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陆然制作
很遗憾，那位名叫琴仙子的女子行踪如同浮云般飘忽不定，大家都无从得知该如何找到她。
“看起来清儿姑娘的名气已经在幽州全境传开了啊！”
“谁能料到，那才情出众、惊艳世人的琴仙子竟然会是蓉姨的侍女呢？”
陆然望向身边的成熟美女，饶有兴致地说出了这句话。
曲绮蓉轻抿一口香茗，红唇微启，回应道：“然儿，你这样说倒也是事实。”
“但是又有谁能想到，最近流行的新型内衣居然出自你的手中。”
说到这儿，她那湿润的嘴角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微笑：“不如蓉姨给这款新品内衣取个名字，就叫做‘陆然制作’怎么样？”
陆然脸色顿时僵硬，连忙摇头：“蓉姨，这个就免了吧？”
开玩笑呢！
要是真的这么做，恐怕他会时刻面临社会性死亡的风险。
比如说，如果有个新认识的朋友知道他的名字，一定会满脸古怪兼好奇地问他：“请问陆兄，您与‘陆然制作’是什么关系呀？”
仅仅想象一下，陆然就已经觉得尴尬得头皮发麻，恨不得用手指甲在地上抠出一套两室一厅！
看到陆然露出如此尴尬的表情，曲绮蓉忍不住掩口一笑，觉得非常有趣。
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她感到格外舒心。
虽然辈分上有长幼之别，但他们之间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交融。
像朋友，似知己，或许还超越了这两种关系……
陆然不再去想那些让人社死的画面，转而换个话题：
“第二场表演开始了，这次不再是弹奏乐曲，而是一出戏剧。”
随着一曲《冬去春来》结束后，俏丽的女子退场，舞台拉下了幕布。
不久后，幕布再度升起，展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一群男女演员开始演绎起来。
这场戏讲述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女儿与穷书生之间的爱情悲剧。
偶然的机会，富家千金结识了一位书生。
因缘际会，他们从相识、相知到相爱。
然而命运捉弄人，富家小姐的家人压根瞧不起那个贫穷的书生，于是棒打鸳鸯，生生拆散了这对恋人。
为了让女儿断了念想，她的父亲还将她许配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富贵家庭。
为此，她每日以泪洗面，纵然极不愿接受，却也无法违抗父亲的意愿。
相比之下，那位穷书生得知此事后，屡次跑到富家小姐家门前，誓言将来一定能够高中状元，恳求她父亲收回成命。
怎料，富家小姐的父亲不但痛斥了他一顿，还下令打断书生的腿将他赶出门去。
从此以后，穷书生意志消沉，终日买醉度日。
就在他俩的大婚前夕，穷书生质问苍天为何如此戏弄自己，愤而跳入了江河之中。
得知此事的富家小姐痛不欲生，并在大婚当日选择了在新房里自尽。
原本一对有情人，最终却因种种变故，生死两隔，至死未能共度一生！
这场戏剧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使得现场观众屏息凝神，静静观赏，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甚至有女子用手帕掩面，低声抽泣！
戏落幕之后，不少人为之感动，唉声叹气，还有女子泣不成声！
这时，人群中有一位女子感慨万分，带着哭腔低声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包厢内，曲绮蓉表情复杂，心中颇有感触，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之前在书上读过类似棒打鸳鸯的故事，当时并未有太深的感受。
但现在，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郁结！
陆然却显得异常平静。
并不是这场戏缺乏代入感，而是他已经听过了太多书生与富家女的爱情故事，早就产生了免疫力。
不过话说回来，吟月轩安排的这场戏确实迎合了当下的流行审美。
几个戏子表演得栩栩如生，声情并茂，只是剧情略显凄凉。
幸好接下来的几场戏剧与曲目都是以轻松欢快为主题，渐渐让观众们忘记了之前的悲情戏码。
陆然陪同蓉姨看完戏后，发现天色已近傍晚。
“蓉姨，时候不早了。”
“那我们回去吧！”曲绮蓉点头应允，起身与陆然一同走出吟月轩。
刚走到门口，一位阴柔少年与二人擦肩而过。
陆然和曲绮蓉并未在意他，只是借着月色，踏着雪地，缓缓朝着潇湘雅苑走去。
阴柔少年的脚步停下，眉头紧锁，暗自思量：“为何这位美妇如此像夫人呢？”
尽管他仅见过曲绮蓉一面，但她那成熟丰满的身材以及贵妇独有的典雅气质，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头。
他一直在克制内心的渴望，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出现。
“曲兄，你怎么停下来了？”
见曲云原地不动，旁边身穿华丽服装的少年有些不解。
“上官兄你先进去吧，我遇到了一位熟人，过去打个招呼。”
曲云越看越觉得相似，便找个借口，尾随而去。
这位华服少年也没有多想，径直走进了吟月轩。
与此同时，潇湘雅苑门外。
陆然站在门口，看着蓉姨，开口道：“蓉姨，我就不再进去了！”
“然儿，这几日你都有空闲时间吗？”
曲绮蓉并没有急着进去，反而这样问道。
陆然点点头，微笑道：“宗门暂时没有什么事情，这几天我会来打扰蓉姨了！”
