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哈哈——”主持人笑了起来, “帅哥看起来非常自信，那么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直接开始吧！”
主持人很上道，看出霍铭是那种不喜欢废话的人。他拿起手中的提词卡, 开始念题。
柳晔远远地看着。
“只要答对十题就可以了。”主持人笑眯眯的, “第一题，安徽简称什么？长江有没有流经安徽？”
“安徽简称皖, 长江流经安徽南部。”很简单的题, 有基本常识的人都会回答。
“第二题：初唐四杰是谁？”
又是小学生都会的题, 霍铭飞快答出。
到了第三题，难度升级为初中生物题，问的是显性隐形基因，什么白化病孩童的父母又生一个孩子, 该孩子正常的概率是多少。
霍铭眼都没眨，再次给出正确答案。
接下来，主持人挪过放在身后的白板, 递给霍铭一只白板笔，开始出数学题。
柳晔扶额。
这种促销形式有史罕见，估计策划人中学读书时心灵受到伤害, 才能在工作后想出这么奇葩的活动。
主持人出的是高中数学题：设c、d、x为实数，c不等于零，x为未知数, 讨论方程……
行吧, 柳晔连题目都没听懂。他就一学渣, 何况早已离开校园久不念书。
柳晔向临时表演台下望去。
下面一片笑声。之前也是这样，每当有人答到第四题的时候，大家就笑。实在因为那题目对他们来说太过刁钻。
表演台下面的人全都觉得这个活动特别搞笑。大家都认为, 只有两天后要高考的学生才能答全十题拿到那厨房电器四件套。毕竟围在这里的人大多上了年纪，学历并不高。就是凤毛麟角的一些中青年们也已工作多年，学过的知识早交还给了老师。
刚才上去参与活动的那几个人，每一个都在第四题上败下阵来。幸好主持人说待会儿还会有个抽奖环节，手机刷了二维码就能抽，一等奖就是四件套，否则下面肯定改笑声为嘘声，骂活动商家忒小气
。
眼下，人人都在等着霍铭把白板笔还回去，然后拿个小奶锅走下台。
霍铭听着主持人把题念完。
重点，听着！白板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写。话说，高考还有一张白纸黑字的卷子让考生们盯着思考呢！
想不到霍铭居然就这样走到了白板前，拔下白板笔的笔帽，“刷刷刷”飞快地书写起来。
下面笑声停住。所有人全部一愣。
“喂，不是吧，他会答？”有些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瞎写的吧！怎么可能。”
“我瞧他写得有模有样。”
“难道他是高中数学老师？刚才他没报出他的工作吧！”
柳晔呆看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太真实。霍铭竟然真的记得高中知识？话说，就算霍铭大学还有学高数，但他大学也毕业好几年了吧。工作这么久，数学居然一丁点没忘，还牛逼到一听完题目就能立刻动笔？
霍铭写完。
主持人上前对答案。
主持人不住点头，最后拿起话筒：“恭喜这位先生，成为我们第一位闯过第四关的参与者。接下来，第五题……”
台下讨论声越来越大。
“高中数学老师，绝对是高中数学老师。”
“也有可能是大学数学老师。”
“没错没错。”
第五题，物理题：“设小球刚刚脱离斜面的时候，斜面向右加速度为……”
又是柳晔连题都听不懂的东西。
霍铭再次听了一遍就拿笔。
这回连主持人都不禁讶然了：“你可以看我手里的题卡。”
“不用。”霍铭没有拿麦克风，没有人听见他说这两个字，但主持人的话，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见霍铭径直走到白板前，大家就都知道，霍铭并不想看主持人手中的题卡。
又是风一样地挥笔疾书。
霍铭写完后，主持人对答案。
“全对！”主持人大声宣布。
“哇——”这一回，下面哗然。
“老师，肯定是老师！”
“看他年龄，也有可能是在读博士生。连
题都没看，光靠听的。”
“博士生来玩这个，太大材小用了吧！”
议论声中，各种调侃。
柳晔眼睛都不会眨了。
接下来，第七题、第八题、第九题。
化学，历史，哲学。
除去依旧听题一遍就开始在白板上作答的化学题，历史题与哲学题他皆是拿着麦克风扣紧时事侃侃而谈。主持人捏着写满标准答案的提词卡，一会儿抬头看看霍铭，一会儿低头瞧瞧答案，整个人一愣一愣的。
谈及历史与哲学，表演台下有爱好这口的，不住点头：“没藏私货，答得有条有理，有根有据。”
从第四道开始，主持人出的就都是高考的真题，最后两道文科题霍铭回答得虽然跟标准答案不太一样，但任谁一听，都觉得霍铭答得极好。胸中有墨，口才了得。
“他是读文科的吧？”表演台下有人猜测。
“读文科的数理化会那么好？”有人反驳。
“如果不是读文科的历史和哲学能说得这么棒？”被反驳的人也反驳。
站在远处的柳晔目光投在霍铭身上，再也挪不开位。
最后一题，英语题。
主持人没法念题了，密密麻麻的英文他读不来。
直接把题卡交给霍铭。
对霍铭来说，就算高中知识他全部忘光，这最后一道题，他也能答得非常完美。因为作为一个跨国集团的董事长，英语是他绝对的强项，几乎如同母语。
果然，霍铭拿到题卡，一瞧最后一题居然是英语题就笑了。
“流利念出来，然后答题。”主持人指示道。
霍铭张口就念：“the inal iron boxes with one roof……”
长长一段话顺畅念完，标准的英腔抑扬顿挫，极其好听，仿佛叫人陷入bbc短剧之中。
台下一片长久的缄默。
霍铭扫了一眼文章后面的问题，声音在麦克风里传出来：“答案是abd。”
“全、全对。”主持人手里拿着答案，看了看，结结巴巴
地说道。
“他是学神吧？虽说是高三的题，但换个其他的在读博士生也不可能答得这么快这么完美。要不查一查七到十年前的高考状元都有谁？”目瞪口呆的观众中，有人低声地跟同伴说道。
于是，窃窃私语声如田野里的麦浪，一阵涌过又来一阵。
