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横笛
黄诗听了,惊喜道:“有道理!那我现在去找倪知州?”
花路点头:“谢谢你!”
黄诗这一来一回,花了差不多一整天时间。将圣剑交给花路时,黄诗委屈道:“气死我了!我问这倪知州要剑,他死活不肯!”
花路问:“你没有和他解释用途吗?”
黄诗忿然:“解释了,他就是不肯。说我小孩子懂什么……我今年二十了!”
“那他最后怎么同意的?”
“最后,我说我哥是黄吟,你不借我我就让他找你算账!我最讨厌拿身份压人了,但当时我也是气急了才这么说的……虽然让我哥来也不会找他算账,只是礼貌地和他讲道理。但没想到这人是个势利眼,一听到我哥的名字马上就同意了!”
花路:“我觉得合理。”
黄诗把圣剑交给花路后,花路向黄诗眨了眨眼:“巨额灵力到账咯!”
花路让圣剑佩在腰间,飞身跃上一草垛,从腰间掏出一支笛子来。她将竹笛一横,吹两下,那草垛居然动了起来。
花路再吹出凄厉悠扬的两个音,那草垛便自动移动到了需要到的位置。黄诗看了惊道:“这么一来,效率肯定要高不少!不过,要移动这么多重物,即使有圣剑恐怕也会灵力不支……”
花路提议:“那你分我点灵力呗?咱们都这么熟了。”
黄诗很配合地同意了。她看向在场的其他人,没想到也有不少人主动提出要给花姑娘输送灵力。
那几日,花路一支横笛吹彻长空,天下万物纵有千钧重都为她所控,不是一般地霸气。
黄诗问:“怎么这次改用笛子了?”
花路答:“笛子比琵琶简单,能节省不少灵力。这些搬运的任务精度很差,和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战场不同。对待这些精度差的任务,笛子足够了。”
花路的行为很帅,很优雅,可惜不持久。只三天时间,她就累趴下一动不动了。好在,任务按时完成。
灾难在之后如约而至。万幸地震区域已成了无人的空城,只有部分有人居住的地区遭到了洪水侵袭。张挽权赶忙组织人,使用传统方式救人。张二郎见水中有人,毫不畏惧,居然直接就栽入漩涡之中:“你们这样救人,得猴年马月才能把人捞上来!等到那时候,就算捞上来也都翘辫子啦!”
张挽权在水面上御剑,衣角都被卷起的浪打湿。在江水暴怒的流动声中,张挽权大声吼道:“二郎!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不可妄动!”
黄吟在更高处道歉:“对不起!没看住他,现在估计已经喝多了!”
出乎意料的是,不一会儿张挽权便看到一个巨大的东西破水而出,直取苍穹。张挽权定睛一看,是张二一手拎着一个人。
“我的天哪……真猛。”黄吟感叹。
“二郎,”张挽权问,“你说你在洪州从漩涡中捞出过小孩……你们洪州的漩涡,原来长这么大吗?!”
“当然不是,”张二郎醉醺醺的,“今天这水比俺以前见过的都要凶猛许多哩!不过,这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是纸糊的老虎。”
几个水性好的本地修士方才一直在观望犹豫,因为这次洪水非比寻常。见张二完好无损地上来,好几个胆大的也跃跃欲试。
黄吟想劝阻,却说不出口,只好大声道:“且慢!先让我试试!”
黄吟毕竟不是本地人,第一次喝黄河水,很快便招架不住。张挽权见大事不妙,想伸手抓住黄吟,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人还神志清醒,别把我拽下水给他陪葬!
黄吟最终被成功拉上来,咳嗽了半晌才说话:“我操!!!我操这黄河水……真他妈难喝!”
黄吟将刚被吓飞的三魂七魄塞回体内后,开始指手画脚:“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相对安全!这里还有这里,我招架不住,你们也别去……只有本地人可以下水,外地人负责把救上来的人带走,不许下水!”
黄吟虽然修为高,但不是本地人,缺乏黄河救人的经验。这么正负相抵,他和经验丰富的本地修士下水救人的功夫应当差不多。
花了七天时间,张挽权等人又东奔西走,去救别处遭洪水的人。待灾难结束危险解除,武装部队不再被需要了。张挽权立刻离开汴州,要和徐清盏换班,让他来处理漫长的灾后重建工作。倪轩一开始还推辞了一番,可这次灾难的破坏极大,也有些许伤亡,汴州原班人马实在不太够用。
当张挽权带着累成狗的一批人准备回去与徐清盏换班时,却见徐清盏居然在静室躺着。在徐清盏旁边,还有另一个人躺着——慈真大师。二者的区别是,徐清盏神志清醒,慈真则是昏迷不醒。
一旁的文旭慌忙汇报:“病房里不方便讲话,出去说。三天前徐公子说要去襄州办事,突发奇想问慈真大师那里有什么大庙宇,可以为灾民祈福……然后,然后……然后他们俩便一起去襄州朱台寺,徐公子不幸遭了三个刺客的刺杀。万幸慈真大师拼死相救,才救得公子的性命……”
张挽权问:“这和尚与我们相识不过半载,怎么敢如此拼上性命?”
黄吟插嘴:“说明这和尚能处,值得信赖。对了,那三个刺客怎么样了?”
文旭汇报:“被活捉了。”
张挽权问:“然后呢?”
文旭答:“正在被审问。”
张挽权有些不耐烦:“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别问一句答一句的,多浪费时间。”
文旭红着脸补充:“正……正在被孙公子审讯。三个人现在都在审讯室里,应该都活着。”
黄吟不太喜欢碰血腥的活,便向张挽权提议:“我在这和你师弟聊聊吧。你去审讯室看看好了。”
张挽权点了点头,便进了审讯室。里边有五个人,都浑身是血——三个是被审问的刺客,另外两个是拓跋尚武和孙聿。
张挽权看着浑身伤痕身上没一块好肉的三个刺客,对孙聿道:“你在干什么?!”
孙聿见张挽权来了,赶忙放下手上的鞭子:“你来了?你没看到吗,我这是在给他们做手术呢。”
“什么手术?”张挽权问。
“大记忆恢复术。”孙聿答,“我问他们是被谁派来的,却都回答不知道。我这人热心,想给他们治治失忆症。”
“哪有这么审犯人的?”张挽权问,“你这么审,人会死的!”
“我早就和他说过,不能这么不把人当人!”拓跋尚武插嘴,“太残暴了!我四年前就和他讲这些,可他就是不听。”
“闭嘴,”孙聿不耐烦,“到头来哪次不是我审?哪次没审出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