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儒道
戒尺老人被剥夺学院导师之位，废除了儒道修为。
这个自小寒窗苦读，一步步从一小乡村走到天下最高学府的老人，在晚年之时终究迷失本心，不知他可还记得儿时立志读书时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无论是什么，也不会是荣华富贵，或是滔天权势。
而林轩和颜末也在圣德书院过上了平平淡淡的学儒生涯。
尽管二人学院生活十分平静，可是外界则是激起惊涛骇浪。
先是白家小公子白羽飞被圣德书院一弟子重伤，差点被一剑给劈死。白家之人前往书院兴师问罪，被儒首一人拦下。
儒首当时面对白家数位天阶，只是平静的回复：“先前过界之事，我既往不咎。若在无理取闹，我不介意让你们白家再白白死去几个天阶。”
先前在林轩面前的儒雅老人在白家人面前展露其儒首应有的威严。
至于凰焚心在众人眼中还是在文庙囚禁，不知为何文庙并没有将此事大肆宣扬。
想必也是觉得文明天阶巅峰的老不死联合天魔殿竟拿不下一剑宗掌门很是丢人。
至于凰焚心也没有回到剑宗整顿李万钧的想法，而是整天在外游手好闲。
今日去哪个集市逛逛，明日来书院调戏一下乖徒儿，很是快活。
林轩自从得知自己师尊相安无事，不知为何，竟比先前更加努力修炼，再也不似先前在剑宗偷懒悠闲的模样。
这一日，圣德书院讲堂上，孟思诚正与林轩，颜末二人授道。
讲堂内，两个少年正襟危坐，眼神十分认真的盯着一位身穿白袍温儒尔雅的中年人讲话。
孟思诚望着眼前二人认真的模样，有些莫名其妙的想笑。
尤其是眼前其中一位还是一个剑修，按理来说在剑修的眼中，向来瞧不上儒修的弯弯绕绕，满嘴之乎则也。
在他们眼中，天下之事，不过是一剑之事。
而眼前这个剑道奇才，天生道心之人，竟在如此认真听自己讲学修儒，总之有些违和。
随后他忍住笑意，娓娓道来。
“儒修，即儒士成修。自古以来，不乏本是凡人的读书人，一日顿悟，化凡成修。我们儒修大多数之人都是由普通读书人蜕变而来。儒修不看根骨，不看天资，只看悟性与本心。自古以来，儒修都不善武斗，甚至地阶之前威力不显。但是若在一些特殊情景，儒修也能结天地之力，展现无限威能。如西汉王朝，有兽王统领受潮入侵一城。其城主仅仅是一地阶儒士，而兽潮中地阶凶兽无数，竟还有一天阶兽王。那儒士独自一人走出城外，只是淡然说道“修儒为民，死得其所，快哉。”话毕，便见他独自一人向兽潮走去，要将自身本命文胆舍去，与那兽王同归于尽。也许是城池内数位民众心中祈祷，也许是天地新生感应，总之那儒士文丹破碎之时，天降异象，只见圣人虚影在云中映射，并说了句“善”，那儒士一朝悟道，踏入天阶，更是借圣人之手汇集城民愿力，将兽群灭杀。”
林轩听到此处，心想自己君子剑后面几式中，是否有剑招可以借天地之力施展出无穷之威。
而颜末此时继续追问道：“那位儒士最终结果如何？”
孟思诚叹了口气，说道：“文胆破碎，尽管跻身踏入天阶，甚至让他有瞬间摸到了圣人的门槛，但全身气机全部用来镇杀妖兽。最终结果还是逃不过身死道消。”
颜末似乎对此事有着难以言喻的执着，他又继续问道：“若那儒士留有余力，存留些许气机，结果又是如何呢？”
孟思成听到这个有意思的问题，低头深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成圣！”
“那人若存留些许生机，最终活下去。既然他已触碰到圣人的门槛，那他可能会成为继孔圣，孟圣之后的第三位儒家大圣人。”
“不过，如果他心生退意，也便不会引起天地感应，圣人显灵。世间因果自有定律。”
颜末听到此话，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沉默不语。
孟思诚见两人都有些许沉默，于是转移话题说道：“成为儒修的第一步，便是阅读书籍，心生文气。而儒修的境界，则是与文气挂钩。心生文气，文气入体，文气环身，心生文胆，初悟圣心，最终便是自身成圣。”
“儒学没有修行功法，先辈给天下儒修留下的只有文气的运用方法。”
“如今你二人都已文气入体，踏入儒生阶段。此时你们五感应有所增强，不过用儒道与人对战，那是别想。不过我们儒家也从不追求杀敌，注重修心。以仁修心，以礼治国才是吾辈所求。”
孟思诚见二人听到这里，并没有有所失望，心里倍感欣慰。
看来眼前两个小家伙都不是那种争强好斗之人，想必以后还是比较好管教的吧。
这时的孟思诚还不知之后他想起此句话，便会捂头轻叹。
接着林轩二人的任务便是读书，尽管孟思诚会劝说他们不能读死书，可以多在皇城转转增长阅历。
但二人还是不听不闻，整天待在木屋内苦读。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为了讨论问题方便，颜末从自己搬到了林轩木屋，两人同住。
或许是本性原因，尽管林轩先前受到刺激，刻苦了不少。
但总归本是少年习性，此时他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抓着书籍兴致索然的向一旁认真坐在桌前双手捧书苦读的颜末问道：“圣人说要劳其筋骨，难道光靠吃苦便能成圣人吗？”
颜末抬头认真回答到：“书上说的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最终不断经磨砺，增强心性。并没有说吃苦便能成圣。”
林轩听到这些话便是头疼，他挠了挠脑袋，苦着脸说道：“圣人说话真是令人头疼，说话拐弯抹角。也没和世人说到底如何成圣。相比于读书，我甚至觉得练剑更有意思。”
自从林轩先前剑心蒙尘之后，尽管后来重塑剑心，但传统剑修的路子他是走不成了，因为自身的先天剑气已经完全转化为君子剑气。
自己的剑道修为完全与儒道修为挂钩，倘若儒道修为跟不上宛如让一三岁小孩手持绝世神兵那般，头重脚轻。
林轩心态有些炸裂。每日在此读书，也不是办法。他自认为自己是天赋型选手，岂能与颜末这个努力型选手相提并论。
于是林轩第二天一大早便拉着颜末前往儒首的竹林，准备找自己的师傅让他给自己放两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