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职场‘规则’
在按照程序为赵悦采集好一些信息和口供笔录后，又根据她提供的名单线索，依次将人找了进来，一一核对情况，是否有遗漏的。
“看来这位李志文经理在公司可谓算得上是老员工，比赵悦时间还长，说不定还有更多就连赵悦都不知道的人也遭到李志文的骚扰。”
“追本溯源，查查李志文这个人全部信息，包括家庭环境、社会背景和人际关系以及和父母的关系。”
“林律师，我想问一下，如果最终确认，那他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这样看他到底属于性骚扰还是性侵？我们需要进一步取证核实！”
“这两者不一样吗？不都是犯罪行为吗？”
“性骚扰一般是指轻度或重度的性话语、动作或是暗示等不当行为。而性侵则是用暴力手段或是引诱胁迫与其发生性关系。”
“那······是不是····受到的惩罚也不同呢？”
“法律上的确如此。”听到此刻说话之人变成了吴安柚，不免会想到之前那会儿若是自己没有早一步到的话，安柚会被欺负的情况，想想会一阵后怕。“当然，还有一种情况，虽然不道德，对待坏人很解气，不过不建议，有危险。”
“危不危险这些后面再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确定李志文到底属于哪种犯罪行为？”在安柚被欺负的时候，宋晚薇其实心中早就想好该如何惩治李志文，不过听到林苏霆给她分析两种刑事犯罪不同之处，她又有不一样的想法。
“这样，一会儿回律所，小霜你和小文两人查一下这个李志文过往详细资料，家庭环境和社会背景以及人际关系，越详细越好。”林苏霆嘱咐身边做记录的小姑娘。
“另外也要查一下他上一份工作的地方在哪里？什么工作岗位？什么原因不干的？”陆黎安补充道。
“什么时候需要？”此话一出，瞬间遭到两位老板白眼儿的嘲讽。“好的，我知道了，我们尽量后天将资料交给你们。”
“对了，宋总监，一般员工资料你这里不是会有一份么？”
“大律师，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即便我们需要哪位员工的个人信息资料，也要和所在部门的hr说一声，根本没有在我们这里留有存档一说。”
“是这样么？是我记错了吗？”似乎又变回那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好像刚刚那个严肃认真的林苏霆是个错觉。
“你在律所的电脑里有存任何同事的资料吗？就比如小寒的或是小文的？”
“没有，我不需要！”
“不是不需要，是你没有权限。”陆黎安毫不客气地嘲笑完，转头便问：“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要趁现在打探一下虚实，问一下李志文？”
“现在就问，你们就不担心他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儿？”
“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并不亮明身份。”陆黎安让她们放宽心。“都是混迹职场，拼的就是演技。”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看看谁的道行更深～”
“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都不过好猎手～”这话让林苏霆觉得陆黎安一语双关地骂自己。“这样，先把那个李志文叫进来，表示想了解一下早上那会儿事情的原委，借机套取一下信息。”
“可是·······不是·····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我告诉你们的，为什么？”
“因为坏人会说谎，我们需要他主动说出来。”
“坏人就像大灰狼，会咬人的·····”林苏霆也学着陆黎安模样哄着安柚，岂知却是东施效颦，手臂还被晚薇重重地拍了一下。
“安柚她只是社恐，认生，不爱说话而已。但她不是个傻子，别把她当个孩童一样哄。”
“那他不也是一样哄的？”他不理解为何陆黎安也是同样的方式，对待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陆检是有在哄，但也只是安抚情绪，说清楚事情原因，他只是把她当做受到惊吓的小姑娘对待；而你想想你刚刚说的话，活脱脱就是哄孩子。”晚薇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一句道：“还有，别招惹她，她不喜欢你！不对，应该是她讨厌你！”
“怎么可能？我们今天才第一天见面，那他呢？”
“不相信，可以自己问问她，看她搭理你几句话？”
