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去多久

    翌日，周立生在床上悠悠转醒，身边的位置早已人走茶凉。

    要不是地上的避孕套还没收拾掉，他都要以为昨天只是做了一场梦。

    周立生眉头微蹙，太阳穴还因为昨晚的宿醉而一阵阵疼，回忆起昨晚的片段，让他更加意外的是，沈晏晏如此胆大，竟然还是第一次。

    床边的手机适时地发出震动，是王安秘书打来的，“周总，十点有个会议，需要派人来接您吗？”

    “不用，我会准时到。”他平静道。

    那边的王秘书等电话挂断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今天周总的声音怎么格外地瘆人呢。

    周立生捏了捏眉心，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先给沈晏晏打个电话，结果变成了空号。

    她动作倒是很快，轰轰烈烈地跑出来绽放，随后又像龙卷风似的席卷而去，倒像是生怕和自己沾上什么关系似的。

    “你去查一下沈晏晏现在在哪。”他给王秘书又额外发了条信息。

    十点的会议，好几个汇报的高层被周立生批得一无是处，整个房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明眼人都看出来周总今天心情很不好。

    王秘悄悄进来和他附耳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脸色阴翳，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沈晏晏坐凌晨三点半的飞机去美国了。

    周立生薄淡的唇掀起一丝冷笑，她如今可真是出息了。

    接下来汇报的人恨不得拍断大腿，还不如赶在前头说，顶多被骂一骂，现在危险系数升级到可能随时要滚蛋了。

    众人战战兢兢地熬到会议结束，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周立生出了会议室后，王秘书在后面亦步亦趋，准备向他汇报之后的工作安排。

    “把今晚的局往后推，我另有安排。”他依旧脸色不善地吩咐着，王秘点点头，大气也不敢出地回到工位改行程。

    这次换了个地方，是江彧开的酒庄，地方僻静好说话。

    “今天周总可真是好雅兴，怎么想起找我来喝酒了？”沈晔一见面不忘揶揄他。

    周立生端着酒杯没动，心想你大概不知道昨天都发生什么，不然哪还会这么好脾气地在这跟我开玩笑。

    周立生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你最近怎么样？”

    “害，就那样呗，沈叔独裁惯了，总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沈晔苦笑着喝了一口。

    沈叔指的是沈晏晏的父亲沈正言，凭借着决策果断、不拖泥带水的作风而在业内闻名，但同时也是把双刃剑。

    “这样做事迟早会吃亏的，你多看着点。”他凝眉提醒道。

    语毕停顿了一下，又状若无事地换了个话题，“对了，你那个堂妹呢，她也该毕业了吧，有什么打算？”

    说起这个，沈晔一拍大腿，震惊地告诉他：“你别说我这妹妹还真有点东西，高中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发奋图强，竟然考上了和你一样的大学。”

    紧接着他又摸了摸下巴，有些费解：“之前也没听她说要读研的事，现在突然又改主意跑到美国去了，难道她是真的喜欢读书？”

    周立生握住酒杯的虎口微微收紧，眸色漆黑又深沉，唇瓣勾出一点讽刺的弧度，“是不是读书的料子不知道，胆子倒不小。”

    沈晔点点头表示深以为然，瞒着家里人也没商量一下，一声不吭地跑去了旧金山，差点没把她妈气死。

    两人今晚各有各的心事，推杯换盏间酒瓶就见了底。

    临走前，周立生多问了一句，“她打算去多久？”

    沈晔喝的有点多，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谁，周立生冷冷地补充道，“你妹”。

    “欸，你怎么还骂人呢？”说完自己也乐了，看他脸色不佳，赶紧找补回来“哦！她啊，读一年吧。”

    闻言，周立生抿唇，仅微微点头后便不再言语。

    沈晔看他今晚奇奇怪怪的，又联想到他前女友好像前不久也出了国。

    只怕是又触及到周立生的痛点了，只好劝他：“你压力好像很大的样子，赶紧找个女朋友吧，别老惦记旧人了，没用！”

    周立生绷紧了嘴角，侧脸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沈晔知道自己又失言了，喝多了就是舌头大，赶紧上车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