最近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多来潇湘雅苑陪伴蓉姨，顺便尽尽孝心。
如果不是当年镇北王妃意外地传送进入了百花谷，那么肯定是要去灵宝阁寻找她的踪迹。
这样一来，然儿也应该会和她住在一起。
有了然儿作伴，这些年她就不会那么孤单，至少可以多一个人说心里话，有个亲近的家人。
陆然唤出了法宝飞舟，准备返回紫霞宗，却被蓉姨喊住了：“等一下！”
“蓉姨？”陆然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她。
只见曲绮蓉缓缓走到他面前，伸手帮他扣上了衣襟上一颗没系好的钮扣：“然儿，你有时候真是粗心大意呢！”
陆然苦笑着应道：“可能是今天洗漱换衣服时忘记了吧！”
由于蓉姨低头替他扣钮扣，陆然自然看到了她挽成妇人发髻的样子，还有夹杂在其中的点点雪花。
几乎是本能地，他向前倾身，伸出手轻轻拂去落在发髻上的雪花。
曲绮蓉抬起头来，这才注意到这个场景，神情变得更加柔和，心中也感到了温暖。
陆然仔细瞧了瞧，确认发丝里已经没有雪花，于是停下了动作。
此时，他却不由得愣了一下。
原来，曲绮蓉正痴痴地凝望着他，成熟的身材微微靠在他的怀中。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眼睛都能清楚地映照出对方的脸庞。
陆然的眼神从那丰满诱人的红唇上移开，压制住那份无法言喻的躁动，低声说道：“蓉姨，我要先回去了。”
“嗯。”曲绮蓉感觉到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过接近，俏脸微微泛红，稍微向后退了几步。
“蓉姨，你也进去吧！”
陆然微笑着，再次催动法宝飞舟，朝着紫霞宗的方向凌空飞去。
看着他的背影，曲绮蓉把手轻轻放在柔软的心口处，仍能感受到心跳加速的感觉。
过了片刻，她收回目光，走进了潇湘雅苑中。
待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之后，远处的阴影中走出了一位阴柔的少年——曲云。
他正是曲韵的儿子。
刚才，为了确认那位美妇是不是曲绮蓉，曲云使用了特殊的法器遮掩了自己的气息和身形，潜入了黑暗之中，并悄悄尾随而来。
由于担心被人发现，他在路上一直没有跟得太紧，所以没能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但对于精通唇语的曲云来说，这不是问题。
他通过解读二人的对话，很显然听见了“蓉姨”这两个字，那时他还不能确定那位美妇就是曲绮蓉。
直到两人来到潇湘雅苑时，曲云才最终确认下来，因为这里是曲绮蓉居住的地方。
再加之美妇举止间的贵妇气质，以及少年对美妇称为“蓉姨”，几乎就可以判断这位美妇就是曲绮蓉。
只不过可能用易容之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罢了！
“蓉姨，然儿，真是一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曲云满面扭曲，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心中的嫉妒和愤怒犹如烈火一般焚烧着他的全身。
虽然他们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但从刚才那一幕来看，他察觉到了二者之间那不寻常的暧昧之情。
若是仅仅是长辈与晚辈，怎么可能如此亲密？
刚才，曲绮蓉明显依偎在少年的怀抱中，展现出极为温柔宠爱的姿态。
而那个少年也为她拨开了发髻上的雪花，二人深情对视了好一会儿。
这样的场景，怎么可能是正常的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关系呢？
“好得很！”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两人亲昵的画面，疾驰远去的曲云嫉妒得几乎变了模样。
在他看来，在母亲曲韵告诉他已掌握了控心蛊的控制方法后，曲绮蓉就已经被他视为禁脔。
只要等到这次商业竞争结束，他就能随心所欲吸取她的灵蕴，同时也能完全占有她。
哪里想得到，平日里高贵优雅的宗主夫人，竟与一名少年有着如此亲密暧昧的关系。
这对于曲云来说，完全是无法容忍的！
在他心目中，曲绮蓉无论身心都必须属于自己。
“云儿，你不是说今晚要去吟月轩吗？”
“这么快就回转来了？”
一座华丽的大宅里，曲韵瞧着满面阴郁的曲云，开口问道。
曲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冰冷地道：“母亲，我们应该提前行动了！”
在返回的途中，他已经思索良久。
从那个少年和曲绮蓉的行为来看，他们似乎还没有达到最终的关键步骤。
因此，只要尽早实施计划，一切还都来得及挽回。
曲韵拧紧了眉头，略显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提前行动呢？目前商业竞争的结束时间还未到。”
“曲绮蓉那个贱人……”
曲云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咬牙切齿地将刚才目睹的情况告诉了她。
“如果我们只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直接把那个少年解决掉就行了。”
“为什么非要冒险提前开始计划呢？”
曲韵思考了一会儿，仍然对此持有保留意见。
她反对的理由有三点：
首先，商业竞争尚未结束。
其次，计划尚未充分准备，存在一定的风险。
