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局中之局善恶难辨
聚集区没有规划,都是流民聚集搭建而已,人口密集,道路泥泞,环境恶劣,流民如蝼蚁一般苟延残喘。
——章序
目送秦岚等人通过传送阵回去,林言也独自来到了城外,相比于城内的喧嚣,他更喜欢到城外走走。
他从小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泥泞的道路,破落的砖瓦,肮脏的街道,这些才是他最熟悉的。
这里的聚集区已经是很好了,至少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受到异兽的袭击了!内陆沿海地区几乎没有高阶异兽!个别低阶异兽也是流窜在深山老林中。
不像北境和西地的一些边疆城市,不要说聚集区了,连城内都是破败不堪。那些地方人口稀少,聚集区的孩子大部分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林言来到高处的屋顶,眼望着灿烂的星空,不远处就是城市的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而自己脚下的夜晚却是昏昏沉沉,只有零星丁点窗户里的光亮。
唯独聚集区的红灯区是灿烂的,醉花坊!这个产业盘活了整个聚集区!就像是这个聚集区的心脏!说来也是讽刺!
林言其实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流民的时候,自己有家人,但如今,她身边虽然有秦岚,但还是孤独。
不过由于傲天雪、莫凝等人的出现,让他缓缓得解开了冰封的心。
天雪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不管她多过分的要求都要满足,莫凝就像是自己心中的仙子,她流泪自己也会伤心,秦岚就像是热烈的爱人,她数月来不求回报的守候和付出,融化了自己冰冷的心。
这些都是自己要守护的人。家人没了,还有她们。
林奎的死让他有了些许释怀!林家的仇报了!自己对林言的亏欠感又少了些许!只是,亏欠是这辈子的。
那日林中,如果自己拼尽全力或许可以救下他,也或许两人都会殒命。无论如何,自己都将没有机会站在这个屋顶看圆月和星光,看灯火辉煌的城市。
他很清楚自己是自私的小人,他不求自己能有好的结局!只想尽可能得好好活着,好好陪伴和守护她们。
但是,苏家的仇!不管多难一定要报。
天梭!
林言又来到了数天前追来的林中小屋!
“怎么又是你!”刀疤男问道。
“我还有几个问题。”林言淡淡地说道。
“我不一定会回答你!”刀疤男回道。
“你没得选,我说过,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我上次能打掉你的面具,这次就能取你的性命!”林言淡淡地说道。
“你到底是谁?”刀疤男问道。
“是我问你问题!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用箱子装灵环!”林言问道。
刀疤男闭口不答。
“你不怕死?”林言聚气威胁道。
刀疤男依旧闭口不答。
“霍邢,慈城人,原慈城副都统,修为不低,人品也不错,手底下军士军纪严明,大家也都很敬重你!可惜为人耿直,得罪了上司,之后手底下有人徇私舞弊,犯了罪牵连了你!
本来不是大事,正好被有心之人利用!趁机免了你的官,你不得不流落各个城市,帮人看家护院!你死了你慈城的一家老小怎么办?”林言淡淡地说道。
刀疤男这才暴起!怒吼道: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我从不杀正直之人!相反,我还可以帮你把家人救出来。”林言道。
“我凭什么信你!”霍邢问道。
“你没得选!你身份暴露,已经回不去,家人随时会被灭口!跟我合作,我或许能救他们。”林言道。
霍邢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灵环没有灵气就消散了!所以箱子里不仅是有灵环,还有一整套系统,有一块聚灵石吸收了原主人的灵气!所以才能滋养灵环不灭!具体谁做得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收集海城一带的灵环!”
“收集的灵环呢?”林言问道。
“灵环不能灵化存入灵环内携带,所以必须实物押送!我只负责收集!每隔一周会有人来带走!我不知道对方是谁!我的任务就是在养殖场收集交给他们!”刀疤男说道。
“送去哪里?”林言再次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家人在他们手上,我只按要求的做,从不过问!不过,有一次,我偶尔听到他们在抱怨,说近期一直暴雨,那边路不好走!我猜测是往中域送!那段时间中域金陵一带连续几天暴雨!”霍邢回忆道。
“能猜出幕后主使嘛?”林言问道。
“不清楚,但是,绝对不会是小角色。光海城跟我接头下任务的人修为就在我之上。全国这么多城市一起犯案!绝对不是流寇。
而且不是奔着灵环里的物品去的,是奔着灵环去的!正常人谁要灵环!都是杀人越货!从来没有人抢灵环的。”刀疤男说道。
林言听完若有所思,扔给他一瓶药!说道:
“这是凝血散,可以快速止血!给我一样你的贴身物件,我会想办法让你死了!你一死,你的家人也就没有价值了,没有人会再关注他们!我会派人定期给他们送钱。你的灵环已经变黑了,留着也无益处!”
“你到底是谁!”刀疤男再次问道。
“一个蚍蜉而已!从今天起你也是蚍蜉了!记住,有需要我会来找你!”林言说完离开了小屋!
“啊!!”
林中小屋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霍邢砍断了自己灵环的小臂!鲜血不停得渗出!
灵环一旦佩戴,与气血相生!人力不能取下!只有天玑阁才能取下!
当然还有一种方式就是砍断滋养的臂膀!灵环不久就会消散!而母环也会随之失去光泽,官方意义上就会判断此人已死!
这些人比乱民更可怕!连唯一识别身份的信息都没有了!他们连去边疆守关的资格都没有了!
真真正正得成为了一个流寇!一个活死人!
林言想起了自己成为圣堂的第三天,来到天玑阁取灵环的场景!
数月前,金陵天玑阁:
天玑阁是完全独立的一个机构!不属于任何势力!即使是王侯出身都要来这里滋养求取一只灵环!千百年来都有得道的大儒掌控,他们都已经年近古稀,半人半仙!无牵无挂!守护着仙器——天枢玑!
一个长老将林言带到了天枢玑面前!这是林言第一次见到仙器!它浮在空中泛着圣光,似有生命一般游动着!
长老施法操控着天枢玑,林言伸出手臂,将原本的灵环置入天枢玑内!缓缓得他感觉到一丝丝刺痛。
片刻之后灵环便被完好无缺的取了下来!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这是你新的灵环!世间唯有圣堂可重获新生!无论前世如何,这是你的第二世了!是福是祸,是得是失,皆无定数。为善为恶皆在一念之间!”说完长老双手合十,一道光将林言送出了天玑阁!
林言带上新的灵环,将原本身体中存在第三脉里仅剩的一点真的林言的灵气唤出,盘卧在掌心。
片刻之后,让它随风飞走。从今往后,他不再需要那一丝灵气了。
他一步一步地缓慢的走下天玑阁,心中默念着:
为恶为善皆在一念之间。
可是,何为善,何为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