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借道荆楚 孟贲施威

    王贲分析魏国的地理形势，认为先取安陵，方便今后对魏的全面展开进攻。

    安陵是一座边境小城，方圆不到五十里，但它是从西部进入魏国的门户。

    王贲派出使臣到安陵谈判，提出以五百里地交换安陵城。安陵君魏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秦使。他决心与安陵城共存亡。

    王贲率兵五万，围攻安陵城，安陵君一方面向大梁发出求救信使，一方面组织人马积极抵抗，由于防范得当，安陵城坚固，王贲的五万人马用了一个星期竟然拿不下小小的安陵城。

    再说年轻的国君魏王假继位不到三年，他深知魏国的形势，危在旦夕，因此一改父王的懒政，他兢兢业业，常常办公到深夜，一想到秦国灭亡了韩国，继而又发动攻赵的行动，他食物无味，夜不能寐。日夜筹备粮草，加固大梁城，将外围的护城河组织人做了两次深挖。当得知王翦在北方屯兵，他派出精兵十万在黄河以北驻兵，防止秦兵南下。

    在收到安陵君的求救以后，他派出五万精兵日夜兼程，准备抗击秦军东进。

    王贲在得知魏兵正在向西靠拢，安陵城又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来，就派人从蓟城抽调人马来增援，一方面向楚国发出借道的申请。

    楚国朝廷上为之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有人说不能借道，史上晋国借道伐虢，结果虢虞皆亡。不到十岁的小楚王说有道理。

    有人说，秦国乃虎狼之国，不可得罪，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势必得罪秦国，北方的燕赵大部分地方都被秦军占领了，他现在攻魏报当年的五国合纵攻秦之仇，说不定他们方向一变，就将矛头指向了我们楚国。小楚王听着觉得也有道理，频频点头。

    又有人说，秦军出兵魏国是打着报仇的旗号，其实是为了灭魏，实现秦王政的统一大业。韩赵两国都相继灭亡，分别设郡划入秦国的版图。今日伐魏，指不定明日就会出兵楚国。为了阻止秦一统天下的进程，不能借道。说得楚王浑身瑟瑟发抖，直说不能借道，不能借道。

    这时大夫靳尚说话了：“诸位不要枉谈了，论国力我们比不过秦国，论军事我们更无法相比。楚国人民爱好和平，只因为个别朝臣的乱政，才出现荒唐的五国攻秦事件，我们应该结好秦国，才能自保，切不可听取某些人的说法，以卵击石，引火烧身。”

    自从屈原被放逐，朝政大权逐渐就落在大夫靳尚和南后郑袖的手中，幼小的楚王只是一个傀儡而已。南后郑袖是实际大权的掌握者，上两次五国共攻秦就是南后的主意，她认为对于秦国不能一味讨好，必要时也得敲打敲打一下，所以才出兵进行第四次和第五次的合纵攻秦。

    靳尚一说话，别的大臣是缄口不言了。小楚王看着靳尚，说：“要不然，今天先议到这里，回去思考一下，明日做决定。”

    大家都明白小楚王的意思，就是退朝征求南后的意见。

    到了后宫，楚王朝服未换直接来见母后。自从这南后掌权以来，联合靳尚，消除异己，改革朝政，旨在促进朝廷政权的稳固与专制。

    南后听了王上的叙述，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思虑再三，决定借道与秦国。她想如果拒绝一定会引火烧身的，结交秦国，不至于适得其反吧。借道即使有损失，也不大，充其量几座城池而已，反正楚国地大物博，这点儿损失也算不了什么，比起楚国的灭亡是小巫见大巫了。

    就这样，楚国答应借道秦国，派信差通知相关城池领主，对秦开放，一律不得抵抗，违命者斩。

    王贲率领十五万人马号称五十万大军，绕道楚国，迅速奔向大梁城。

    当魏王假知道后，立即命西进大军日夜兼程赶回大梁，到国都勤王救驾。

    当王贲人马聚集在大梁城外的时候，魏国的五万精兵也赶到了大梁。

    在大梁城外，秦魏两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这一天是腊月初一，刚刚进入头九的第四天，天气寒冷，北风呼啸，太阳虽然出来了，其光淡淡，让人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秦魏两军分列南北，展开方阵对决，战士们站在那里仿佛雕塑一样，神情凝重，闭口不语。风刮军旗，呼啦啦的直响，偶尔传来马的嘶鸣声。一群乌鸦不明白眼前的阵势，在空中嘎嘎地叫着飞过了士兵的头顶。

    秦军军营中，大旗旁边一员彪形大汉，脸似锅铁，手捏一柄丈八蛇矛，腰背宝雕弓，端坐在一匹枣红马上，他就是孟贲。王翦特把孟贲介绍给自己的儿子，以助儿子建功立业。

    在主帅王贲的授意下，孟贲催马上前，向魏营讨敌。

    魏军阵营也不含糊，一匹战马“哒哒哒哒”跑到了孟贲面前，来人一抱拳，自称魏军副将魏都。

    报完名号，两人就开始动手了，魏都一刀“力劈华山”奔孟贲头顶砍来，孟贲将丈八蛇矛横着向上一挑，只听得“嗖——”的一声，魏都的刀脱手而出，还没等魏都缓过神，孟贲的枪尖已经刺到了魏都的哽嗓咽喉，“噗通——”一声尸体栽落马下。

    随着马蹄声，又一员偏将晋豪冲上前来，两人互报性命之后，晋豪举枪就刺孟贲，孟贲拿枪杆磕开晋豪的枪，顺势一招“白蛇吐信”直奔晋豪的面门，晋豪矮身躲过，刚站直身，孟贲往回一带枪，枪尖奔向晋豪的大腿刺去，听到“噗——”还有晋豪喊出的“啊——”声，接着败下阵去。

    王贲一看，果然老爹没有骗自己，这个孟贲着实了不得。“来人，擂鼓！”王贲一声令下，鼓声隆隆响了起来。

    孟贲一高兴又将魏军的第三名将官挑落马下。

    秦军士气大振，魏军鸣金收兵。第一天对战，秦军大获全胜。

    第二天，秦魏两军没有进行骑兵较量，魏军直接放出几十辆战车向秦军冲来，秦军阵营也疾驰而出几十辆战车，这百十辆战车在战场上向一个个蛟龙一样，所到之处，尘土飞扬，士兵鲜血如注，尸体横倒竖窝，接着是大规模的士兵冲杀，那是一个惨烈，直杀得天昏地暗的。

    魏军仰仗士兵皆是重铠甲，秦军的刀剑难以刺穿，但是时间长了，秦军的机动性和灵活性就展现出来了，魏军士兵穿着较厚较重，身体臃肿，动作渐渐迟钝了下来，士兵个个累得头上冒汗，热气蒸腾，明显显示出败象。

    又过了一会儿，魏军无法阻挡秦军的英勇。呼噜呼噜地败进大梁城内，往后是再也不出战了，无论如何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