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平凡和马幸福准备摆地摊

    马幸福欲言又止，想让王平凡给冉飞垫几千块钱开户。王平凡心里一阵冷笑，戏谑地反问：“你身边怎么都是穷困潦倒的男人？”

    “他们也穷，所以没有资格嫌弃我！”

    谁谁谁的经济理论说，一个人的价值是他身边6个人价值的平均值，所以，要看清自己，就回望身边最亲近的六个人，他们就是你的影子，他们的样子就是你活着的样子。这场瘟疫改变了太多人的价值观，在活着的选项面前，答案千奇百怪，很显然，马幸福和冉飞身上有共通的东西，干不过男人，扭头干女人，女人在他们眼中不仅弱势，还脑残。

    令王平凡没想到的是，越往后，遇见的像马幸福、冉飞、颜涛这样的男人何其多，他们曾经闪耀过，又断崖式地沦落至底层，就靠点心气儿撑着。

    曾经凭实力拥有，终究凭实力失去，德不配位才是根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修行先修行为，修心先修德，做人先做己。老天爷很最公平，在每个人的某个人生节点都准备了一个特别好的机遇，抓住了就立住了，抓不住就一路下坡而去，要逆风翻盘何其难。

    马幸福一生的辉煌应该是在山西醋业的几年，可惜他没有珍惜，因馋涎任丽娜的美貌而出轨失婚，从此一路跌跌撞撞渐行渐远，活成了一道伤疤。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透支享乐就是在透支自己的业力，一念起，天地皆知，欲行之，十方震动，因果轮回。

    真正有大成的男人，婚姻都极其稳定，当时的马幸福太年少轻狂，从来不承认自己积下的业障，老说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这样自欺欺人的话，其实内心乏力得像坨棉花。

    地摊经济成了特殊时期的新名词，各级政府大肆宣传。在一个指定的区域容许它的存在，虽然有碍观瞻，但这座城市太需要滚烫的烟火气来拯救民心。地摊市场一夜间如雨后春笋般林立，低风险区域的人气开始回暖。

    王平凡盯着电视里那些涌动的人群辗转难眠，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人流动起来，钱就能流动起来，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也是最基本的商业逻辑。

    按社区规定，每户2天买一次菜，时间被卡在两个小时之内。马幸福先出去，再绕道围墙根，从砖缝里把小票票递回给王平凡。

    小票票盖了物管公章，出去一次，就在背面表格里按时间顺序打勾勾。王平凡小心翼翼地用涂改液涂改着，在风里来回煽动小票票。

    王平凡胆子大，心理素质好，10分钟后，举着小票票，在保安面前大大方方地晃了晃。保安还没来得及查看，王平凡早已挤出人群溜之大吉了。

    二人开车直奔最近的新怡夜市。

    入口进去两条窄巷巷，才刚过下午五点，巷巷里已经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如天上街市，而王平凡和马幸福仿佛刚从寂静的人间归来。王平凡站在夜市入口，仿佛错过了一个亿的懊悔。

    巷巷两边摆满了摊摊，卖啥的都有，衣服裙袜、旅游鞋、布鞋、t恤、童装老年装、临界食品、玩具、锅碗瓢盆、针头线脑、蔬菜、水果、打药……，有的直接摊地上，有的垫张彩条布，有的放张折叠桌，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王平凡拖着马幸福的手，在人群中东绕西绕，这看看那摸摸，跟着小摊小贩们没边地兴奋。卖什么不知道，王平凡反正知道阿里巴巴的宝库之门已徐徐打开，她坚信只要站在时代的风口，猪都会飞。

    王平凡第一个念头是卖衣服，女人喜欢买衣服，就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审美揣度别人的喜好。

    多方打听进货渠道，王平凡和马幸福一头扎进斑竹园的尾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