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大天王
少年一刀过来,慈真便下蹲躲开,然后一脚将其踹下擂台。少年想要再来一次,结果还是被三回合之内踢下擂台。
看客们见一个和尚赢了,纷纷喝彩。张婉泉更加兴奋了,也跟着喝彩,心中暗想:这附近,应该没有比这和尚更厉害的高手了。我不如去别处看看。
他往南边走了百来里路,就到了第二个竞技场,没想到那和尚也在这。这会他不上台挑战了,居然干起了说书先生的活:“话说四大天王兵分二路,一路所向披靡血洗甘州楼,一路守株待兔生擒李顺丰——正可谓,占尽天时……”
张挽权耐着性子听完,在慈真和尚念完“阿门陀佛”时,提出问题:“大师。你说的四大天王,都是谁?”
慈真一本正经道:“那必是灌伤王张挽权,单挑王拓跋尚武,平等王孙聿,耐打王黄吟。”
张挽权问:“这四大天王的命名,有什么讲究吗?”
慈真双手合十:“这位张挽权,以奇袭著称,战斗时有节奏,在该保存体力时保存体力,在抓住破绽后发力形成最强一波,一击毙敌,故称作灌伤王。拓跋尚武体术平平,但擅长用毒。不论敌人是强是弱,只要与其交战时间够长且无法将其斩杀,必会因中毒而败下阵来。由于会影响战友,他更擅长单挑,因此被称作单挑王。孙聿以战斗技巧见长,不用蛮力,而是借敌方的力转化成化劲,遇强则强,众生平等,故称作平等王。黄吟虽不擅长斩杀,但遇到强敌总能坚持到最后一刻而不死,故被称作耐打王。”
张挽权觉得这和尚真有意思。虽然不是玄门中人,但只凭借民间传说便能对东盟战力有如此通透的理解,不是一般人。张挽权又一次询问:“大师。你说这四大天王,为何是这四个人?”
慈真捋了捋胡子:“当然是因为他们最厉害啊。”
“那,万一东盟将来有更多高手加入,这四大天王岂不是就要让位了?”
“这位施主,请不要这么死板。虽然说是四大天王,但不代表一定要四个天王,可以有五个甚至六个。就好像念经不必非要念阿弥陀佛,也可以念阿门陀佛一样。”
张挽权还是第一次听“阿门”这个词,觉得新奇:“这个阿门陀佛,有什么讲究吗?”
“这天下苍生,不仅仅是神州大地,还有神州之外更广袤的土地,被你们称作荒蛮之地。正是这些荒蛮之地,也有繁荣昌盛的文化,也有庇佑他们的神明。向西域的神明祈祷完毕之后,就要念阿门。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既然要普渡众生,当然要包括苍天之下的一切生灵。”
一个月后,缪尊向张挽权汇报工作:“我现在已筛选出几百名民间高手,并向他们发出邀请。之后应征入伍等一系列事务,都可交由我一人处理。有三位极为特殊的,我认为有评上甲上级别的资质,潜力无限。因此,我将会让他们前往沙羡,让你们过目。”
在考核之前,张挽权拉着拓跋尚武这个酒鬼在酒楼里喝酒聊天。当张挽权问道“阿门陀佛”时,拓跋尚武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道:“好像确实有这么个说法。但是这荒蛮之地的人好生没趣,只认一个神。这个神也好生没趣,居然被一群凡人给杀死了。”
“原来如此。对了,尚武,你知不知道,你得了个新外号?”
“什么外号?”
“四大天王之单挑王。”
“这外号还不错,挺霸气!那四大天王,另外三个是谁?”
“灌伤王我,平等王孙聿,耐打王黄吟。”张挽权答。
“黄兄这么厉害吗,能和我们一起?我和他交手时觉得他还不如你师姐。”
张挽权扶额:“你自己动动脑子想想看,都知道不可能。黄吟当时打尚承德确实受伤更多,但基本都是为了救我师姐,个别是自己失误。和你对打时,他早就对缪尊这伙人不爽了,满脑子叛逃,根本没认真。黄吟确实稍微差一点,但绝对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看着拓跋尚武煞有介事点头,张挽权觉得一阵怜悯:拓跋尚武真是惨。他这样直率的性子,居然碰上的都是张挽权这样的老狐狸。黄吟和孙聿更不用多说,一个是官场老油条,一个先天浑身长满心眼子。好在这些人并没有什么野心,能相安无事。这么一群人若是放在四十年前帝国时期的后宫争宠,拓跋尚武入宫三天之内就能被张挽权他们害死。
张挽权与拓跋尚武喝得正开心,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店里的人叫着:“打人了!打人了!”
一听说打起来了,这两人不约而同起身去看。只见一个醉汉盯着一头油汤里刚捞出来的头发,穿着开衫,一边喝酒一边醉醺醺砸桌子踹椅子:“老子喊你们给俺倒酒,你们为什么不给俺?有好酒不卖给俺,不打你打谁?我又不是付不起!”
店伙计看着他一身腱子肉,自觉打不过,只好低声下气:“兄弟,我也是为你好啊。你昨夜就在这里,到现在已经是第六个时辰了,一直在喝就没停过!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
一般酒楼里的伙计都心里有杆秤,不会给一个客人卖太多酒。因为饮酒过量很容易出意外,一旦出意外就会有家属来店里闹事。然而这醉汉不领情,揪住店伙计的领子,提拳就要打:“俺还有事,一会就走了!现在你就非要和俺过不去?”
拓跋尚武最见不得人恃强凌弱,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妈的,还有这种事!这种货色我见一个打一个!”
张挽权一把拉住拓跋尚武,高声对那店伙计:“老杨!你认得我么?”
张挽权是这里的常客,那伙计当然认识他。不仅认识他,还知道他的身份。张挽权又高声道:“他要喝酒,就都卖给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有我罩着你,没人敢来找你的事。”
拓跋尚武还想揍那泼皮,被张挽权拦住:“他都这样了你就顺从他吧,喝死活该。再说了,想喝酒也不是啥大罪。你伤心的时候,没有想过喝个酩酊大醉来解忧吗?”
拓跋尚武正色道:“借酒消愁这种事,我从没做过。真男人从不逃避,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张挽权挑眉:“是吗?那为什么……”
拓跋尚武脸瞬间满脸通红,赶忙去捂张挽权嘴:“我错了,你别说了!你听我解释。醉酒无法消灭痛苦,暂时的麻木代价是酒醒后加倍的痛苦。死不一样,人死了就真的永远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张挽权道,“反正你别管这厮。我看这人面相不是好人。再让他多喝点,我们再看看他还能干出些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