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问题
“你打算依靠剑意胜过裴云庆吗？”慕云向着湖边静坐的常懿飞问道。
“嗯”常懿飞站起身来，又道“剑招，剑气，我并非他的对手，唯有剑意，我自认年轻一辈乃我执牛耳也”
“何等水准了？”
“应该是胜过师父你当年。”
“好”暮云颔首，指了指平静的湖面，道:“既如此，你便让为师见识一番。”
闻言，常懿飞也不犹豫，缓缓地向前迈出一步，又猛地将腰间长剑出鞘，斩向湖面。
下一刻，平静的湖面上竟翻涌起轩然大波，顿时便将湖泊斩裂成两段来。
紧接着，湖水又瞬间被冰封起来，使整条湖泊化成了一条冰河。
暮云扫了扫冰面，道:“湖底虽仍有些积水未被冰封，但你所言非虚。确实强过我当年。”
“不过只是胜过我却说明不了什么，毕竟裴云庆也早已胜过他师父当年数倍。”
“师父觉得我此去有多大把握？”
暮云没有给出答案，只是分析道：“我如若与剑离海作生死之争，胜败在五五之数。但今日你强过我，裴云庆也强过剑离海。
你二人之间的胜算为师也说不准。
不过若是天下人将你视为剑修年轻一辈第一人，你觉得自己可担得起这个名头？”
这个问题，常懿飞也一时半会没有给出答案，他愣愣的看着冰面好一阵。
这才郑重道：“弟子应有担得起七分这个名头，若是弟子的剑意能瞬间将整个湖泊冰封住。那弟子便能泰然自若的接受这个名头。”
“如此你何须再问我呢？”
常懿飞笑了笑，道:“是弟子多言了。”
话罢，他没再开口。只是凝神朝着前方再斩出了一剑。
随之，此间天地忽然发生变化，无数树叶掉落地面，化作一片片冰雕。寒风吹拂过山谷，使得无数生灵避逃不出。
唯有二人面前的冰河，好似毫无变化。但若是用神识探查湖底的话，便会发现湖底深层的积水，竟也在慢慢的凝结成冰了。
这便是暮云一脉，敢于向剑修朝圣之地挑战的底气！
但对于现在的李沧海来说。这些名字却是很陌生，眼前的冰河深不见底，挂着橫匾的山峰也是高不可攀。
而距离李沧海成为七界剑修魁首更是有些时日。毕竟此刻的他不过只是一名同气境的小修士罢了。
庭院中
李沧海正靠在山坡上一块大石上，默默沉思着。
“到底怎样才能凝炼出剑气呢？”少年不断地思考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出答案。
那日他与善陵从凡人界回来，老道人便给了他一枚丹药。待李沧海服用后，不到半日，少年的境界便一跃到了同气境后期。
可当李沧海再度问老道人讨要时，对方却骂到:“狗崽子，还想吃呢？你可知这一枚无暇悟同丹，需要耗费多少灵石？”
少年不敢答，低着脑袋默默地跑开了。只因灵石这种东西，李沧海的确是连一粒都不曾有过。
自那日以后，老道人便给李沧海布置了新的生活。上午的时间，少年需要着手于凝炼剑气，何时凝聚出了剑气。何时就算是李沧海跨了剑之二。
可老道人也不告诉李沧海，到底该如何凝炼出剑气，只是说:“剑气就剑身之间蕴藏的灵气，你自己怎么操控灵气的，就让长剑如何凝炼剑气。”
他又补充到:“你将长剑视为你自己，两个自己同时操纵灵气，便能凝炼出剑气了。”
李沧海听闻此番解释，却是更感疑惑了，自己可以变为长剑，可长剑怎么成为自己呢？
他不禁腹诽道:“若是手中长剑像自己一般瘦弱，那还怎么帮他成为天下第一侠客呢？”
少年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烈日，那烈阳，好似要蔓延到自己头顶了，再过一会该是晌午了。
到了下午，善陵道人也有新的任务交给李沧海。
“你如今已经是同气后期的修为了，可以开始着手于冲击斩身境了，而斩身境便是要精炼体魄，强化肉身。
从今日起，你每个下午，皆要将此巨石以肉身之力，抬到山坡之上，再从山坡之上将巨石运下来。如此往复，每日七次”
李沧海记得老道人是这么和他交代的。而此刻他靠着的这块大石，还是昨日自己抬上山坡的。
“过一会又要搬石头下去了，还是暂且休息下吧。”
少年靠在石头上，脑海却始终放松不下来，他仍是思考着该如何精炼剑气。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三日，始终没有找到此间奥秘。
“也许你应该试下，将长剑飞袭向目标，又同时让长剑不脱手而出。”
闻言，李沧海愣了片刻，又站起身来，猛地拍了一下手掌，喊道:“对！我你说的有些道理！”
“既如此你便以巨石为目标，站在远方隔空斩出一剑。”
“好！”李沧海回应着他内心深处的话语。那声音既是少年自己说的，但又好似是别人在提醒他。
于是，李沧海提起赤红长剑，站在巨石五丈外的空地上，凝神欲隔空斩出一剑。
少年将眼中巨石幻化成一位大奸大恶之人，正在挟持一名老婆婆。他如果走上前去。可能会惊到了这个恶人，那他手中的刀便会将老婆婆杀害。
李沧海只能站在原地，尝试飞剑穿透那恶人的额头。可他也不能将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因为恶人的同伙也站在老婆婆身旁，若是不能一瞬间斩杀两人。那老婆婆也必死无疑。
李沧海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周边的一切。
他听到了老婆婆的哭喊声。
“呜呜呜救救老身，救救老身吧”
他也听到了，那恶人的威胁之音。
“别过来！再敢靠近一步，我便将这老不死的送上路！”
李沧海默不作声，似乎不为所动。
时间也仿佛在一瞬间停滞不前了。
可是下一秒，李沧海猛地睁开双眼，他的眼中顿时闪烁着锋芒之色，咄咄逼人！少年的剑也在此时赫然出鞘，隔空斩向那恶人。
剑已斩出，但赤红长剑仍握在李沧海手中。那恶人来不及反应，顿时就身首异处，倒在地面之上。
他的同伙赶忙上前支援。可是李沧海的下一剑，只怕来的比他更快！
这一剑！只教这位同伙的身躯一分为二，血流不止。
仅仅一瞬间，李沧海便诛杀两名作恶之人。而被少年握于手中的赤红长剑，不断发出嗡鸣声。似乎在宣告着他的胜利。
李沧海笑了笑，宽慰道:“老婆婆，恶人已经伏诛了，不会再来了。”
可回应他的，是眼前那块巨石碎裂发出的轰隆之声。以及山坡远处一棵柳树倒塌的声音。
李沧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迈入剑之二了！我迈入剑之二了！”
闻讯赶来的老道人，瞧了瞧李沧海那激动万分的模样，又看向被斩成碎块的巨石。
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神，才接着问出了他问过无数次的那个问题。
“你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