“太牛了！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博士生？”
“我们这儿离大学城那么远。”
“人家家住这里不行？”
人人以为霍铭是在读博士生。
霍铭似乎听不见下面的声音，抬眼朝柳晔望去。答题过程中，他时不时地寻找柳晔的身影。现已答完，更是毫无顾忌地将目光定格在柳晔的身上。
柳晔对上霍铭的视线。
“扑、通！”心跳的声音就在耳边，震动着薄薄的耳膜。
霍铭太强了。强得令他不可避免去钦佩。
“恭喜这位先生获得我们的奖品，苏x尓电器四件套，烤箱、破壁机、早餐机、空气炸锅。请您到后台工作人员处领取。”主持人向霍铭祝贺，“待会儿还有抽奖环节，只要手机扫码就可以抽取，特等奖是暑期新马泰五日游。”他卖力地向霍铭游说，试图留下霍铭的手机号。
霍铭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走下临时表演台。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不过，没多时，歌舞队上场，劲爆的音乐中，群众们的注意力又都转回了舞台上。
霍铭并没有去后台，而是向柳晔走去。
柳晔见他走过来，赶紧小跑着迎上去，问道：“奖品不拿？”
“奖品是为你赢的，当然得你去拿。”霍铭回答道。
霍铭肯定不会随便在外头留下手机号码，柳晔如果不去取那四件套，那四件套只能当作扔在水里打了水漂。
这个时候柳晔如果还跟霍铭客气，那就是太矫情。他看着霍铭，嘴角不觉勾起，莫名其妙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
“笑什么？”霍铭也扬起唇角，微低下头靠近柳晔。
“你很厉害。”柳晔由衷地说道。
霍铭笑：“高中的题而已。”
“难不成
你这么多年还再做五三？”柳晔打趣道。
“怎么可能，我记性好。”霍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两人一起向临时演出台后面走去。
“你……以前是学神吧？”柳晔看着霍铭，觉得肯定就是这样。
“如果我那样就是学神，那就算是吧！”霍铭答得很随意。
柳晔很好奇地非要叫他讲一下自己的“伟大成绩”。
霍铭想了想，道：“高一奥数国家一等奖，高二国际一等奖。至于其它的，太多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回去翻一下奖状。”他顿了顿，又道，“后来保送a大。好像也没什么。”
柳晔立即眼睛睁大：“奥数国际金牌，保送全国最高学府a大，叫‘好像也没什么’。”他观察着霍铭的表情，“你在凡尔赛吧！”
“同期的一个现在论文已经发表了好几篇，世界顶级数学家。”霍铭瞧起来真没觉得自己在数学方面有多厉害。
“行吧，”眼看着领奖地点快到了，柳晔就不再多说什么，“学神的‘没什么’跟我们凡人不一样。”
霍铭不知道，面对着他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瞧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的柳晔，对他已经快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人都有慕强心理。霍铭这个学神对柳晔这个学渣而言，就是强者中的强者。
霍铭找工作人员说明情况。柳晔站他边上一直偷瞄他。
工作人员让柳晔签单子，写手机号。柳晔这时才平静心中的波澜，从霍铭居然是学神的情绪中摆脱出来，领走了四件电器。
“要抽奖吗？”工作人员拿出一个抽奖箱，大概瞧出霍铭不好讲话，问柳晔道，“扫码就能抽奖，百分百中奖。”
“好。”穷光蛋是任何便宜都要占的，柳晔冲着霍铭笑了笑，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加了公众号就开始抽奖。
霍铭能感觉到柳晔自他从台上下来后对他态度变化了很多，看他的眼神似乎也炙热了几分。
霍铭脸上笑意顿浓，心情大好。
这一切都要从他前天晚上当着
柳晔面撕了合同后开始算起，从那时候起，老天就在步步帮他，胃痛，超市外活动，就不知道柳晔这下抽奖会不会又有什么惊喜。
“恭喜柳先生！”工作人员给柳晔兑奖，“你赢得了特等奖，新马泰五日游！”
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第一个抽奖的人竟可以抽到特等奖，工作人员激动到声音都颤抖起来。
“什么？”柳晔一愣，继而转头看了看霍铭。
霍铭也是一怔，但很快就狂喜起来。心说果然老天爷在帮他！
一个厨具电器的商业促销活动，柳晔拿到了心心念念的电器四件套，外加单人新马泰免费五日游的旅游合同。
“我觉得我在做梦。”柳晔回去的时候好像踩在棉花上，人都是轻飘飘的。
“你运气好。”霍铭道。
“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欧皇！”要不是两手提着东西，柳晔肯定掐自己的脸。
“话说回来，”走进电梯的时候，霍铭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旅游的时间是八月。”
“对啊，他们那个活动的主题就是高考，旅游也是为高考结束的学生准备的。”柳晔回道。
不知为何，霍铭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时间过得真快。”
电梯徐徐门关上。
柳晔：……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他怎么给忘了，按照原书所述，七月初，也就是三十二天后，霍铭的爷爷就将去世。
作者有话要说： 注：题目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