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你是祂？
“我当然是......”
阿伽顿住。
他, 他真的是人类吗？
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和那位关系的时候，阿伽就不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就更加不确定了。
亚摩斯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越听越迷糊，越听越不懂, 最后两人对话直接道到阿伽居然不是人类，并且贝丽卡还早就有所了解。
这，这, 这.....
他本来以为, 就算贝丽卡和阿伽关系更加亲密一些, 但大家都是一个小队的同伴, 也算是了解。
可现在爆出的这些秘密, 还算什么了解？
这两人之间，还真的藏着许多的秘密。
“什么你，你不是人类？”
亚摩斯惊讶，当然有比他更加惊讶的人。
不管是站在贝丽卡身后一言不发，只是看向阿伽目光更加复杂的薇拉, 还是回来后就去守着妮娜的利奥波德，心中的震撼显然更大。
“你怎么来了？”
贝丽卡平常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也懒得和利奥波德计较。
可有两个自己人在场, 当然就显出她对利奥波德的耐心完全不够。
“哼，你以为我想来？”
“妮娜醒了，那些侍女正簇拥着她询问她做了什么梦, 我嫌哪里吵, 就过来看看你们。”
明明是特意来通知他们重要消息的, 利奥波德的语气却阴阳怪气, 让人手痒。
幸亏阿伽此刻被贝丽卡牵着了，不然迎接利奥波德的，恐怕又是一顿毒打。
说道阿伽，逃过一劫还不自知的利奥波德甚至开始撩拨，主动道：
“没想到你居然不是人类，喂，你到底是哪个种族的？”
“还是说，是混血？”
利奥波德对此很感兴趣。
不是他看不起人族，实在是大陆上各个种族之间，也就人族个体实力最弱，成长潜力虽然很强，但成长时间也长。
阿伽这样年纪轻轻就有这样实力的怪物，看上去的确不像是人族。
听到他这话，贝丽卡就不是很高兴了。
她自然察觉到利奥波德对人族的看轻，想到那些记忆中利奥波德眼巴巴的追着身为人族的黛芙妮跑，还死心塌地的模样，气又顺了。
看不起还眼巴巴跟在被人屁股后面。
在一想，相较而言，比起跟在黛芙妮身后的他，的确是显然这个嘴欠的利奥波德更加顺眼一些。
自己说服自己后，贝丽卡也不打算对利奥波德多好，只是拉着阿伽转身向妮娜那边走去，完全忽视了利奥波德这个熊孩子。
至于阿伽的秘密，晚上回去后她在和他好好谈一谈好了。
反正现在不着急。
贝丽卡也是看出阿伽不愿意在其他人面前多说，这才心软了一把。
不然身边出现这种不知来历的存在，就算是恋人，贝丽卡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可被自己的善良温柔所感动的贝丽卡拉着阿伽，带着一群人刚刚离开议政厅，贝丽卡仿佛有什么感应一样下意识回头，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屋顶。
是，她的错觉吗？
总觉得刚刚有人在那里。
.................
“您梦见了什么？”
薇拉训练出来的这批侍女的确训练有素。
妮娜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给她灌下高级的清醒药剂，体质药剂，精神药剂.......确保她接下来能一直保持神智，并且在旁边不断重复询问妮娜问题，让妮娜不断回忆梦中的内容，加强记忆。
妮娜双眼发直，只觉得头痛欲裂，但潜意识里却觉得此刻自己不能睡。
不单单不能睡，还必须保持清醒。
“妮娜有妮娜的重要之处。”
第一天搬进来的妮娜睡不着，半夜打开窗户朝花园张望，想要散散心。
却被另一个房间里的贝丽卡察觉到声音，两人之间有了一个简短的对话。
妮娜很羡慕贝丽卡，最初是因为贝丽卡艳丽的外表，高贵的气质，尊贵的家世......甚至想过如果自己也和贝丽卡一样，是有贵族家的小姐就好了。
但相处之后，妮娜依旧羡慕，却不那么有执念了。
因为她发现，做贝丽卡也是很累的，就算自己也出生贵族家，恐怕也不可能成为贝丽卡这样让人仰望的存在。
龙婆婆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教导出来的妮娜确是一个好孩子。为了让这孩子不走弯路，龙婆婆曾经用一个小故事教导她。
大概是神创造了世界万物，也定下了规则。
比如猛兽吃肉，所以他们必须不断奔跑，不断竞争，不断战斗，不断流血受伤。而兔子吃草，虽然轻松，食物看上去随处可得，却处于食物链的下端，时时刻刻有被吃掉的风险......