“小柚子，你······”话还没说完，安柚面色一沉，朝着林苏霆脸上扔了一东西过去，看清楚发现只是一团纸巾而已。
“老林，这似乎是你第一次不招女孩子待见的～”
“我不理解～我也不服气～”林苏霆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幼稚起来。
“你刚开始给我们这个，有什么特别意思吗？”陆黎安没有理睬他这幼稚的行为，而是将之前的棒棒糖拿了出来。
“你····挺好的，不讨厌。”安柚很直接表达自己看法。“他，讨厌！”
“嘿～我这~~”林苏霆被气得脸涨得通红，愣是没说出一个字。“老陆，一会儿那个什么李志文的，你自己搞定！”
“你的案子，让我搞定？你是不是搞错主次关系？而且我是陪你来的，我没有让你求我就很不错了，你还敢大着胆子对我提要求？”
“哥，陆哥，我错了，我错了，帮我一次吧！”
“好狗腿啊～”还没等陆黎安回答，安柚倒是毫不客气地给出她的感觉，身边的陆黎安和宋晚薇都先一愣，再结合刚刚林苏霆的反应，都不由得‘扑哧’笑喷了出来。
“咳咳~~~你们先聊着，我去找李志文来聊聊～”宋晚薇假装咳嗽两声，表示自己先去找人，要是再待在这里，自己估计能被安柚和陆黎安两人无意识的配合给笑死。
公共办公区——————
“你们说今天有没有一些奇怪？”真不愧是混迹职场的老狐狸，灵敏地嗅到一丝异常之处。
“没，没有吧～天气很好，环境也很好啊！”
“我是说的办公室气氛有点奇怪，每个进过总监办公室的人都是拎着一包东西出来，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还是她想干什么？”原来是李志文跟一群男同事坐在一起，像村口三姑六婆一样说长道短的。
“刚刚广播不是说了，最近赶项目的原因，又是加班，又是熬夜的；而且最近的项目本来就是赵姐她们负责谈下来的，熬夜加班也最多，那些应该是给她们的奖励。”
“对啊～她们女孩子本来工作就很辛苦，如果再碰上身体不舒服，那就更是雪上加霜·····”
“辛苦什么辛苦，她们女孩子天生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有一种优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李志文见身边两个男同事一直在替那些女同事说话，便故意将话题往一些敏感的字眼儿引导。
“李经理，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哪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看她们一个个的高跟鞋、丝袜、短裙和口红以及香水这些，都是她们可以利用的工具。”
“哟～李经理在这儿呢，是在忙？”
“总监，你找我是有事要交代我去办？”
“这样，一会儿你忙完来我办公室就好。”宋晚薇交代完，便片刻没有停留地转身离开。
“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就比如咱们这位宋总监，空降来的，没人知道她的身份背景，据说还是大老板亲自挖过来的，本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人物；没想到会是个这么年轻的黄毛丫头，年纪那么轻，又是女孩子，坐到这个位置，在这个大城市里你们觉得靠的是什么？”
“李志文~~~”
“谁～敢这么直呼领导的名字？”
“李志文经理，你说的这些都是你亲眼看到的？”说话的是个穿着浅蓝色格子衬衣，留着寸头，眼睛特别大的男孩儿。
“郝竹，我是你领导，你质疑领导的话？”
“质疑倒不敢，只不过我有疑虑，合理提出而已，怎么？难道领导连员工提出疑问的权利也要剥夺？”原来说话的男孩名叫郝竹，也是设计部老员工，虽然没有李志文入职公司时间长，却在一次部门聚餐中看清这位领导的人品；便渐渐与其疏远。“刚刚你说自己是领导，可是刚刚进去的也是领导，而且她似乎比你职位要高，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到处造谣，要不要先和总监核实一下？”
“你！”
“哎~~~经理，总监刚刚不是有事找你？你快去吧！”另外两名男同事立刻拦下正要发怒的李志文，转移他的话题。
“你等着！这笔账待会儿再找你算！”李志文放完狠话，便朝宋晚薇办公室走去。
“柚子，等会儿会有一个坏人进来，你不要害怕！”在李志文没来前，晚薇先给吴安柚打一针预防针。
“是····早上···那个？”很明显，安柚已经有些害怕，陌生的地方，即便是闺蜜上班的地方，她也会不安，眼神不断闪躲，双手已经慢慢握成拳。
“别怕，我们都在，在这里，他不敢怎么样的。”
“你·····你·····”
“我在，你待会儿要是怕就抓着我的衣袖。”
‘咚咚咚——’刚嘱咐完一切，办公室门被敲响。
