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交惊魂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顾惊蛰说：“看得那么认真？”
她本意想让他态度认真一点，没想到余鹤青居然点了点头，“有，额头上好像是个单词，就是有点淡，我没看清。”他凑近了一点，甚至掏出了眼镜戴上。
“什么什么？”顾惊蛰以为自己脸贴在书本上印上了油墨印子，她踮了踮脚尖，让他仔细看看是什么。
余鹤青觉得她可真可爱。
“biu、biu～”
“beauty！”顾惊蛰以为他还没看清，灵光一闪，接道：“没想到，咱有点beauty在脸上这个事实，连英语书都认可！”语气喜滋滋的。
余鹤青：……
余鹤青：啊哈。噗呲。
原本处于神游状态的白桐捏住好友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一看，脑门上依旧是那两个语气词，加一个妖娆的波浪号。
她拿出湿巾，边擦边道：“是你在本子上写着玩的‘biu、biu～’啊，印在脸上了，我刚刚肚子一不舒服，忘记给你擦了。”
“啊……这样啊。”顾惊蛰有些失望。
“这么个又白又靓的女生，梁开景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
她瞬间找回了自己之前的疑问。
余鹤青秒懂，他想了想，“其实他……”
“公交车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等车的人动了起来，像是被牧羊犬驱赶的羊群，挨挨挤挤。
顾惊蛰一个箭步冲在前面，挤上车。
风一样的女子，卷起一地无语。
余鹤青：……
“你别在意，她是为了我问的。但如果我想知道答案，会亲自去问他的。”
两人落在后面，白桐望着公交车轻声说道。她觉得自己肯定还不够喜欢梁开景。心里难受，却也庆幸。
余鹤青点点头，看着一拨拨人涌进公交，他微皱眉头，掏出口罩和手套戴上。
洁癖的自我修养。
“桐桐桐桐！坐这儿！这儿！”
人太多了，顾惊蛰只占到一个位置，她站起来让给白桐。
白桐也不和好友客气，她生理期的前一天，肚子格外难受。
顾惊蛰站在她旁边，找出自己的棒球帽给她戴上遮光，轻轻拍了拍，“不舒服就眯一会吧，快到了我叫你。”
胃里翻江倒海，心里也空落落的，白桐疲倦的闭上眼。
车里挤得没有下脚的地方，余鹤青像是沙丁鱼群里面的螃蟹，侧着身子朝顾惊蛰她俩那个方向挪动。
“你干什么呢！”疾言厉色一声喝，让他呆立在原地。
顾惊蛰表情愤怒。
她吼他？
她居然吼……不对，她瞪的是他身后。
这时，他被车上各种气味熏灼而变得有些迟钝的大脑被顾惊蛰一点醒，灵敏起来，本来以为是乘客之间无意中的碰撞……余鹤青瞬间应激。
有人的手在他身后游走。
余鹤青下意识一个肘击，而后艰难转过身来，这时候顾惊蛰浑身裹挟着怒气，挤开众人走了过来，一伸手把他拉过来，护在身后。同时一书包抡了过去，怒目切齿的和面前五短身材的油腻大叔对阵。
“啊啊！疼、疼死了！”
那猥琐男捂着脑门嗷嗷喊疼，他大概一米六，余鹤青身高一八七，斜上一个肘击，直击命门，打得那人的眼泪当场就流下来了。
顾惊蛰书包里装了几本书，那一下子“咚咚”响，显然也不轻。
整个车都静了下来，人们的目光不断在三人间流转，好事者已经举起了手机。
发生什么事了？
余鹤青一看，快速掏出口罩扣在顾惊蛰脸上。
“我说大叔，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是把裤子拉链拉好吧，红色的内裤都露出来了。”顾惊蛰语气中的嘲讽意味，堪称她这十七年之最，“恶不恶心啊。”
恶心死了！恶心死了！他居然做出那样的事！！
顾惊蛰心里尖叫，大脑却高速运转，这是她难得的智商高光时刻。
“偷东西偷到我朋友身上了，我们学生能有几个钱？偷我们的钱把你自己养的肥头大耳的！看你这熟练程度，是惯犯吧你。”
“是小偷啊！”
“把他交给警察叔叔！”
“快看看都没丢东西。”
围观群众义愤填膺。
余鹤青被她护在身后，把她清瘦坚韧的背影印入脑海。他能闻见她衣服上清新的洗衣粉味道，覆盖了他鼻息中车里的难闻气味。
她的发尾在他的胸前一扫一扫的，像是隔着骨和肉直接在他的心脏上搔痒。耐不住这种痒，他的心脏收缩舒张加快，口罩之下，红色上脸。
勇士为他而战。
不过，偷东西？他这裤子后面可没有口袋让他摸！
但身旁录像的一个个手机，让余鹤青心里隐隐明白。顾惊蛰大概顾忌他，不好明说。
“你、你少胡、胡说八道！”猥琐男流着泪，一边慌忙的拉着裤链，一边结巴着狡辩，“我、我可以告、告你诽谤！”
吕强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学生当场和他叫板。一中和三中距离不远，两个学校附近的几趟班车来来往往大多是学生，又很拥挤，肢体触碰是常有的事，所以很多学生没有察觉他在做什么，尤其是男生，他在此之前没失过手。
今天，上来个极品美少女，他刚感叹运气真好，就见美女坐下了，还没等他遗憾，又上来个极品帅哥，真是老天爷都帮他！他赶紧蹭过去。
要不是眼前这个女的！
见周围人嚷嚷着把他送警局，吕强的豆豆眼都气大了，都是这个女学生狗拿耗子！
“臭女表、女表……”
没等他骂完，余鹤青拳头硬了，他一把抓住猥琐男秃顶上稀疏的毛发，厉声道：“道歉！”
“啊啊，放、放手……”
他试图去掰余鹤青的手指，结果纹丝不动。
余鹤青往前一步，他轻推顾惊蛰，让她离这人远点。
“直肠通嘴，负责拉屎！你个油腻胖鱼头！”
此时，顾惊蛰怒气上脑，一腔热血的想战斗，所以一把握住捣乱的手把它背在身后。
柔软细腻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温热又强硬，余鹤青猛地低头看向她，眼睛都睁大了，手里骤然收紧。
“嗷嗷！嗷嗷啊！”猥琐男顿时痛苦大叫，他踮起脚来，不然头皮和头盖骨就要分离了。
“我我道、道歉！”吕强直接怂了。
“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