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谈
交谈结束后，林少安等人如蒙大赦般匆忙告别离去，仿佛多停留一刻便会惹怒白天一般。与此同时，白天却选择留在苏家。
苏家的一座宁静小院里，阳光洒下，照在白天身上。他静静地坐在院子内的一张藤椅上，目光凝视着站在身前的那位刚满十八岁的青涩少女。少女似乎有些紧张和拘束，双手紧紧抓住衣角，微微颤抖着，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始终低垂着头，不敢与白天对视。
正所谓哪个少女不善怀春呢？特别是在如此关键时刻得到他人英雄救美的相助，心中最易泛起涟漪，情窦初开。此刻的苏千瑶，内心深处正悄然萌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愫。
苏千瑶暗自思忖：“这人为何要特意前来帮助我呢？我明明记得他曾言明并非破虚界修士啊。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助我一臂之力，制衡一下林家吗？可这样做对他又有何好处呢……难不成，他对我心怀好感？哎呀呀，真是羞死人啦！”
苏千瑶的思绪愈发纷乱，脑海中的想象也越发天马行空起来。不知不觉间，她甚至开始幻想与白天携手走进婚姻殿堂、共度良宵美景的场景了。
白天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小抿一口后，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从前争夺仙桃时，那可是威风凛凛、气吞山河，宛如一代女皇在世啊！怎地，现在到了本公子跟前，却变得这般羞涩起来？难不成……嘿嘿嘿，你对本公子动心了不成？”
听到这话，苏千瑶猛地抬起头来，双颊绯红一片，急忙辩解道：“不不不，白公子误会了！我……我只是因为和林少安约定了一年后的比武，但如今我功力尽废，修为大不如前，根本没有胜算可言。到时必定会令苏家蒙羞，我实在无颜面对苏家的列祖列宗啊！”说罢，她垂下眼眸，神情落寞至极，眼眶中似乎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见此情形，白天心中暗觉有趣，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追问道：“哦？听你这么一说，倒好像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不过嘛，话可不能说得太绝对。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苏千瑶闻言，略微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希冀，但很快便又黯淡下去，低声喃喃自语道：“若是还有其他法子，我又何必如此苦恼呢……”
“好啦好啦，本公子也不和你卖关子了。看你这副模样，怪让人心疼的。其实呢，我今日寻你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想先问一问，你可知道我为何要介入此事，又为何偏偏找上了你？”白天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苏千瑶。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帮我，毕竟你我当时仅仅是萍水相逢，不知道找我是有何事，总不可能白公子是看上我了。”
说罢，苏千瑶不禁掩面而笑，要知道以她往日里端庄娴静的性子，定然是断断不会说出这般冒失无礼的言语来的，只是此刻心潮澎湃、情难自禁，才会破例与白天打趣一番罢了。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白天听后不仅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神情格外肃穆地凝视着苏千瑶，缓声道：“你所料不差，我此番前来确是专程为你一人，并且我已有法子助你攻克当前修行路上的难关，将修行之法倾囊相授于你，引领你重返昔日巅峰状态，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千瑶怔怔地望着眼前一脸肃然的白天，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有无数道惊雷同时炸响，震得她头晕目眩、双耳嗡鸣不止。
这种恍若置身梦境般的虚幻感令她感到一阵迷茫，但终究还是凭借过人的意志力强行按捺住了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波动。
稍稍定了定神之后，苏千瑶苦笑着对白天说道：“白天，你愿意帮助苏家我当然信得过你，可如你所见，我如今的修为每况愈下，近两年更是江河日下、一落千丈，任凭我如何殚精竭虑、奋力挣扎，都无法阻止修为持续跌落的颓势。像我这样的废物又怎敢奢望能够重踏求仙问道之旅呢？”
言罢，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碎不已。
“我能让你重回天才之名，甚至更胜以往。”
白天看着少女落寞的样子，也没有了继续试探的功夫。
“别忘了你的一年之约。你要记住了一个人最可怕的不是成为一个众人都看不起的废柴，而是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药可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废柴时，那才是最可怕的，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还有谁能拯救你”
听着这番话，苏千瑶眼中闪烁出坚定的光芒，好似重新变回了当年那个备受瞩目的天赋异禀的少女。
是否能够重返天之骄子的行列呢？
苏千瑶没有再多言，毅然决然地站起来，向着白天深深施了一礼。
“倘若白公子真的可以助我重踏修仙之途，即便无法回到昔日的辉煌地位，小女子亦甘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以此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白天见状，连忙起身将她搀扶起来。
“无需客气，咱俩之间颇有缘分。本公子赠你一言，乃是一位老友曾经对我所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往昔亦如你这般，从天资聪颖沦为平庸无奇，但历经高峰低谷之后，最终竟成就一代绝世奇才。愿你亦能步其后尘。”
“承蒙白公子厚意，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心中尚有一事不解，敢问公子如今修为已臻何等境界？为何比起从前强大如此之多？”
“不必拘谨，仍可直呼我为白天便好。”
我才不要被你当作前辈呢，那样的话还怎么和你卿卿我我、花前月下。
只见白天微微背过手去，头颅扬起 45 度角，目光投向浩瀚星空，宛如一个超凡脱俗、不理世事的世外高人：“我已臻至至高之境。”
“什么？至高境！竟然是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境界吗？！”
苏千瑶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这个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而已，怎能如此年轻就迈入了那犹如神话般的至高境界？
听到这话，苏千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下暗自嘀咕，不想说就算了呗，干嘛非要说什么至高境啊，真没想到白天居然如此自恋。
然而，毕竟白天刚刚救了她一命，算是她的大恩人，她也不好当面揭穿，只好故作惊喜地随声应道：“哇，真想不到白公子竟是这般厉害，那咱们以后岂不是可以在破虚界横行无忌啦。一想到这里，我就好开心呢。”
白天无可奈何地瞧了苏千瑶一眼，他又何尝看不出苏千瑶对于自己所言其实并未全信。“哎，如今这世道，连实话都没人肯相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