“请进~”一切收拾妥当，该藏起来的东西，都藏在隐秘之处后，晚薇才让人进来。
“总监，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李志文进来后，关上门，谄媚笑着问。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随便问问，聊聊而已，坐~”晚薇示意他先坐下，一般在职场里，领导若是想要套取员工嘴里和心里最真实的看法，都会采用两种方法；第一是循循善诱的开导，第二便是最多见的威逼利诱。
“总监，她是？”李志文惊讶的看到吴安柚，更准确一点应该是他惊讶的是看到吴安柚如此轻松自在地在宋晚薇办公室里坐着，身边还有先前遇到两个年轻男子。
“她是····我今天约过来面试的新员工。”原本解释是自己闺蜜，为了尽快抓住这只老狐狸的马脚，临时改口谎称是自己约过来参加面试的实习生。
“新员工面试都是人事的工作，哪里用得着总监您亲自来面呢？”说话归说话，可他也没管住自己四处乱看的眼睛，眼神一直在安柚身上乱看。“她，面试的是哪个岗位？打算什么时候来上班？”
“看不出来，李经理你还挺关心新员工的嘛！”
“关心自己手底下员工，是我这个领导应该做的。”
“不如你自己问问？”
“小美女，你来面试的是什么职位啊？打算什么时候到岗入职呢？”李志文走到安柚面前，笑的很猥琐，安柚害怕地握紧拳头，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陆黎安衣袖。
“宋总监也说了，今天来面试而已，宋总监很看好我们家小姑娘，我们也得考虑一下。”
“你们是小美女什么人？难道也是来参加面试的？”
“我们是她朋友，陪她来看看，担心她被骗。”
“我们这么大一家上市公司，会去骗一个小丫头？”李志文对陆黎安所说的嗤之以鼻。
“公司是不会，但公司里面的人会不会谁能知道呢！”林苏霆紧跟后面阴阳怪气的补充。
“聊了半天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应聘的是什么岗位？你们二位又在哪儿高就？有没有兴趣跳槽来这里呢？”
“名字，你们总监知道就行，再说问别人名字最好要先自报家门表示礼貌～”
“对对对，我失礼了，鄙人姓李，叫李志文。是这个设计部的经理。”
“对了，李经理，有件事刚刚忘了你······”为了让李志文不再继续纠缠安柚，宋晚薇只能岔开话题。
“总监你问······”
“之前我去开会去了，回来后听人说你与人家小姑娘还有她朋友发生了不小的矛盾？什么原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李志文也是个借坡下驴的人，而且颠倒黑白的本事那真是信手拈来。
“骗子！大骗子！”声音小却带着很强的怨念在陆黎安身边响起，他不用低头去看就能知道小姑娘脸上任何表情，她是恼怒的。
“别担心，我们会帮你～”
“李经理这五官长得不错，尤其是这鼻子，鼻梁挺拔又高，还带点儿鹰钩鼻；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正在了解刚刚发生的事情，林苏霆突然扯到李志文的五官长相上面。“如果再长一点就完美了！”
“这样的比例已经很好了，再长的话，比例失衡。”
“最好能像匹诺曹那样，想长的时候就长，需要短的时候，随时能短。”越说这话越奇怪，感觉像是在骂他，但又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
“像匹诺曹？什么意思？”
“说谎的人，鼻子才会忽长忽短。”安柚接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带着浓重的怒气，意思也很明显，就差挑明告诉众人李志文在说谎，他是个骗子。
“既然李经理你说都是误会，那就应该好好说，人家小姑娘第一次来，未来有可能都是同事，你就准备抬手给人一耳光吗？”
“怎么可能～你刚刚看错了，对于美女，我怎么可能下重手呢？”
“是真是假事实就在那里，只不过我也算是新官上任，什么都还不懂，李经理你算是老人，以后如果有问题，还得请教你！”
“总监您这说得严重了，我哪里算得上什么老人，用上请教那就严重了！”李志文奉承地笑着说。
“既如此，我有听闻一件奇怪的事情，希望李经理能帮我解答一二？”
“奇怪的事情？”
“我来这儿没多久，便有听闻李经理跟每个部门同事都相处得很融洽。”
“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工作中难免会有些交集，多沟通，多些交集，后面工作会更顺畅。”
“哦～为了工作更好进行，只不过我听说的却是李经理每个部门的女同事最为熟识，而且有那么几位甚至可以说是关系很是亲密。”
“额······她们都是女孩子，可刚开始又都是新员工，我作为领导总要照顾一下吧！”
