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试探
青年名叫胡集，是一名炼器师学徒。他的父亲就在陈家担任要职，可以说是对陈家忠心耿耿。叶轩也是通过与他的交谈，才逐渐了解到他的背景。
“胡集啊，还是老老实实地睡觉吧！你跟一个废物说这么多话干什么呢？”
原本昏昏欲睡的几名小厮和掌柜的听到这话，纷纷睁开惺忪的双眼。说话的掌柜名叫董长大，已经在陈家工作了十几年，对于叶轩的一切可谓是了如指掌。
“哈哈哈……”
周围的几名青衣小厮也跟着一起哄堂大笑起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然而，叶轩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周围的冷嘲热讽都与他无关一般，完全无动于衷。
“少爷，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他们就是嘴巴恶毒了一些。”胡集感到有些难为情，毕竟他们都是领着陈家俸禄的人，如此对待陈家少爷实在有些不合适。而且当初他们父子刚来星月城时，如果不是陈家收留了他们，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过着怎样的生活呢。所以，对于陈家，胡集父子只有满心的感激之情。
叶轩点了点头，心中对胡集的好感愈发强烈起来，此人倒真是个值得栽培的人才。
“随我到里面去吧，我打算亲自动手铸造一柄兵器，你在旁边给我打打下手。”
叶轩迈步朝着炼器室走去，胡集无奈地紧跟其后。然而，他们的身后却传来阵阵冷嘲热讽的声音。原来，叶轩曾经来过这间炼器房，当时是被陈怀昊硬塞进这里，要求他学习炼器之法。
可谁曾想……
那场经历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叶轩差点把整个炼器室都给炸毁了。自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踏入过这个地方一步。
“董掌柜，咱们要不要拦住他？万一他又惹出什么乱子来，咱们可都得跟着遭殃啊。”
几个小厮围拢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由着他去吧，他也折腾不了多久了。”
董掌柜哈欠连天地说完，便继续打起瞌睡来。毕竟店里没什么生意，而陈家最多还能支撑三个月，到时候所有的兵器坊恐怕都得关门大吉。
“少爷，您身份尊贵，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您亲自来做呢？还是让小人来替您打造兵器吧！”胡集说道。
说罢，他便点燃了炉子。只见那炉子里燃烧着的并非常见的木炭，而是一种罕见的黑色矿石。这种矿石燃点极高，散发出炽热的高温，能够轻易地将坚硬的铁块溶解。
胡集作为一个学徒，虽然技艺尚未精湛，但对于一般的兵器锻造，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他动作熟练地操作着工具，将铁块放入炉中加热，期待着能够打造出一件令人满意的作品。尽管他知道自己的手艺还有些粗糙，但他愿意尽最大努力去完成这个任务。
“胡集，你可曾想过要成为一代炼器大师？”叶轩一边挑出几块色泽极佳的陨铁，轻轻地放置于案几之上，一边突然向胡集发问。
此时此刻，陈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若失去了炼器坊这一重要产业支柱，那么陈家的地位必将急转直下，沦为二流家族，并迅速被其他三家所吞噬。陈怀昊对于叶轩而言有着再生之德，所以面对陈家如今的困境，叶轩绝不能坐视不管。
然而，以常规方法去培养一名炼器师，其速度实在过于缓慢。等到陈家稍稍恢复元气之时，恐怕早就已经被他人消灭殆尽了。而市场份额一旦丧失，想要重新夺回，则更是难如登天。
“少爷，您莫不是在与小的说笑吧？成为炼器大师可是我毕生的梦想啊！”胡集连忙回答道。
近来生意欠佳，所有的炼器师傅们都选择了休息，甚至连学徒们也不例外。但唯有胡集，每日依旧坚守在此处。仅仅凭借着这份坚定不移的心性，便足以让叶轩决定对其进行重点栽培。
“现在有个绝佳的机会摆在你眼前，只要你愿意，我就能助你成为一代赫赫有名的炼器大师。”
叶轩深知自己不可能永远待在星月城中，只有去往更遥远的地方，才能实现他心中远大的抱负和理想。
“少爷，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您需要炼制什么武器，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地帮您完成。”
胡集把叶轩说的话当作一句玩笑话，毕竟上次叶轩来到这里后，搞得炼器坊好几天都无法正常营业，他哪里还敢让叶轩亲自炼制兵器呢？
叶轩并没有逼迫胡集，因为在众人眼中，他始终被视为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即使换作其他任何人，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他有这个能力。要想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只有通过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胡集，控制火候！”
突然之间，叶轩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毅，仿佛充满了无尽的力量。紧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陨铁，毫不犹豫地将其投入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
胡集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用右手奋力抽动着风箱。随着风箱的不断运动，炉内的黑色矿石开始迸发出炽热的火光，温度节节攀升。由于火势过于凶猛，胡集不得不脱下自己的外衣，以免被高温灼伤。
炼制兵器，首先需要将陨铁进行溶解处理，并将其倒入模具之中开始铸造。而炼器则可以分为三个不同的阶段：最低等的阶段被称为塑型，也就是将所要打造的兵器形状塑造出来；第二种阶段叫做百炼，其难度相对较高，正如“千锤百炼”一词所表达的那样，通过这种方式锻炼出的兵器不仅锋利无比，而且其坚韧程度更是远超经过十次锻炼的兵器。同时，对于陨铁的要求也是极高的；至于最难的阶段，则是千锤。在整个星月城中，没有任何一名炼器师能够掌握千锤之术。
当百炼完成后，精铁便已成型，但若此时再想将其溶解就会变得异常困难。即便最终成功溶解并倒入模具之中，由于硬度的提升，常人已经无法对其进行锤炼，也就难以打造出理想中的形态了。
在市场上，大多数的兵器都只停留在五百锤的阶段，可以说这是一个明显的分水岭。普通的百锤兵器，叶轩根本看不上眼。既然要亲自动手，那他自然希望能够打造出一把最优质的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