散，凝聚出一枚类似妖丹之物，看了下只能对金丹境左右产生作用。
以柳明的修为这虚妄山确实一点危险都没有，最强也不过是合体期的虚影。
而柳明现在已经将雨剑心法也修炼至人仙境界，即便没有玄力也无妨。
这时，柳明突然发现地上有一条血迹，零零散散的通向一个方向。
他打算跟着血迹去看看，一路深入，一座虚幻的城墙出现在眼前。辨别后发现与外界那座虚妄城并不一样。
“是那留下血迹之人进入了虚妄城？还是只是进入虚妄城的路引。”
柳明来到城门口，守城的一名守卫说到：“入城有规矩，会放下一切身外物。”
柳明听后反问：“何为身外物？”
那名守卫继续开口：“城内所有人一视同仁，并无形象美丑之分，并无修为高低之分。”
“那出城可有要求和规矩？”
“出城的要求，守卫出口的人会告诉你的。”
【如果能通过此地，对你将来会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滋，滋滋，我建议你，不要进入此地，以你现在的情况无异于送死。】
“是靠近虚妄城影响到了系统？可这前后的建议根本不同，该如何选择呢。”
系统没再给出任何声音，仿佛真的断开了联络。
柳明想到，如果前一句是对的，那么不进入将来必定会遇到特殊情况而懊悔，而后一句则表示当下就无法应对。
短暂思考后，柳明进入了城中，他明白对于他来说，远还未能轻轻松松的在这修仙世界中成长，既然有一线希望能在将来发挥关键作用，那就应该去拼。
刚进入城中，背后的大门便消失不见，而眼前是纵横交错，一模一样的街道。
路上没有行人，街道上是外形一样的房屋，都紧紧关着门。
站在这城中，就如同那迷路的旅人，往哪个方向走都像是错的，不能说错，应当是并无对错，但没有对错，才是让人迈不出步伐的原因。
人们总是纠结着，做一件事是对是错，若没有意义，又何必空耗精力。
柳明晃了晃神，这才刚一进入，便停步不前，他来到最近的一间屋子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又推了推，发现推不开，似乎里面的人就堵在门口。
而双方力量又恰好一致，根本无法开门。
里面传出一道声音，“谁？”，柳明惊讶的发现，这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难道，这城中居住的都是我？不对，差点着了道，城中之人都一样，但又不一样，他们入城前不同，入城后无不同，但出城去依旧该不同。”
柳明继续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你能否开门与我谈谈？”
“不，绝对不行，你一定想取代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柳明想了想，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里面并未传来回应，柳明再次推了推门，这次轻而易举便打开了。
里面陈设简单，一盏油灯，一把椅子，一张桌子，桌上有纸墨笔砚。
桌子上，一张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是谁？”
密密麻麻，仿佛有魔力般，吸引人去看。
柳明没发现别的，便将油灯取下，再次走出门去。
看着满街一模一样的场景，柳明心生一股无力感，但他时刻都在内心告诉自己，一定可以的。
又找几个屋子，试过几次后，他发现都和一开始那间房子一样，陈设一样，人一样。
回到一间房间内，他意识到，应该是要写点什么。
将写满我是谁的那张纸丢弃，拿出一张新纸，提起笔却不知道如何写下去。
“我是柳明。”，试着写下这四个字。
并无变化，但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真的是这个柳明吗？
他是穿越而来，不属于这方世界，天地所见的只是曾经柳明的身体，而虚妄城恰恰使得他成为了独特的存在。
只见柳明再次起身，走出门去，果然，街上熙熙攘攘，不再空无一人。
而且各种店铺，男女老少，不再单调。
只要看破自身的束缚，这虚妄城也就随之变化。
拦下一位提着菜篮子的妇人，柳明轻声询问道：“请问，这是哪里？”
“这是虚妄城，不然还能是哪里，我还要赶着回家做饭呢。”
柳明往前走了一段路，这街道虽然充满烟火气，却仍然是无边无际，依旧是虚妄。
他闭上双眼，不再观察这些人，随着性子漫无目的的走着。
直到耳边声音逐渐消失，他再次睁开眼，街道消失了，人也消失了。
四周的城墙清晰可见，但他还是没看到出口，四面城墙就像是要束缚他一样。
渐渐地，城墙离他越来越近，压迫感越来越强。
终于，再无立足之地，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回想起前世和今生的一幕幕，内心终于不再动摇，任由墙壁袭来，虚妄城逐渐包裹他的内心。
虚妄山再次显露出来，但柳明却没有轻松大意，他觉得由虚妄城包裹内心并不妥当。
山间的风徐徐吹来，柳明却在原地迟迟没有动身，这片天，这片地，这世间万物，都定格在眼前，城墙从他的内心再次扩散开来。
眼前的纸张上，充满烟火气的街道，形形色色的路人，虚妄山，虚妄城。
柳明坐在椅子上，看向纸张上的内容，缓缓写下三个字。
“我是谁？”
这时听到外面有人问到：“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柳明再次在纸上写下：“我是柳明。”
随后起身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
街道似乎有了变化，他没走几步便看到了一座城门。
守卫问道：“你知道出城的要求了吗？”
柳明未作回应，径直向着城外走去，守卫并未阻拦。
当踏出虚妄城后，他身后的一切都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并未去寻找来时的路，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
随着他慢慢走下山去，身后的虚妄山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