“照顾一下~~行，我清楚了，这边还请李经理帮个忙，最近我们公司和当地辖区派出所有合作，为了我们全公司所有员工的人身安全着想，给我们安装了信息录入采集中心；一会儿配合一下技术部门采集一下信息。”宋晚薇为了帮助他们采集到李志文的信息，随便编了个理由。
“领导安排的工作，我一定配合。”虽然有所怀疑，但晚薇职位要比他高，他也没有办法越权直接问大老板，再说这种事情对一家正经上市公司来说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不过总监，这位小妹妹应聘的是什么岗位？看样子她应该是大学刚刚毕业，如果应聘的是技术岗位，但又想得到锻炼，还是得从基层开始比较好。”
“她应聘的是助理岗，不过人家还在考虑，毕竟人家也很优秀，没来我们这里前就有不少家公司抢着想挖她呢！”晚薇话说得很明白，就差挑明说，这是我看中的，你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那不如这样，我带着这位小妹妹先参观一下我们公司整体结构和环境吧！”李志文依旧不死心的想制造与吴安柚单独相处的机会，只不过此刻陆黎安已经在现场，他已经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先前又见到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幕，他怎么敢让小丫头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李·····经理是吧？刚刚你们宋总监很看好我家小姑娘，由你们宋总监亲自领着参观，不是更好么？”
“亲自面试就已经很麻烦总监了，带人参观这种小事我们就可以代劳的。”若不是早就了解这位李经理为人，单凭他只比陆黎安稍稍逊色一些的外貌，还真能迷惑不少人；让不知情的外人觉得他与陆黎安两人为了吴安柚争风吃醋。
“既如此，那就一起吧！”
“一起？什么一起？”
“我们是她的朋友，必然替她考察一下公司是否靠谱？”见推脱不掉，陆黎安也就顺着话接下去。“薪资高低无所谓，公司可靠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日进斗金，但公司让她整日提心吊胆；那这样的工作不做也罢，毕竟她一个小姑娘，我也是养得起的。”
“那·····走，走吧！”李志文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次次想出与安柚单独接触的机会，次次不是被晚薇破坏就是被陆黎安搅和。
办公室外——————
“你被叫到办公室是因为什么事？”
“我们应该都差不多，你是因为什么事？”宋晚薇明明已经嘱咐过，可还是有人忍不住，这不就有人开始讨论起来。
“能因为什么事还不就是那些事嘛～”有些人很聪明，自己想知道自己被叫到办公室和别人被叫到办公室是不是因为同一件事，说的很模糊，有的人只听却默不作声；而有些人偏偏当那个挨枪子的出头鸟，像倒豆子一样，巴拉巴拉毫不隐瞒的全部抖了出来。
“别说了，别说了，李经理出来了~”不过面对共同都厌恶至极的人时，她们都是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那个女孩是谁？”
“小优，那个女孩子你刚刚是不是见过？难道她会是这次的实习生？”
“又是新的一只‘待宰的羔羊’”有人早早地为安柚惋惜。
“咱们公司好是好，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垃圾呢？”
“我似乎看到一朵鲜花，还是朵花骨朵儿，还没有得到绽放的机会就已经开始凋零的画面。”甚至有人已经开始预判安柚未来的遭遇。
“她是‘待宰的羔羊’还是‘即将凋零的花朵’，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她应该不会来我们公司入职。”
“为什么？面试的时候hr应该会把我们公司各种好处摆出来，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抵挡不了这样的诱惑。”
“是啊，一般大学生，而且还是女孩子更希望有好的公司平台能展示自己的才能，应该不会有人拒绝才是。”
“你们看她身边的人，可以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将女孩儿与咱们这位李经理隔绝开。”
“别忘了咱们这位李经理可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可以为了把这个女孩子拉入公司，连同她身边的人也招到公司，至于入职后在不在同一部门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