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好戏开场
“师妹，你好香啊。”
“讨厌，不要嘛。”
周尧双眸巨震，刚要迈步上去阻止。
一男一女，李砥，沈清音。
两人正在亭中互相啃咬脖颈，丝丝缕缕口涎丝线在唇口中拉长，绷断。
毋却看得津津有味，只恨识海小屋简陋，没幻化出零食果盘、茶水。
在周尧打算迈步同时，那熟悉的少女声音，带着轻蔑讥笑：“嘿嘿，那傻小子还以为我对他倾心呢，做美梦，看他红脸的模样，我都要呕出来，装正人君子，他呀，肯定是不行。”
男子一边啃咬一边讪讪然，支支吾吾配合：“他见过什么世面，哪知道爱妃你的滋润，秘籍拿到了，他要是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孤就杀了他，上次没把他弄死，可惜了，算他命硬。“
少女粗重喘息，耳鬓红润，“陛下哪用亲自动手，臣妾就能弄死他，啊，不要，我给他毒药，保证他能一口咽了，杀他太容易了。“
周尧收回脚步，身体又向旁边石头后挪动少许。
此时的绿袍青年蓦然神伤，身体软塌塌摇摇欲坠，双臂垂在两侧，软绵无力。
眼见，耳听，那可是他的师姐，心中一座高台随沈清音此言此行崩碎，压得周尧喘不上气。
少女娇喘连连。
男子享受，深深吸气，感受身体芬芳，“爱妃，把衣带解开。”
少女妩媚嗔怪：“不，我要做皇后，才不是爱妃。”
那李砥仿佛有十足把握，皇位大统唾手可得，已经以皇帝自居。
一阵阵布料被撕扯的声音。
男子轻声淫笑：“是孤口误，皇后，快——”
少女似乎讥笑还觉不够，“那个周尧，我还以为他修为很高，没想到是个骗子，他把我骗得好苦。”话到最后浓浓的埋怨。
周尧怔怔出神，欲轻身走开，他所有的欢喜，顷刻之间已经荡然无存，那些幸福幻想，破碎无踪。
毋却轻蔑一笑，“小子，本王珍藏好久了，我闺女没兴趣，独乐乐不分享，实在没意思。”说完，一缕黑气弥漫在周尧识海。
一段段仿佛身临其境的画面，那些苟且，不堪入目的画面，把周尧的脑子搅得混乱，剧痛。
但他没发出丝毫声音，甚至没有移动一下身体，此时的绿袍青年已经神智恍惚。
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画面，贯穿两个人的一生。
画面只在霎那，就如同自己经历一般让周尧震撼，无法忘怀。
黑色匕首黑气滚滚而出，从周尧七窍灌入。
毋却又一次掌控了周尧身体。
男人亲切开口：“闺女。“
白色匕首仿佛感召男人的召唤，微微震动。
毋却右手手掌在腰间白色匕首上一划。
匕首迅速绕圈飞出，并以刀柄以极快速度，白昼之下，白色刀身，肉眼几乎无法察觉，撞在亭中男人后颈处。
男人来不及出声，就软塌塌昏迷，身体盖在少女身上。
少女还在笑着：“陛下，还不是时候，有人看到怎么办——“声音魅惑，带有喘息。
毋却踏步走出。
沈清音摇晃两下身上李砥，见丝毫没有反应，顿时紧张起来，同时又听到身后，亭子外的脚步踩踏树叶的声音。
她后背渗出冷汗，缓慢回头，而视线还没有完全落在走来男人的脸上时，她已经不由自主抖动起来，惊呼一声：“师，师弟？“
毋却邪魅笑着，同时不忘点点头，告诉亭中少女，正是。
脚步缓缓，丝毫不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沈清音心坎，让她本就狂跳的心脏马上就要跳出来一般。
少女本能遮挡胸前风光。
毋却丝毫不感兴趣，狰狞笑容仿佛山中贪婪巨兽。
