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要的是送礼物的人
沈墨并不清楚，危险等级3意味着什么。但看了眼两人神色，他就意识到，如果那个怪物进来的话，可能真的都会死。
他当然也怕死，人哪有不怕死的。更何况这些年，他和沈铭相依为命，一旦他死了，那家伙肯定也活不长久的。
可他还是打算回宴会上去。
倒不是想当救世主什么的，事实上，就算真的拥有异能，他也不觉得能解决掉，连花子明都忌惮的觉醒者。
他之所以想要回去，是因为他记着安诺会后悔的话。如果不回去，这件事，肯定会成为心底的一根毒刺，虽不致命，却无法拔除。午夜梦回，那种隐隐的痛感便会四散蔓延，折磨他一生。
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可无论如何，总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才行。
就像十年前，他跟沈铭回头救下苏星瑶一样。
那就回去吧。
沈墨想着，转身要走。
花子明在背后叫住了他，“你想回去？你知道3级意味着什么吗？这种失控的觉醒者，就凭你一个刚刚觉醒，能力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新人，回去能做什么？而且，那个人可能是冲你来的，你确定要回去？”
沈墨闻言，步子一顿。
“告诉你一条觉醒者定律，同种能力觉醒者，会相互察觉、吸引、最后吞噬。”花子明语气不善。
他当然不看好沈墨，这种刚觉醒的菜鸟，能有什么作用？要不是担心组长的铁拳，他早就带林婧闪人了，哪里还会多嘴。“所以，对方可能是要来吞噬掉你的星芒的，你还打算回去？”
吞噬星芒？
沈墨对觉醒者的世界一无所知。
不过结合花子明的只言片语，他隐隐有些猜测，觉醒者的能力，来源自星辰陨落后四溢的星芒，而吞噬同种能力者的星芒，大概是提升自身实力的一种途径。
“接受招募，我可以带你离开。”花子明恢复的差不多了，也不再拖拉，站起身子，精神力开始调动，大有一旦沈墨点头答应，他立马带人撤走的架势。
沈墨有些犹疑不定。
如果那人真冲他来的，肯定不能回去了，最好答应观星局的招募尽快离开，免得连累其他人。
“没有时间考虑了，接受还是不接受？”花子明催促了句。
沈墨还没开口，一旁的林婧却忽然说道：“那个人，去了18楼。”
花子明微微愕然，继而松了口气。
他们在14楼，按照星芒吸引定律，对方只要靠近，肯定是能发觉沈墨的。可眼下看来，对方的目标似乎是18楼的人。
沈墨同样明白过来。
他也觉察出了花子明的庆幸。想来危险等级3的觉醒者，极为恐怖吧。没再说让花子明去解决的话，而是自己朝门外走。
手掌搭在门把手上，花子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所以你拒绝招募了？”
“拒绝。”沈墨声音平静。
花子明冷笑一声，“很好，那你送死去吧。”
沈墨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么急着送死。”花子明感慨了句，转眼看向神情冷漠的林婧，饶有兴趣问，“作为客观独立的观测者，你好像也不想他被招募。为什么？”
林婧平淡地，没有作声。
花子明只是随口一问，见她不说，也没继续这个话题。点了点左脚，催动能力，“走吧，估计3组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我可不想跟那些疯子碰面。”
屋内灯火应声而灭，两人身影瞬间消散。
此时屋外的沈墨，刚走出几步，就停了下来。
灯火透明的长廊里，一个身影靠在前方的墙壁上，双手插兜，姿态冷漠，不知在那等了多久。
“你怎么来了？”沈墨有些意外。
“因为你需要我啊。”沈铭脸上露出个笑容，“你不是打算要杀人了么？”
沈墨微微一愣，他是动了杀心。
危险等级3的觉醒者，花子明说要是发疯的话，这栋楼里的人都会死。既然他不想死，那就只能让对方去死。
可能杀得了对方么？
沈墨并不知道。他猜测沈铭大概也觉醒了什么能力，所以才敢有恃无恐地过来。
“打得过？”他问。
沈铭脸上笑意嘲讽，“王座之下，皆是蝼蚁。不过…”
凡事最怕转折。果然，后面接了句沈墨并不想听到的话。“不过，我目前动不了手。”
动不了手？
这是个什么回答。
沈墨不明所以，却没有开口，而是等待下文。
“但我可以借你点力量，让你能完整使用勾月的能力。”沈铭伸出右手，转头看他。
那双星辰般的眼眸里，一左一右，流淌出金色和红色的神辉。
神辉笼罩之下，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掌，握了上去。
如同某种契约被缔结，沈墨右眼那弯勾月亮起，血红的光芒，映照一切。
“去吧，诸逆臣，皆该死去。”沈铭笑了下。
倨傲的笑声里，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
18楼宴会厅。
苏星瑶眼神冷漠看着身边人。
这个生日宴会，楚庭轩要做的一切，大概所有人清楚吧，包括父母。
她知道父母是不喜欢沈墨哥哥的。
在他们眼里，沈墨什么都没有，又穷又没有前途，根本给不了她好的未来。这些年有意无意说起时，也总是让她离沈墨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不清楚是因为门户之见，还是担心将来日子过得不好。可喜欢这种事情，连自己都左右不了，更何况他人。
苏星瑶挣脱母亲抓住的手掌，挡在身前，阻止楚庭轩靠过来，语气冰冷，“我说过了，我不要。”
楚庭轩脸上带着笑意，并不收回那串项链，“星瑶，大家都在看着呢，你也不忍心让我成为笑话吧？”
他离得很近，四周又是苏家的亲戚长辈在，台下的视线被遮挡了不少，几乎没什么人看见苏星瑶的动作。
其实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有人说出来的。
谁都看到得出来，这个阵仗，是苏家和楚家的意志体现。自然没有人为了少女心意，而去平白得罪两股势力。
楚庭轩又靠近一步，几乎要碰到少女的手掌，“星瑶，叔叔阿姨都答应了，你就收下吧。”
收下项链，也就意味着收下他的心意，答应他的告白。
苏星瑶看得通透。
“我只收沈墨哥哥的东西。”她说。
“地摊上买的廉价品，有什么好的？”楚庭轩一点也看不上。
“重要的不是礼物，是送礼物的人。我喜欢的是沈墨哥哥，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