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只是盆友
“闭上眼睛，感受我的存在。”
旁敲侧击了几次，确定小曦真的不清楚契约内容的索亚不得不从零开始进行指导。
小曦和索亚保持着距离。
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她，听到索亚所说的契约内容后。
一度怀疑索亚所说的是骗人的假话。
只当是对方想要在今后对她行不轨之事的借口。
可想到索亚先前的不配合，以及自己的投怀送抱。
小曦还是选择相信索亚所说的。
她闭上眼睛，开始感知起索亚的存在。
吸血鬼幼体带给小曦良好的感知能力。
用夸张一点的说法，小曦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掌握了第六感的人类
也因此，她能清晰地感知到索亚的存在。
在她的感知中，索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而在她与索亚之间，存在着一根犹如红色极光构成的线。
这根线的两端，分别连着她和索亚的心脏。
这大概就是索亚所说的契约了吧。
这般想着。
小曦将感知全部作用于这根红线。
……
“索亚，这契约能解除吗？”
小曦的脸红的像是过热的锅炉。
连带着她说话的声音也随着嘴唇一起打颤。
看来她的天赋不错。
索亚摸了摸下巴，摇头。
“如果目前能解除，我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功夫和你说明契约的内容。”
想到他和小曦契约只是为了安抚小曦的情绪。
索亚就一阵头大。
情绪是安抚好了，但也搬起石头砸了他自己的脚。
“也许过一段能解除。”
“好在我们之间只需要保持名义上的关系。”
仅仅是进城几天就解除了一部分封印的索亚如此乐观地想着。
至于只维持名义上的关系……
钻契约的漏洞，可是恶魔的强项。
“可是……可是契约上说，让索亚爱我……我和姐姐。”
“这……这要怎么爱呀？”
得到索亚解释的小曦并未冷静多少。
相反，她因为联想到了非常糟糕的事情，所以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
“爱并不只有男女之爱。”
“而且这是属于我的部分，你无需在意。”
索亚摇头。
他也清楚小曦在担忧什么。
无非是怕他对她的姐姐下手。
若是部分人类，想必会借着契约对这对姐妹做些什么吧。
但很可惜，他是恶魔。
还是一只对人类的鱼水之欢并无多大兴趣的恶魔。
况且，违背契约的处罚，于他而言，微不足道。
倒不如说，他才是应该担心的一方。
先前小曦的突然袭击，可把他惊到了。
“可是……”
“可是……”
小曦低头，冷静下来。
捋清楚前因后果的她此刻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身的情绪。
索亚旁侧敲击了那么多次。
她也猜到了契约内容恐怕和她有关。
联想到索亚对她的安抚，以及在她哭出来以后索亚打算签订契约的举动。
恐怕索亚原先所打算订立的契约，只是形式上。
索亚会主动亲吻她的额头，除了订立契约所需要的仪式。
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
而她却……
想到这里，小曦的头埋得更低了。
此刻的她，只觉得脸上臊得慌。
“好了，我都替你们安排好了。”
“以后有问题，我也会替你们摆平的。”
“所以，和你姐姐好好生活，可以吗？”
闻着小曦身上的情绪味道，索亚起身来到小曦的面前蹲下。
他抬起手，轻抚小曦的脑袋。
“可是……”
安心下来的小曦抓住索亚的手掌。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卧室的门，却被推开。
“小曦，小曦……”
原来是苏醒过来的小雨。
此刻的她双目茫然，却在看到小曦的时候神情放松。
浑然没有注意到在小曦身边的索亚。
察觉到小雨身上明显的饥饿情绪，索亚趁着小曦不注意。
犹如一幅被自上而下完成的画般，出现在小雨的身边。
“要来点下午茶吗？”
一套桌椅出现在卧室之内，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茶点。
索亚非常贴心地替小雨拉开座椅，并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可……可以吗？”
小雨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当然。”
索亚打了个响指，卧室的灯亮起。
却是小曦未曾见过的温馨颜色。
与此同时，卧室内散乱的衣物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整理收纳。
恢复整洁的卧室内，明明没有收音机，却回荡起舒缓的音乐。
“你……你是？”
小雨并未立刻入座，她询问起索亚的身份。
“我叫索亚……是你的朋友啊。”
索亚的动作顿了顿，盯着小雨茫然眼神的他笑了笑。
只见他轻轻拂过小雨的额头。
小雨身上的污渍连带着妆容消失不见。
其盘着的黑色长发披散开来。
瓜子脸上，是一对勾人的桃花眼，下方的泪痣让其平添一丝妩媚。
微挺鼻梁下的轻薄嘴唇与其面色一般，缺乏血色。
眉眼之间的虚弱使其犹如南方水乡的病弱美人，足以使人心生怜意。
“盆友？唔……”
小雨被刘海遮住的眉头微微皱起。
因为用力思考而头疼的她捂住额头。
“对啊姐姐，她就是你的朋友啊。你忘了？”
小曦见状，连忙从床上下来。
她担心姐姐再次昏睡。
“哦，哦。”
“对不起索亚，我的记性不太好。”
得到妹妹的肯定，小雨放弃了思考。
她坐到座椅上，放松身体，任由索亚将她送到桌前。
与此同时，她的腹部适时地发出声响。
“小曦，你不吃吗？”
伸手拿过点心，小雨却是没有立刻下口。
“吃，我吃。”
小曦愣了愣，她来到姐姐的身边坐下。
眼眶有些湿润。
至于座椅，自然是索亚友情提供。
“放心，吸血鬼可不是只能稀释血液的麻烦物种。”
看着小曦拿过小雨递过来的蛋糕迟疑的模样，索亚凑到小曦的耳边轻语一声。
他拒绝了小雨的邀请，以侍从的角色笔直地站在小雨地身边。
红了脸的小曦没了顾虑，用力地咬下一口。
滑而不腻的奶油混杂着水果的清甜，使她再也抑制不住泪水。
“好端端的哭什么？”
小雨将嘴里咀嚼的食物咽下，替小曦拭去眼角的眼泪。
“没，没什么，只是这个蛋糕太好吃了。”
小曦吸了吸红了鼻子，把蛋糕送到姐姐的面前。
“姐姐你试试。”
“……”
小雨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索亚，还是凑上前去，咬了一口蛋糕。
难以言喻的美味如夏天炸开的汽水，冲击着她的味蕾。
和她先前咀嚼的饼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以至于，她难以自制地发出低缓的呻吟。
很快，意识到不妥的她捂住嘴巴，看向索亚。
见索亚依旧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这才放心下来。
“对了小曦，你和索亚是什么关系。”
“我记得你以前……只，只让我进你的房间啊。”
说着说着，小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似乎又感到了一丝违和。
“啊！我……我和索亚啊。”
不愿意让姐姐回忆起来的小曦有意提高嗓音。
可话到嘴边，小曦又犹豫了。
因为她并不清楚那个契约会在什么情况下生效。
“我们只是要好的朋友。”
索亚贴心地替小雨拭去嘴角残留的奶油。
眼神时而迷茫时而清澈的小雨呆呆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的记性好像不太好。”
她揉了揉太阳穴，对索亚表达了歉意。
小曦没有感觉到所谓的惩罚，也是松了一口气。
可当她听到索亚亲口说他们只是要好的朋友的时候。
心中还是难免失落。
明明他们已经……
她生出羞愤的情绪。
可想到是她突然袭击，导致了之后一系列事情的小曦又很快熄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