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剧组
苏书缘和林清明走到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旁，林清明一脸担忧，“你在海川公司上班，却跟顾宴生了嫌隙，不知道对你的工作有没有影响。”
听他这么一说，苏书缘也担心起来，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她还得罪了顶头上司，有可能饭碗不保。
但又想了想，顾宴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只对事，不对人。
话说，林清明不是顾宴的私人医生吗？难道他不担心，惹顾宴生气后，没了工作。
她好奇地发问：“那你呢？”
林清明抬了抬眼皮，唇角漾开一抹清浅的笑容。他没想到苏书缘会关心他，因此有些受宠若惊。
“你别担心我了，我可是一个优秀的医生，许多人抢着请我上门看病。就算顾宴不要我，我也能找到工作。”
那就好，苏书缘害怕由于自己的缘故，顾宴迁怒林清明，害得林清明失去工作，那样她会良心不安的。
……
到了试镜的日子，正好是周六，她来到剧组。
她换上白色的芭蕾舞裙，踮起脚尖，她修长的双臂伸展开。随着音乐的起伏，她身体开始旋转木马一圈又一圈，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
“你跳芭蕾舞跳得实在太好了。”
副导演很欣赏苏书缘，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苏书缘，你很上镜很漂亮，有没有考虑进娱乐圈。”
苏书缘接过，笑了笑，“我没有学过表演，没有演技，想进娱乐圈也进不了。至于漂亮，娱乐圈，哪个女演员不漂亮？”
试镜结束，问副导演要了报酬后，她走出摄影棚，准备回家。
“你有病吧？你不知道我不吃胡萝卜，怎么我的饭菜里有胡萝卜，你是故意恶心我吗？”
郑眠眠坐在椅子上，她手里拿着饭盒，有一个人给她撑伞，她对着助理怒目而视。
说完后，郑眠眠站起来，将饭盒拍到助理脸上，助理白净的脸庞被饭菜和汤汁糊了一脸，她得意洋洋地说：“你知道吗？做错事就要有惩罚。”
“你下次还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吗？”
助理眼眶通红，咬着嘴唇，嗫嚅着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郑眠眠挑了挑细长的眉毛，“你没吃饭吗？声音这么小！”
助理眼里浸满晶莹的泪水，声音变大，“对不起……”
她们的动静不小，可周围的工作人员仿佛没看到，做自己的事情。
苏书缘看得目瞪口呆，郑眠眠太嚣张，当着剧组工作人员的面欺负助理，不怕第二天上热搜吗？
她又想了一下，自嘲一笑，估计剧组的人都知道郑眠眠有顾宴这尊大佛罩着，实在得罪不起。
郑眠眠满意地点点头，她突然看到苏书缘，似笑非笑地说：“你在看戏吗？”
苏书缘可不惯着郑眠眠，她又不在娱乐圈工作，“关你屁事，你管得真宽！”
她语出惊人，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投来或诧异或佩服的目光。
许多工作人员早就看郑眠眠不顺眼，因为她平时趾高气昂，认为他们身份低微，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对他们从来没有好脸色。
郑眠眠脸色变得煞白，当着这么多人面被骂，她面子挂不住。
突然，她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剧本，朝着面前助理扔过去，语气不忿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是助理，站在这里干嘛？卖惨吗？什么事情都不做！”
厚厚的剧本扔过来，助理的眼睛被打歪，脸也被重重地打到了，脸庞浮现刺眼的红痕。
尽管她脸庞被泪水打湿，尽管她受到天大的委屈，可她依旧不发一言，低着头，看着地面。
苏书缘看不下去了，她想帮助理，想指责郑眠眠的恶劣行为。
可是助理自己都不发火，不反抗，她作为一个外人，怎么帮忙？
如果她帮忙了，也许到时候，助理反过来指责她多管闲事。
“顾总，您是来探班吗？是来看郑小姐吗？”
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如同众星捧月般，簇拥顾宴来这边。
顾宴单手插兜，他敏锐地感受到纤长气氛不对，神色淡然，“怎么了？”
郑眠眠给助理使了一个眼色，凶狠的目光转瞬即逝。
仿佛在说，如果你敢说我欺负你，你就完蛋了。
她站起来，迅速地挽着顾宴的手，声音轻柔，“宴哥哥，你是来看我吗？你对我真好。”
顾宴没回答，他的视线落在小声啜泣的助理身上，“我记得她是你的助理，她怎么了，一直哭。”
郑眠眠神色瞬间变得慌张，很快恢复平静，夹着嗓子说：“她性格太敏感，苏书缘只是说了她一句，她就哭了。”
“要我说，苏书缘不是故意的，你别生她的气。”
苏书缘算是见识到了郑眠眠的厚颜无耻，到底关她什么事，她什么都没做。
“那你说，我说了助理什么？”
郑眠眠一时语塞，说不出来。很快，她开始装可怜，她睫毛轻轻颤动，表情委屈，似乎随时有泪水掉落。
“我不想当众说你的坏话，我知道你是无心之举。”
苏书缘气极反笑，“你嘴巴真厉害，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
“我还说，是你欺负你的助理。至于确凿的证据，为了给你面子，我就不当众说你。”
郑眠眠想不出来反驳的话语，又开始发挥她的演技。她嘴唇微微颤动，眉宇间似乎承受天大的委屈，她侧过身，脸庞靠在顾宴身上。
“宴哥哥，我说不过苏书缘。但你要相信，我真的没有欺负助理，我跟她相处你多年，早就有感情了。如果实在不信，你可以问在场的工作人员，他们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有工作人员迅速撇清关系，“我什么都没看见。”
苏书缘不怪他们，毕竟人微言轻，生活不易。
顾宴没理郑眠眠的长篇大论，深沉的眸子锁定苏书缘，“你怎么在这？这不是你该来地方。”
他低沉的嗓音可以听出隐隐的怒气。
苏书缘心凉了半截，剧组为什么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因为她目睹顾宴和郑眠眠你哝我哝吗，是明晃晃的电灯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