再次，尽管她认为曲绮蓉对于控制心灵的蛊虫毫无抵抗力，但她担忧潇湘雅苑中或许还隐藏着其他强大的潜在敌人。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但是那个少年已经离开了潇湘雅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去找到那个贱人。”
“如果我们正在调查他身份的过程中，他们两个迈出了最后一步的话……”
曲云恨不能立刻把那少年置于死地，但他并不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
那个少年不但气度不凡，还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曲云非常信任自己的这种危机预警直觉，因为正是这种直觉曾帮助他在外出历练时避过多次生死危难。
每次让他感到危险的人物或事物，实力均远在他之上。
由此推断，能够培养出这样的天才人物的势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弱于灵宝宗。
倘若他刚才惊动了对方，恐怕真的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到时候究竟鹿死谁手就很难说了。
曲韵似乎看透了他的忧虑，眯起眼睛：“云儿，你是觉得他也是一方大势力的人吗？”
“很有可能，我接触过的所有天才之中，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让我感到如此强烈的危险气息。”曲云点头表示同意，并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曲韵转向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们先控制住曲绮蓉，然后再去查探那少年的身份。”
“如果他只是来自一个普通的势力，那就直接对付他。”
“但如果他是大势力的人，曲绮蓉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他也没法强行出手。”
曲云的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透露出了他的计划。
一旦控制了曲绮蓉，主动权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只要他不愿意，对方怎么可能与那所谓的贱人完成最后一步？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吧！”曲韵最终还是被他说服了。
毕竟，曲绮蓉身上的灵气对于曲云来说至关重要。
再者，虽然目前商业竞争只进行了一半时间，但通宝商会一支已经基本锁定胜局。
在这个问题上，就算曲韵心中不甘，也不得不承认曲绮蓉在商业竞争中的手段高超。
潇湘雅苑内灯火辉煌，片片雪花飘落。
泠儿和清儿古怪地看着忙碌不停的那个成熟的美丽身影——她们的夫人曲绮蓉。
只见她嘴角含笑，满怀慈爱地在一个厢房里铺床叠被。
她们感到奇怪的并不是夫人的心情好、一直带着笑容。
而是夫人莫名其妙地打扫房间，而且还精心布置了里面的装饰品。
每当她们俩想要上前帮忙时，都被夫人婉拒了！
泠儿疑惑地问：“清儿，你觉得夫人为什么会突然整理这个厢房呢？”
清儿也同样困惑：“我也搞不清楚，也许是夫人想换一间房间住吧？”
泠儿摸了摸手背上的控心蛊母，歪头想了想：“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性，夫人是在帮别人整理房间，好让他们住进来？”
清儿觉得不对劲：“这里一直以来就只有我们和夫人居住，怎么突然间会有其他人搬进来呢……”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莫非是陆先生要搬进来？”
除去这一可能，她们再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想到这里，泠儿忍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夫人，是不是陆先生要搬进来？”
“你们怎么知道？”曲绮蓉的动作一顿，微微抬起头看向她们。
“果然是这样！”两人心照不宣地低声道。
“这只是猜测罢了。”
“你们觉得然儿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布置呢？”
曲绮蓉朝她们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进去看看。
泠儿和清儿点点头，走进厢房，目光落在了屋内。
屋子里除了必备的桌椅外，中央还摆放了一个香炉，淡淡的紫檀香气让人静心宁神。
墙壁上挂满了山水画卷，以及精美的雕花装饰，整个房间洋溢着文雅闲逸的气息。
卧室里，靠近窗户的地方是一张书案，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即使坐在那里也能欣赏窗外如诗如画的景色。
假山、莲池、花圃、水榭以及飘落的朵朵雪花，共同构成了一幅宁静美好的画卷。
清儿收回视线，嫣然一笑：“这么优雅的房间，又是夫人亲自布置的，陆先生肯定会喜欢的。”
泠儿十分羡慕地说：“我都想搬到这个屋子里住啦！”
说实话，她自己的房间都没有这个厢房布置得如此精美舒适。
清儿似乎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