所以每个种族看上去都有自己的优势，也有自己的劣势。妮娜身为村姑村姑受人排挤很苦，但贝丽卡.....其实也不轻松。
看上去身份高贵，做事情胸有成竹，可那是从早到晚，几乎夜不归宿，日夜不休的学习和工作换来的。
当时妮娜就对贝丽卡说说：
“贝丽卡真的很厉害，我也好想成为贝丽卡这样的人，只是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贝丽卡清楚成为什么样子的人和出生，经历，性格，环境......等等因素分不开，妮娜说的话大概率也是真的。
更何况妮娜是妮娜，她是她，为什么非要混为一谈呢？
当自己不好吗？
但知道是知道，贝丽卡依旧安慰了她，当时说的就是这句话：
【每个人都不一样，妮娜有妮娜的重要之处。】
所以.....还处于混沌状态的妮娜，说出了原本不可能被遇见的东西，毕竟她也有自己的重要之处啊。
“死了。”
“死了很多人。”
“海洋上的蓝龙，亡灵的复仇，魔族的阴谋，还有......勇者的鲜血与生命。”
当贝丽卡等人到达的时候，正巧听到最后一句话。
勇者的鲜血与生命？
四个人的脚步齐齐停下，这一瞬间，四周几乎是真空的，大家都看向贝丽卡。
而贝丽卡眼里划过一丝惊诧，随后恢复如初，握住阿伽的手更加紧了一些，脊背也挺的笔直，哪怕她知道星之一族的预言，就是所谓的未来。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妮娜扶起来？”
贝丽卡的身影划破寂静，原本最应该担心的人，此刻却比任何人都淡然。
大家顺着她的话看过去，果然，妮娜已经因为力竭晕死过去了，此刻她那张好不容易胖一些的脸蛋上布满了涔涔冷汗，看上去可怜极了。
贝丽卡上前一步，本打算松开阿伽的手，却被阿伽反握紧，她瞥了刚刚还古里古怪的阿伽一眼，最终选择依着他。拉着阿伽到了妮娜床前，伸手拿过侍女拧干的帕子，温柔的帮妮娜擦干净的脸蛋。
“辛苦了。”
看妮娜的样子就知道估计这次预言让她损耗不清。
蓝龙....又是蓝龙吗？
还有关于她的预言？
并且从这个预言来看，她的结局似乎并不算好。
接下来大家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妮娜的住处，就连最不知轻重的利奥波德也复杂的看了贝丽卡一眼，保持了安静。反而是贝丽卡嘱咐利奥波德依旧要保护好妮娜。
妮娜很努力的帮了她，贝丽卡可不是用过就丢的人。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利奥波德此刻倒是真有些佩服贝丽卡了。
这女人实力不错，这性格.....也还算看的过去吧。
利奥波德离开后，接下来就都是自己人，亚摩斯本想开口，却被贝丽卡阻止了。
“等他们回来吧，我们再商量吧，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塞西尔和艾伦估计明天就到了。”
“而我和阿伽，暂且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可以给我们一点空间吗？”
若是以前，亚摩斯还会不甘不愿的瞪他们一眼，此刻先是阿伽魂不守舍，爆出身份，随后是妮娜预言，贝丽卡有死亡危机，他如果再不给人留空间，似乎实在是太过分了。
因此犹豫再三，亚摩斯还是迟疑的点点头，嘱咐道：
“有什么事情别冲动，可以和大家一起商量。”
他这话倒是让贝丽卡忍不住笑了，亚摩斯是他们之中最冲动的人了，后面也就是利奥波德来了，他这才显得成熟一些。
所以他说这番话，是在让人觉得非常非常有趣。
不过贝丽卡没有揭穿亚摩斯，只是软声道：
“我知道了。”
自从正式拒绝亚摩斯后，贝丽卡就再没有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亦或者是正正经经，不带一丝戏弄的意味。
因此很久没有听到贝丽卡这种语气的亚摩斯有些怔愣。
其实在他喜欢上贝丽卡之前，更早之前，乔尔斯还在的时候，贝丽卡也曾经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
带着朋友间的亲昵和打趣，只是，只是.....变得不是她，而是自己吗？
另一边，已经回到两人住所的贝丽卡关上门，脸上温和带笑的表情瞬间变了，反手将阿伽压在墙壁上，皱着眉，语气不满道：
“刚刚是想骗我，还是瞒着我？”
阿伽一怔，没想到贝丽卡还纠结于这件事，明明有更重要，更值得讨论的事情不是吗？
但他依旧是老实回答道：
“有区别吗？”
“当然有，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当然在我这里全都不行，我不允许，还有.....”
贝丽卡伸出手捏住阿伽的下巴道：
“你的身份！”
“神的信徒？神的使者？亦或者是......神本身？”
话音刚落，几乎是依靠在阿伽身上的贝丽卡察觉到身下这具躯体心脏猛然停顿了一秒。
本只是随意开个玩笑，更偏向于神使这一身份的贝丽卡此刻，也没有打趣的心情了。
“你......是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