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 天选之人
这如梦如幻的感觉很快被旁边另外两位神尊打断。
“我们二人也无需她行礼，就像友人般相处即可。”南司行、北延华二位尊神也直接了当的宣布了对我友好的待遇。
我既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受宠若惊，一时惊得我原地不敢动弹。
“小徒向来心性顽劣，有什么得罪之处恳请三位神尊莫要责怪。”只见师父他双手合十地行了个神仙礼。
咦？那三位尊贵的大神此刻不是正受着我师父的礼吗？为何独独不受我的礼？东方神尊也自知唐突，扶着我的手瞬间松开了，接着轻声问：“名唤李婉嫣？”
这声音，温柔得像似能蛊惑人心，我的心再次像首次见到东方神尊那样，躁动不已。
“回神尊的话，是的。”
“记得我吗？”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再度响起。
“记得，上次在东荒神君设的筵席上，有幸见到神尊您的真容。”
“除此之外呢？”他眼底满是期待地问我。
“总觉得与神尊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亲切，但我非常确定此前并没有拜见过神尊。”我如实回答。
不知为何，我的脸已烫的炙人，忙低下头，不敢再看神尊一眼，他却突然凑近我，那天籁的容颜笑得如三月醉人的春风，无形中给我暖暖惬意的味道。
他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头，仿佛在用爱的手抚慰着我，安抚着我心中的每一个不安的心。
“没关系，我们重新认识，我叫东承霄，他叫南司行，他叫北延华。”东方神尊把他们几位神尊兄弟也一并重新介绍一遍。
看清楚神尊北延华的真颜后，顿时一惊，竟莫名与我在上次北荒之行的梦中之人非常相似。
“好奇寻你过来所为何事？”东方神尊的再度出声很快拉回我的思绪。
我迷茫地不知作何反应，怯懦不安地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你师从天凯仙君，想必早已懂得什么是六道轮回。可世人不知，六道轮回皆由六道轮回镜的运作。世人皆说：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而这洪荒之力，足以毁天灭地；可使用得当，亦可拯救苍生。可那洪荒之力太过于强大，凡人与仙体均无法承受，只有纯阴的神体方可承载，经寻幻境的指示，上苍冥冥之中选定了你，你是千千万万人之中唯一的至纯至阴仙体，只需成神，便能得洪荒之力，为天道拯救众生。此行虽凶险万分，却并非九死一生。”
“哎呀！我这急性子真听不下去，这么明了的一件事，给你解释的长篇大论，仙人们都未必听得懂，更别说是小嫣儿。”想来东方神尊的仙篇长论给北方神尊气急了，他出手拉开东承霄，站到我的面前抢话道。
“简单来说，天神界那生死交替、车轮运转的六道轮回镜被一道通天雷生生打破了。轮回镜因破损停止运转后，使得六道众生瞬间崩塌,天荒大陆妖魔群起而攻于仙界；冥界的游魂纷纷发出痛苦的哀嚎声相继逃出;魑魅魍魉也四处作恶，祸乱人间。承霄耗费数年制出寻幻境来找寻命定之人去历苍生劫，接天神的指引，只有你李婉嫣方能胜任，你是纯阴仙体，可载洪荒之力，是拯救苍生的天选之人，前题是，你需要成神。”神尊北延华着急地给我解释着。
“小仙能力有限，何德何能担此大任？”我忧愁地回答道。
“能，你随东方神尊赴天神山修练，那里集万物之灵，光辉日新，可助你安魂定魄、吐故纳新、通真达灵，届时再有东承霄从旁指点一二，定犹如拨云见日，舟行直上千帆竞发，必能早日成神。”南司行眼神热烈，就像是黑夜中透出的月光。
“那我怎会是天选之人？”我发出了疑惑。
“这你不必理会，以后自会顿悟，现在，你该明白了吗？”南司行再度回答我。
“各位神尊，小仙明白了，小仙在拜入天凯仙君门下那天曾起誓：以天凯仙君嫡传为无上尊荣，必谨记尊师教导，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立志斩妖除魔，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各位神尊请放宽心。”
北方神尊出言极快，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说：“看来天凯仙君确实把你教导得极好。”
我一听这番话，苦笑不已，眼神刚好看向东方神尊，发现他忧郁的眼神正注视着我，不知为何，那眼神让我的心里顿时感到一阵心酸
带着重重疑虑回到房内，内心依旧琢磨着他们刚才所说的，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自己是那唯一拯救苍生的天选之人。
且一想到明日就要跟着东方神尊起程去天神山修炼，就一个头两个大,内心无比抗拒，委实无助委屈得很。
敲门声适时响起，我起身开门，师父正面无表情站在门外，从未见过他如此黯淡无光，仿佛有一团暗黑的云雾笼罩住。
“师父。”
“方便的话，为师可否与嫣儿你谈一谈？”
“嗯，当然可以，师父您请进！”
“为师就不进走了，随我至庭院里交待几句即可。”
我点了点头，随他行至庭院，忍不住抢先出声：“师父，怎么感觉我们一下子便如此生分了？”
“嫣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往后，我便只是你的师父了，不该罔顾师徒名分和纲常伦理。”
“师父，是谁界定师徒有情便是有违伦理？”
“嫣儿，现在的你可不要再任性，往后师父不在你身边，自己需时刻注意，保持初心，行大道，救苍生，多行善，不负天下。三界有难，应谨守本分，不该生出儿女情长之心。”
“难道爱慕自己的师父便是背德沦陷、道德败坏了吗？仰慕自己的师父就无法拯救苍生了吗？”
“嫣儿，大道无为而无不为。”他背过身，身躯轻微地颤抖着，说了一句我似懂非懂的话，便离去。
许久，我仍沉浸在悲戚之中，忽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在身旁叹了口气。
我扭头一看，是方正大师兄。
不知他是否窥听到我与师父的对话，诚然也顾不上他怎么看我，见到他犹如亲人一般，悲伤之情更是溢于言表，直接投入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哥哥，师父不要我了……”
师兄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好声劝慰着：“我的好妹妹，你终于肯跟为兄坦白了。你说你是不是傻？那是天凯仙君，他大义凛然，还清心寡欲，你窃想跟师父共长久？”
“哥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啊！”我断断续续地抽气，差点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我的好妹妹啊，你现下是天神界天选之人，注定要行大道，救苍生。我等羡慕还来不及，怎的你还生出烦恼？如今你在神仙界已如祥龙般一跃而上，连师父都要敬你几分，往后等你顺利成神，可能连师父都要对你行神君的跪拜礼，你想想看，你让师父如何平等待你，仍是师父的好徒弟？亦或是要当师父的道侣？”
哥哥的一番劝慰，我是听懂了，同时默默自嘲苦笑。
我放不下这些年来在天凯派生活的点点滴滴，放不下师兄们的陪伴，更放不下师父的宠爱。
许是自己的心境还未达到至高境界，红尘未了，六根未净，殊不知以后的自己，便是那个无不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