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尉迟荞汐下嫁苏裴的真相
“那您觉得为什么父亲十五年来一点娘亲去世的风声都没听到，谷里上下，真的会有人嘴巴这么紧吗？”苏漾问出了钟离沧同样疑惑的问题。
钟离沧默不作声，苏漾继续问出致命三连。
“第一，所有的外界消息是不是都由沈菁告知的您和爹。”
“第二，你可曾当面同我娘亲对峙，为什么下嫁苏裴。毕竟当年皇上以贵妃之礼求亲。”
“第三，婚姻自由。若您一开始便有心阻挠他们，那么不管时间长短，我的娘亲是否有权嫁给别人？”
钟离沧叹了口气，“第一，这些消息确实都由沈菁打听来告诉的我。”
“好，沈菁对父亲有私心，有男女之情，您可承认？”苏漾继续问。
“是。”他又不瞎。
苏漾冷笑，“那您觉得，沈菁传来的消息是否带着个人恩怨，并非真相？”
钟离沧这次没有着急反驳，“第二，我不曾见过那女子，当时气昏了头，哪里还想费心思质问她呢。”
“我娘亲不图权势，她身为大将军府唯一的女儿，什么样的出身嫁不得？她抛弃父亲转身嫁给苏裴，不可能没有隐情。女子，无非两种，一图感情，二图钱权。苏裴当年一无钱权，短期之内又没法培养感情。”苏漾顿了一下，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何况，娘亲当时已有身孕，便是我。”是什么能让一个怀孕的女子决然嫁给别人的呢，何况娘家又不是养不起。
外祖父又是极其开明之人。
钟离沧、钟离羡和苏漾异口同声道：“威胁。”
苏漾推测，定是沈菁用父亲安危威胁的娘亲。
可不就是印证了那句：“夫人，您也不想您的丈夫丢了工作吧。”
只不过是用性命威胁。
生命高于一切。
正当钟离沧决定叫沈菁过来问个明白时，沈菁的掌声响起。
“不愧是祖孙三人，一见面便能想到一起去。”沈菁脖子还有点疼，她还活动了下肩膀。
她刚被带出去就被唤醒了，一直在偷听。
沈菁则是带了一众忠心于她的侍卫将这里团团围住。
苏漾、钟离羡早已站了起来。
钟离沧冷静问道：“沈菁，这是何意？”
沈菁最见不得老头子这副冷静的样子，“你们都知道是我搅的局了，还会给我留一条生路吗？今天若是族长您死了，回头便说是钟离羡动的手，怎么样？”
钟离羡怒骂：“你好卑鄙！”
沈菁过去扇了钟离羡一巴掌，苏漾没拦着，没想到钟离羡也不躲，生挨了下去。
钟离羡如同断线的风筝，一下坐在地上。
“哈哈哈，我这一生好懦弱。这一生的阴郁只因那一束光驱散，还被人生生拆散，人近中年还要被冠上杀父的罪名。”
钟离羡似乎很崩溃，紧接着问道：“既然如此，你能让我死个痛快吗？我想知道荞汐为何嫁给苏裴…”
苏漾扶额，搞半天挨一巴掌原来是想听真话啊。
回头系统回来了要一颗真言丹不就好了。
等等，统子怎么还没回来？
“既然你都这么可怜了，在送你们一家团聚之前，我就可怜可怜你，告诉你真相吧。”
“那年族长把你召回来的原因我瞒了你，让你没有事先做好准备，你一回来便听到族长让你俩分开很生气，便和族长大吵了一架。”这是一开始。
“可是后来，族长心疼你，居然觉得应该打破族规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我不甘啊，我梦寐以求的少族长夫人就这么泡汤了。他老头子就不能硬气一点，摁着你的头和我拜堂成亲吗？不！他说儿子不喜欢的不能强求！”沈菁心口淤积了一口血。
“所以我去告诉尉迟荞汐，我是你的未婚妻，你钟离羡的小命都在我手里，要是她不想让你死，便立马嫁给苏裴。要说苏裴，还是我起了恻隐之心，本想让她嫁给乞丐的，后来想着还是给她找了个如意郎君呢哈哈哈，人家多会做生意呀！”
苏漾、钟离羡都攥紧了拳头，但还是忍了忍，打算听全。
“没想到那个傻子还真信了，没等你出谷呢，她就十里红妆、风光大嫁。不愧是将军府呀！真气派，可惜苏裴已有妻室，他图的不过是将军府的权，至于她怎么死的，我就不在乎了，说不定被原配整死的呢。”沈菁仿佛还是不解气。
“哦，她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个未成形的男婴吧，说不准是她觉得自己不检点自杀的呢。”
沈菁说完这句话，苏漾与钟离羡都忍不住了，父女俩无视周围的侍卫，拳拳击向沈菁。
侍卫们想动手，但钟离沧这么多年岂能没给自己留点后手。
他吹响了哨子，大批暗卫涌入，将‘造反’的侍卫都杀了，一个不留。
沈菁被打的血肉模糊，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在众目睽睽下挨打。
沈菁破了相，疼痛感让她时刻保持清醒。
她看到了周围躺了一片的尸体，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多年来，她蛰伏钟离沧身边，侍奉着老头子，理应摸清了老头子的底牌才对。
“你错了，沈菁。身为族长，永远不会将自己的底牌露出来。而且就算我父子俩都死了，还有另一个继承人，是我之前内定下的。”钟离沧此话一出，沈菁还有些不明白。
“族长，沈确求见。”沈确是沈菁的表哥，但是钟离沧定下的下一任族长。
“表哥…”
“族长，沈菁罪该万死，可否饶她一命，她毕竟是我的妹妹。”
钟离沧岂会不明白沈确的心思，“这事还得问问我儿子和孙女。”
钟离羡和苏漾异口同声： “不行！”
“犯了错便按族规处置，我俩的私人恩怨随着一顿毒打便暂且过去了。但族规是女子造反者处黥刑卖到勾栏瓦舍，男子处绞刑。”说到底还是留了一命。
只不过以沈菁的性子，多半会自杀。
再看场上，沈菁已泪流满面。
沈确压制住那份感情，缓声道：“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