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酸了
今天是报到的最后一天，前来兵部报到的人，排队排到了大街上。
“怎么这么多人？”
拐过街角，星辰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据他所知，只有在战场上立下足够战功的将士，才能来兵部报到，至于其他人，自有别的去处。
可是，大周王朝有这么多立下足够战功的将士吗？
星辰对此深表怀疑。
“直系血脉！”胖子晃动着手里的白玉折骨扇，悠悠说道。
“噢———”
经胖子一提点，星辰这时才想起，神魂觉醒仪式是允许携带直系亲属一起参加的。
“难怪人群中会有这么多老人和孩子。”星辰喃喃自语道。
“多吗？”胖子不以为然道，“有时间你应该去户部瞧瞧，那里的老人和孩子，可比这里多多了。”
“这是为什么？”星辰好奇道。
胖子微微一笑，神神秘秘道：“因为聪明。”
“聪明？”
这下星辰更糊涂了。
在战场上，星辰所向披靡，他就是一座，胖子永远无法超越的高山。
现如今，看到他也有迷茫的时候，胖子莫名生出一种优越感，内心有点小得意。
享受了片刻之后，胖子才洋洋得意的解释道：“去户部报到的人，都是通过向国库捐献巨资获取到的资格，就像猴子那样。这些人，大多都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商人嘛，讲究的就是将本求利。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他们通常会以直系血脉中辈分最高者的名义去捐献。”
胖子担心星辰一时之间想不通其中的奥妙，举例说明道：“打个比方，如果以我的名义去捐献，那么受益者，只能是我的直系亲属。可如果以我父母的名义去捐献，那么受益者除了我的直系亲属以外，还会多出我兄弟姐妹和他们的子孙后代。花相同的钱，却让更多人受益，这就是所谓的利益最大化。”
听完胖子的解释以后，星辰不住的点头。
花相同的钱，让更多人受益，反过来说，让更多的人，去凑相同的钱，那么每个人自掏腰包的钱，就会变少。
想通其中的奥妙，星辰忍不住称赞道：“高，实在是高，难怪大家都说无奸不商！”
“？”你这是夸人吗？而且，你怎么还把我给绕进去了。
刚刚还得意的胖子，顿时郁闷起来。
果然，星辰还是两年前的星辰，偶尔说出一句话，能把人给噎死！
胖子和星辰相识多年，知道星辰是无心之失，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承受。
星辰并没有察觉到胖子的异常，他看着人群中，那些被人搀扶或者拄着拐杖的老者问道：“那些颤颤巍巍，站都站不稳的老人，真的还能觉醒神魂吗？”
“当然可以！如若不然，你以为那群老人为什么会顶着烈日排队？”
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以后，胖子接着说道：“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即将咽气老人，在交代后事的时候，突然觉醒了龟类神魂。老人不仅立刻变得精神抖擞，而且还增寿数十年，活过了百岁高龄。”
神魂觉醒，成为神魂师以后，寿命会随着修为的精进而增长，这一点，星辰知道。
可是仅仅觉醒神魂就能增寿数十载，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如果传说是真的，也就难怪这些老人宁可挤破头，也要来参加神魂觉醒仪式，毕竟，谁还不想多活几年？
星辰扭头看向胖子，问道：“你呢？有没有参加神魂觉醒仪式的打算？”
听到星辰问这个问题，胖子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星辰还以为他有什么惊人之语，结果他却说：“没有！我从来没有这种打算。”
“？”没有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巨大的落差，差点把星辰给整吐血。
“为什么？”星辰十分不解的问道。
其他不说，单说增加寿元一项，就可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星辰实在想不通，胖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胖子开口之前，先左右观瞧，确定周围没有人以后，他才抵近星辰，小声说道：“因为，我的神魂早就觉醒了！”
闻言，星辰瞬间驻足，瞳孔一缩，仔细打量起胖子，他要确认，胖子是不是在开玩笑？
嘴角咧到后脑勺，眼睛因为亢奋而怒睁，瞳孔中流露出渴望他人赞许的神芒。
由内而外的真情流露，说明胖子说的是真的！
胖子成为神魂师，星辰由衷的替他感到高兴，他也应该替胖子高兴。
可是，星辰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而且，他的内心还生出一种酸酸的感觉。
星辰是在嫉妒吗？
不，不是嫉妒，而是羡慕，无比的羡慕。
一直以来，星辰在战场上舍生忘死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早日成为神魂师。
他没想到，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居然在胖子身上实现了。
呆立片刻之后，星辰微吐一口气，缓缓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虽然没有听到星辰的称赞，但是看到他脸上那集失落、羡慕等等于一体的复杂表情，胖子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们两个之间虽然互有攀比，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假的。
对于星辰，胖子没有什么好隐瞒，他如实相告道：“两年前！
就是咱们小队遭到伏击的那一次。
说实话，如果当时不是意外觉醒了神魂，我恐怕早就死了。现在回想起来，我还心有余悸。”
听后，星辰点了点头。
当时，胖子伤势之重，他可是亲眼目睹，就连军中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说他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
后来，胖子的身体状况开始好转，那些大夫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那群庸医，只好说这是一个奇迹。
现在想来，也唯有觉醒神魂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可惜，星辰陪在胖子身边时，胖子一直陷入昏迷，而胖子苏醒时，他又重新上了战场，二人一直没有交流的机会，否则，星辰恐怕早就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你的身体？”星辰看着与常人无异的胖子问道。
他清楚的记得，胖子正是因为身体无法彻底治愈，才被迫离开的军营，而且，之前他也说过，自己是个废物。
可是，神魂师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哎，还是个废物！”胖子哀叹一声，悠悠说道。
他能理解星辰的想法，也听说过那些有关神魂师的传言，以前，他也信以为真。
但是，真正成为神魂师以后，他才知道，那些传言纯属扯蛋，这个世上，根本没有无所不能的人，哪怕是神魂师，也不例外。
看到星辰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还想问其他问题，胖子劝阻道：“有关神魂师的问题，咱们以后再说，现在，咱们还是先去报名吧。”
关于神魂师，星辰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不过，现在确实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
不得已，他只能按耐住心中的好奇，随着胖子继续向兵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