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以想你为前提
这天，秦左去音乐室找蒋烨晗，蒋烨晗正在练歌。
秦左等了半个小时，蒋烨晗才从录音棚出来，看见秦左坐在钢琴前，便走过来问：“来了多久了，怎么不进去叫我？”
秦左刚好弹完这曲子的最后一个音，停下，笑道：“没事，你忙你的，我正好在这练练琴。学长的歌练得怎么样了？”
“还行，有几个音我觉得表现力还不够，编曲可能也有点问题。”蒋烨晗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小左要喝水吗？”
“啊，我不喝。”秦左摇摇头继续说，“不是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吗，可以慢慢改。”
他们说的是华大一年一度的跨年音乐会，往常都是最后一天才举办的，今年的举办时间却安排在了圣诞节。
据说是因为这次请了神秘嘉宾，一位当红偶像歌手。
歌手年底要去参加大型跨年活动，校方为了迁就歌手的行程，就把时间改在了圣诞节那天。
秦左好奇地问蒋烨晗知不知道神秘嘉宾是谁，蒋烨晗说他也不知道，但极有可能是校友。
“从华大毕业的……会是谁呢？”秦左的脑子里闪过了一堆明星脸，毫无头绪，他虽然很喜欢音乐，也有自己喜欢的歌手，但是很少去了解他们的背景。
秦左又问：“和当红歌手同台演出，学长会紧张吗？”
蒋烨晗笑答：“紧张还不至于吧，压力肯定是会有的。”
蒋烨晗在学校里也算是风云人物，平时各种校内晚会上，他们那个乐队几乎都是众星捧月般地压轴出场。
这回有了真正的明星作为参照物，即便像蒋烨晗这样没什么胜负欲的人，也想让自己的表演可圈可点，格外出彩。
秦左坐在钢琴前，一边和蒋烨晗聊天，一边在黑白键上随意地爬着音符，肆意流淌的旋律像是他们之间的bgm。
蒋烨晗缓缓喝完一杯水，靠着钢琴说：“哎，我这两天有了个新想法，我想在这次表演的流行曲中加入一些古典元素，要是能在表演中再插入一段钢琴solo就更好了。”
秦左手中的钢琴音停顿了一下，“这主意不错。”
蒋烨晗故意唉声叹气道：“哎，可是夏卿和大周都不会弹钢琴，我这钢琴弹的也拿不出手啊。”
秦左听出了蒋烨晗的话中之意，忍不住笑着调侃道：“学长，你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
蒋烨晗凑近他说：“所以，你要不要帮帮我？”
“学长，我不是不想帮你，”秦左突然犹犹豫豫道，“不过我得……”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哦……”蒋烨晗恍然大悟，“怎么，你还想问问晟煜的意见？”
“嗯……”秦左难为情地点点头。
蒋烨晗抱着肩膀，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小左，你是和他谈恋爱，又不是卖给他了，不用事事征求他同意，反过来说，如果他爱你，只要是你想做的事，他必然会支持你。”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想让他知道，他在我这里是备受重视的，是不会被忽略的。”
“小左，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觉得，晟煜是个很敏感的人？”
蒋烨晗很不解，他和晟煜几岁就认识了，从来不觉得晟煜会是个敏感到需要被格外关注的人，更何况晟煜走到哪里不都是焦点吗。
“嗯，难道不是吗？”
秦左想起了那艘航母模型，没头没尾地小声说了句：“模型摔碎的时候，我看得出他很难过。”
“什么？模型？”
“嗯，他有一个旧旧的航母模型，他说那个原本是送给你的。不过现在被我不小心摔坏了。”
“航母模型？”一些陈年往事在蒋烨晗的记忆里涌现。
“对，我问他送给学长的东西，怎么还会在他那里，他什么都没说，但是看起来不太开心。学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蒋烨晗也是一头雾水，那个模型怎么会在晟煜那里？他想了半天，大致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难怪晟煜从那时起就对他不冷不热的，难道是因为他把模型给了宋文琦？
看来晟煜还真是比他想象中敏感，他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啊。
“哦，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想我跟晟煜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有机会我会找他说清楚的。”
蒋烨晗没有正面回答秦左的问题，秦左也没有再问。
算了，每个人都有不想提及的过去。
既然两个人都不愿意说，再追问下去也没意思。
秦左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晟煜发来的信息。
「宝宝，我想你了。」
秦左想到晟煜发这句话时，肯定是一脸委屈的表情，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他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字回复：「乖，就回去了。」
蒋烨晗看他这满面春风的样子，不由得叹气道：“又是晟煜啊？你俩可真是……就这么难舍难分？”
“也没有……”秦左嘿嘿一笑，“学长，我得先回宿舍了。”
“回去吧，好好考虑演出的事，记得给我答复。”
秦左应了声“好”，飞奔似的离开了音乐室，朝着宿舍方向跑去。
寝室里静悄悄的，秦左看了一圈，房间好像都没人。
秦左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晟煜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趁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把他拖进房间，放倒在床上。
“哎呀，你别咬我脖子，晟煜，你是不是属狗的啊。”秦左抵住晟煜的胸口。
晟煜把他拉起来，抱着他委屈道：“让我抱一会儿，宝宝，我已经1小时47分钟没见到你了。”
“不是吧，你一直盯着时间看啊？好，让你抱，让你抱个够。”
秦左蹭了蹭晟煜的脸颊，舒服地依偎在他怀里，“他们去哪了？”他随口问道。
“贺子锐和沈寒冰去楼下寝室打游戏了。”晟煜认真答道。
“哦，那你呢？你在做什么？”秦左抬起头，捏捏他的下巴。
“我在想你啊。”
秦左噗嗤笑了，无奈道：“晟煜同学，你每天除了想我，还能不能做点别的？”
“我做什么都以想你为前提。”
“晟煜……你真是，哪来那么多甜言蜜语，想齁死我啊。”秦左带着满心的宠溺和爱意吻了他一下。
晟煜又抓着他继续吻了一会儿，问道：“你呢？你在音乐室都做什么了？和你的蒋学长聊什么了？”
“什么我的蒋学长，他还是你的晗哥呢。”秦左按了按晟煜皱起的眉头，“就聊学校跨年晚会的事。”
秦左把蒋烨晗想邀请他参加演出的事告诉晟煜，晟煜问：“那你想去吗？”
“嗯，有点想。”
“那就去啊，宝宝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你想要的我也都会给你。”
“可是这样的话，我就要抽出很多时间去排练，就不能一直陪着你了。”秦左故意做出委屈的表情，“你又要在宿舍掰着手指数时间了。”
晟煜突然笑起来，在秦左的腰间捏了一把，“你竟然敢笑我。”
“没，我没有。”秦左也去捏他的腰，两人打打闹闹笑个不停。
闹了半天才静下来。
晟煜说：“傻瓜，你没时间陪我，那我就去陪你，你去排练，我就在旁边看着你。”
他又说：“原本我对学校的晚会没什么兴趣，现在一想到我男朋友要上台表演，突然好期待啊。”
秦左眼眶一热，搂着他的脖子说：“敬请期待。”
秦左想起刚刚晟煜说，我做什么都以想你为前提。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