沈清音身体被压着，从没感觉人没了意识竟然那么沉，她皱眉，脸上冷汗已经渗出细细密密。
毋却来到她面前，抬手收起白色匕首，轻轻开口：“嘿嘿，师姐，本王……”意识到出戏，他重新开口：“师姐，师弟好想你，想给你看点好东西，同时呢，也给你讲段荡气回肠的好故事。”
沈清音紧张，吞咽口水，原本不明显的喉咙骨都上下颤抖。
毋却手掌按在她头上，黑气顺头顶灌入她的脑海，她的识海。
同时，毋却开口说道：“土鸡瓦狗一般的道人，见到一个年轻男人可以瞬息治愈伤口，起了贪欲，妄图夺舍，区区蝼蚁，也敢觊觎神体？“
“真乃是报应不爽，那个少女，亲手杀死的，不是她的男人，不是她的仇人，也不是她的师父，而是，她，的，亲，爹！”
沈清音双眼瞪得滚圆，根根血丝肉眼可见在浮现扩张，目光开始浑浊起来，听着面前“周尧”的讲解，又看着画面，她神色百万种交织。
毋却继续开口：“那道人丹毒淬炼得倒算精妙，能弄到那么多丹毒，杀人无形，他也算处心积虑了。“毋却转而鄙夷，”她娘大概还期盼那道人夺舍后能救她，两人狼狈为奸，而且，他娘不知道他们是父女，还是故意隐瞒，幻想母女共侍一夫，她爹是被她娘瞒了，还是就有着伦乱纲常的嗜好？”
毋却声如雷霆，大声喊道：“沈清音。”
少女被这一声震雷倾轧而下，吓得身体一颤，眼角不住抽搐起来。
毋却抬起手掌，对着少女抿嘴一笑，十分灿烂。
同时，他加快步伐，走出亭子，转入通向常青林方向的山路。
黑气从周尧身体窜出，钻入黑色匕首，十分匆忙。
周尧身体正要瘫软倒地，犹如一双无形大手，把他抓住，让他保持站立。
却伊附身了，虽然此时周尧脑袋耷拉还没恢复清醒，却能保持站立。
斜上方头顶，一道绿色人影御风飞过，掌门，张天帽。
拖着周尧身体来到常青林外，盘腿坐下。
在一股股浓烈的气息吹拂之下，周尧缓缓睁开眼。
绿衣青年惨笑，声音逐渐洪亮，而后嘶哑。
“哈哈哈，哈哈哈。”
那座男女行鱼水之事的亭中，张天帽看着地上昏迷的弟子李砥，以及不断喃喃自语，疯癫的少女，紧紧锁眉，眉心沟壑仿佛一个川字。
他耳朵微微一动，视线看向南方，冲出亭子，飞向那里。
常青林。
张天帽落地，看着已然大笑失声的周尧，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甚至沟壑更深了几分。
他拄着下巴，回想亭中疯癫少女杂乱的衣裳，长长舒气，一种猜想，在他脑海中形成，而且十分饱满，且首尾相连毫无破绽。
道长轻轻摇头，走上前，蹲起身体，拍拍周尧肩膀，安慰道：“大师伯肯定为你们做主，纵使他是皇子，犯下这等恶行，我也不会留他在山上。“
面对这个二师弟唯一，且是仅存的弟子，张天帽笃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周尧看着掌门师伯，停止大笑，一口唾沫咽下，开始有些撕裂感，之后就没有了。
他喉中伤随着他不再放声狂笑，已经恢复。
看着面前弟子憔悴模样，张天帽不忍，拿出一粒丹药喂给周尧。
再造丹。
他怕面前孩子心境受损，面露苦相，不禁回忆起他二师弟那些早亡的徒弟，哪个不是为浑云宗而死。
周尧目光炯炯，似乎一瞬间长大，囫囵个吞下口中丹药后，开口道：“师伯。“
见周尧似乎很坚强，张天帽放心些许，扶起周尧。
手臂接触到周尧臂膀同时，道长眼神惊异，打量周尧，“周尧，你，你，你，筑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