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监狱
傍晚苏书缘回到位于市中心的离园,她决定了今天晚上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明天就搬走。
虽然顾宴很有可能不会来离园,但是她已经决定了要斩断跟顾宴所有的牵扯。
来到大卧室,里面装修得粉粉嫩嫩,衣橱、柜子,床单、被子颜色都是粉色。
顾宴喜欢简约大方的装修风格,苏书缘去过他顾宅的房间,里面家具摆的一丝不苟,房间采用冷色调。
卧室之所以装修得粉嫩,是她结婚时跟顾宴撒娇,他才同意了。
她打开衣橱,拿出行李箱,将衣服一件件叠好放在行李箱。
“喵喵喵!”
“汪汪汪!”
一只可爱的白色小猫和一只大眼睛的黑色小狗从房间的角落冲出来,两只小家伙争先恐后争,抢着苏书缘的怀抱。
她已经给这两个小家伙取好名了,小狗叫金宝,小猫叫银宝。
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当然是因为她对钱爱得深沉。
第二天清晨,苏书缘背着猫包,一手拎着狗绳,一手拖着行李箱,来到了离园一楼。
保姆张妈正在拖地,揉揉她的眼睛,怀疑看错了,“夫人,你这是要旅游吗?拿这么多东西。”
苏书缘认为没必要欺骗张妈,“我出去住一段时间。”
张妈怀疑地看着她,语气担忧,“那少爷回来了怎么办?”
苏书缘讽刺一笑,“他应该不会回来的,我们俩之间怎么样,张妈你不清楚吗?”
张妈想想也是,不再相爱的两个人,何必要绑在一起生活呢?
苏书缘已经租好房子了,家电设施一应俱全,只需要她拎包入住即可。
她拖着行李箱,看着院落美丽的绣球花,它们或粉红或白色,花团锦簇,有生机勃勃的美。
她怀念地环顾离园四周每一个角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再见了离园,再见了我的爱人!
苏书缘在租的房子睡了个午觉,叮铃铃提示音吵醒她。
原来是到了探监的日子。
苏福民纵然有千般错,但毕竟是她的父亲。父亲从小千万宠的,把她养大,把她捧在手心里。
因此即使父亲做了错事,但她还是深深地爱着父亲。
江城市监狱,苏书缘隔着监狱栏杆,用近乎贪婪的目光看着父亲,生怕错过父亲的每一个变化。
父亲曾经那张精明强干的脸已经变得苍老,两鬓有着白发,眼角有深深的皱纹。
苏书缘的眼眶立马红了,她语气眷恋地说:“爸爸,你身体怎么样?”
苏福民振作精神,努力挤出一丝开怀的笑容,“我过得挺好的呀,监狱里的作息挺规律的。我发现来了监狱,我身体都变好了。”
苏书缘狐疑地的看着苏福民一眼,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苏福民继续道:“你妈妈和奶奶怎么样了?”
听到爸爸的问话,苏书缘的眼泪快要夺眶而出。
妈妈和奶奶早就死了。但是这话不能说,爸爸进了监狱,精神本就垮了。如果再听到这个晴天霹雳,他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住。
她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灿烂的笑容“妈妈在家里看电视呢,奶奶去打麻将了。”
苏福民笑了,那笑容在苏书缘看来有一丝无奈和苦涩。
她突然明白了。
爸爸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妈妈和奶奶已经不在了。
他们作为血脉相连的亲人,一家人感情非常深厚。
这么多年来,奶奶和妈妈从来没有探监过,爸爸肯定明白了什么。
“咳咳咳!”
苏福民突然剧烈咳嗽,咳个不停,脸色涨得通红。
苏书缘隔着监狱栏杆,心疼得无法用言语表达。
突然苏福民咳出了血,那血落在监狱的栏杆上,显得格外刺眼。
苏书缘眼睛瞪大了,死死的盯着栏杆上的那抹鲜红。她心疼的要命,她多么希望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已经没有了奶奶和妈妈,不能再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
“探监时间已经过了,请你赶快走吧。”
苏书缘想跟爸爸说话,想明白爸爸为什么突然咳出血。但监狱的工作人员强硬的把她拽走了。
监狱长办公室,苏书缘站在监狱长旁边,语气急切,“我爸爸生病了,你可以找监狱的医护人员为他诊断吗?”
她已经查过了,咳血病因可能是肺结核、肺癌、肺栓塞,无论是哪一个疾病都让她慌得六神无主。
监狱长不急不慢地问:“你爸爸叫什么?”
“苏福民。”
“就是那个曾经的江城市长,因为贪污受贿被抓。”
“是的。”
苏书缘见监狱长眼里有一丝犹豫和闪躲。
她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尊严体面。双腿跪下,给监狱长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
监狱长被她吓到了,把她拉起来。
“我看你孝心可嘉,实话跟你说。你的父亲得罪了人,估计是得不到救治了。”
苏书缘目光溃散,念叨着得罪了人这几个字。父亲到底得罪了谁?作为江城市曾经的一把手,他的竞争对手很多,苏书缘一时想不清楚。
不过既然是竞争对手,说明他的势力范围在江城。
如果找到一个更有地位的人,肯定有办法救助父亲。
她想到一个名字,就是顾宴,她的丈夫。
顾家在华国的势力首屈一指,自然也可以插手江城的事。
苏书缘壮着胆子说:“我丈夫是顾宴,你知道顾宴吗?”
监狱长仿佛听到了什么超级大笑话一样,笑得合不拢嘴,“你丈夫是顾宴,我还是省长呢?小姑娘别病急乱投医,说错了话,可是要被抓进去坐牢。”
苏书缘见他不信,也没办法辩解,事实胜于雄辩。
她拨打顾宴的电话,虽然她一直怀疑顾宴已经把她拉黑了,但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快时间联系到顾宴。
“喂,你有事吗?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想到居然打通了。
不过他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
苏书缘忙不迭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我求求你了,来江城市监狱一趟吧。只要你来,我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为了让顾宴来,她语气极尽卑微,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
“嘟嘟嘟!”
苏书缘绝望地听着手机的忙音,因为顾宴已经挂断了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