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知的恐惧
第二章
“嘎吱。”铁门被推开,发出陈旧的声音。
林依雪的尸体被永远留在了门外。
本来满是惧意的瞳孔逐渐发散,嘴角向上扬起,直直看向古堡大门的方向。
……
中世纪的古堡展现在几人面前,在月色的映衬下,露出神秘的色彩。
乌鸦叫嚣着,嘶哑的鸣叫,紧绷着每个人的神经。
“真的要进去吗?”顾悦看着充满了未知的一切,早知道就不接这电影了,为什么没有听别人的劝告,为什么要一意孤行。
不行,她不演了,她要回去!
顾悦此刻的惧意达到了巅峰,可不知道为何,她越是害怕就越是想要进入古堡。
矛盾的想法几乎要将顾悦整个人撕裂。
当初的自己一心只想出名,现在的自己一心只想保命。
想出名她也要有命出才行。
此刻的她才感觉到后怕。
这种情绪分明不是往日里的她,自己应该冷静下来,而不是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疯疯癫癫。
生有何欢,死亦何惧,没什么大不了,顾悦试图将自己冷静下来,可惜效果甚微。
不过好在比之前强了不少。
可《海岛古堡》只看过剧本,台词也记了个大概,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拍好。
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这还是一部惊悚片,里面充满了血腥,死人更是常有的事。
不对,她为什么要怕,就是一部电影而已,怕什么,又不是真的。
顾悦一遍遍提醒自己。
况且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她当初只是为了保命而已,又有什么错。
他人冷漠旁观,看自己在泥潭中挣扎。
顾悦有什么错,她只是将把自己推入泥潭的人拉下来,看他们淹死其中,同样做了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罢了。
不够慈悲从来都不是罪。
黑夜笼罩着古堡,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的声音。
片刻后,古堡里的灯亮起来了。
看到顾悦的动作,白酒挑眉,这一开始就偏离了剧本,抢了他的戏份。
原剧本里,路预辰因为接受不了心上人的离开,一怒之下推开了古堡的大门,跨进了这个未知的禁地,开始了整个故事。
现在变成了顾悦饰演的朝书惜接受不了血腥的场面,在精神失常的状况下推开了古堡的大门。
演出的节奏被打乱,死亡的顺序也被悄然改变,人物核心也发生了变化。
在几人陆续进入古堡,最后一个人的身影看不见时,倒在血泊之中的林依雪脖颈处出现了刀口,深可见骨。
鲜血淋漓的刀口却没有一个人看见。
目睹一切过程的白色蔷薇花枝随风晃动,似是在诉说着什么,可惜无人知晓。
进入古堡的人,四散而开。
他们急切的想要尽快完成剧本上的戏份离开这座岛。
却忘了拍摄时间是定好的。
幽静的走廊只可以听见轻微的呼吸声以及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走廊的两侧挂着充满了诡异风格的画作。
其中一幅画吸引了顾悦的眼球。
画上的是一个青年在为另一个青年打伞,雨顺着伞的纹路滑落,另一个青年倒在血泊之中,蔷薇花枝缠绕着他的脚踝,手腕,脖颈。
绕在脖颈处蔷薇花枝上有一朵蔷薇花,在青年的耳垂处,似是在低语着什么,如同恋人般的亲昵。
打伞的青年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人,因为有伞的遮挡并不能看清两人的长相。
修长的手指握住黑色的伞骨,雨滴从伞骨处顺流而下,滴到了身下青年身侧的蔷薇花上,白色的蔷薇花被染成了红色。
血色的雨蜿蜒而下,落入了青年的怀中。
暗色调的画风,雨夜,血泊,死亡的阴影笼罩其中。
这幅画的信息都太模糊,顾悦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画突然从墙上滑落,画框被摔得散架,画纸从中脱离。
顾悦蹲下将画纸捡起,在看了半天正面后将画翻了过来。
背面左下角用英文写着:brother, i finally won the game。
看到这行英文,顾悦先是迷茫,只因剧本中并没有交代这幅画背景以及由来,可现在摆在顾悦面前的事实,让她不由得怀疑。
剧本真的只是剧本吗?
毕竟这画看着有些年代了。
顾悦开始怀疑,却又一时拿不准主意,这个猜测过于奇幻也过于惊悚,她不敢向别人诉说,只能埋在心底。
看着被摔的四散的画,顾悦将其捡起,试着重新组装。
好在过程并不困难,一不会,顾悦就将画装好了。
“哐。”一声,画被重新挂到墙面上。
“既然剧本里面没有提及,那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吧。”顾悦小声低语,她如今只想回到公司,连片酬都不想要。
若是往日的事情被翻出来,她的下场会很难看。
顾悦上岛时的紧张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静。
这里的一切与林梓彦口中的拍摄情景大相径庭,很明显林梓彦说了谎。
这是一趟浑水,搞不好什么都没有还白惹一身腥。
古堡的有些暗示对她不利,若是曾经做的事情被发现,那一切都毁了。
她不可能站在原地等别人来拆穿她的龌龊事。
早在上岛时她就应该离开,而不是抱什么侥幸心理。
她不希望曾经的伤疤再次被揭开,这次影片的选景既意外又熟悉。
说里面没有一些东西她可不信,就是不知道是谁设了这么一个局,会是林梓彦吗。
算了,她先保全自己,在去看别人的好戏。
如此看来,这里面有问题的人不止她一个。
后面会发生些什么可真是有些期待呢!
不过还是要先保命,命没有了怎么看戏怎么吃瓜。
毕竟这里来到这人都有些“不干净”啊!
顾悦思索片刻,转身离开。
鲜红的裙摆飞扬,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在顾悦走到走廊拐角处时,神色不明的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画,便匆匆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不久,有一个青年站立在画前良久。
青年戴着金丝眼镜,口罩将他的大半张脸挡住,看不清样貌。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青年将画取下,将画纸抽出,折成长条,从怀里掏出打火机,将画点燃。
火光映红了他的瞳孔,从中折射出一片冷漠,像一潭死水,泛不起微波。
画很快就被烧成灰烬,青年哼着小调离开。
所有错误都应该消失,而不是放任下去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