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被消除的记忆
“对的。”
王家姑娘看了柠栀，“你死之前干了什么？”
虽然当着鬼的面问他的死因这种事不太厚道，但是现在这不是没线索嘛。
讪笑一声，王家姑娘仔细的回忆着，“我想不起来了。”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开口的人是彦殊，柠栀总觉得，在彦殊看到王家姑娘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之后，彦殊似乎对她总是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
她并不知道彦殊的家庭情况，但是根据彦殊的只言片语中，也是能猜出来一些的。
她拍了拍彦殊，坐到了她的身边，似乎感受到了彦殊的悲伤，她只是以自己的方式陪伴着彦殊。
彦殊心细如丝，自然是能想到柠栀为什么会这么做，感动的朝她笑笑。
王家姑娘并没有放弃回想，“我叫王晴，我在死之前，干了什么？”
王晴总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就能想起来了，她总觉得有什么在阻挡自己回忆。
“醒！”
一道声音在她的耳边，刚刚的那些声音似乎随着这道声音而去，却还有些不甘心那般，就如汹涌的潮水随时会扑上来将她淹没。
此刻她如同溺水的人，看着柠栀缓过这股劲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差点就失去自我了。
鬼也是会疯的，也会很容易失去自我，失去自我的鬼会化为厉鬼，只想杀人，很难唤醒。
“你差点就失去自我了。”
王晴默默的低下了头，她不光什么忙都没帮上，还差点酿成大祸，是不是特别没有用。
“你先别自责，我刚刚为了唤你，可是花了不少符咒的。”
柠栀心疼的说道，王晴看了看柠栀，心里默默的下定决心要保护好柠栀，殊不知其实柠栀并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开玩笑，又不是已经入魔道的鬼，这种才开始出现症状的人，还不好喊嘛。
这么说只是想要转移王晴的注意力，知道真相的彦殊和张磊，不太好意思的回头，瞧瞧，这就是嘴的重要性啊。
“如果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我可没那个兴趣折磨自己人。”
王晴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她是刚刚才加入柠栀的阵营，但是柠栀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了，虽然对方说的话不太好听，但是总归是嘴硬心软的。
抬起脸，对柠栀笑笑，“我能记得的只有，一道黑雾， 婴儿的哭泣。”
“死的时候其他的事情，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王晴无奈的摇摇头。
“我知道了，你先不要急，我们今天找时间去祠堂看看，你们的祠堂似乎有人看守。”
“有人看守？”
“这么久以来，没听说过祠堂还有人看守啊？”
“不会啊？”
“我们昨天刚到就被人拦下来了啊。”
四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这是？
是自己被骗了还是？
“不行，我要去看一眼。”张磊起身，莫非昨天的人是故意的？
有的时候你根本拉不住情绪激动的人就是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了，等柠栀和彦殊追出去的时候，张磊已经跑出去了。
“这家伙跑的也太快了。”柠栀感叹道，她还没反应过来呢。
而已经跑远的张磊，很快就来到了祠堂的附近，他再一次看到了昨天的人。
只是令他震惊的是，那个人是从祠堂的墙壁穿墙而过的。
“莫非是鬼？”
可是他能够看到对方的影子，这简直有违人的常识，张磊保证自己是长在国旗下活在春风里根正苗红的人，接受了九年义务制教育，自己的认知再一次被打败了。
接着而来的是柠栀和彦殊，以及跟过来的王晴，三人看到的是呆在原地发愣的张磊。
柠栀吓一跳，还以为是他的魂魄被拘走了。
结果走近一看，才看到是愣住了。
好气又好笑，“你小子跑这么快干什么？”
直到到了张磊的跟前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了？”
直到这个时候，柠栀才发现了不对，顺着张磊的目光看过去，柠栀并没有发现什么诡异的地方。
“到底怎么了？”
柠栀感觉到了不一般的地方，张磊这才说出口，“刚刚我看到了一个活人，从墙边穿了过去。”
？！！！！！
什么？！
活人穿墙？
柠栀上前摸了摸张磊的头，“也没发烧吧？”
张磊将脑袋从柠栀手上解救出来，“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柠栀看到张磊如此确信，信了几分，“你为什么说对方是人？”
“我看见了他的影子。”
柠栀想了想，“其实有法术的不一定是只有鬼。”
“比如说，道士也是可以的，也许他本身就不是鬼呢？”
似乎是因为来到了祠堂，王晴的脑袋很疼，就像是要想起什么一样，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在阻止她，不让她想起来。
一旁的彦殊注意到了王晴的不适，“没关系吧？”
王晴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我要想起什么，但是又似乎有什么在压抑着我的记忆，我”
“我的头好痛，好痛好痛！”
注意道彦殊那边的情况，柠栀上前打入一道符，“看来这个祠堂，我们非去不可了。”
脸上带着少见的严肃，“我觉得这里的磁场怪怪的。”
彦殊对于柠栀的能力是知道，这里肯定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而此刻，柠栀的心里则是升起阵阵疑惑，为什么王晴才走了几天，道行却似乎有几百年了呢？
这个王晴真的是王晴吗？
柠栀始终保持着警惕，即便是横死之鬼，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就有如此深厚的道行。
如果是这样，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1：掠夺
鬼魂去掠夺打量孤魂野鬼的能力，但前提是有足够的鬼魂，还要是她能打得过的。
2：人为
有人捉了很多鬼去喂它，只是一般这种情况下，鬼魂的身上必然是与对方有链接的，否则鬼魂反噬，伤己伤神，还会失去大量精力。
此刻，柠栀也摸不准王晴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她真的是死去的王家姑娘吗？
还是被人强行融合起来的，一个冤魂？
想要将脑袋里的想法甩掉，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里深根发芽。
柠栀看了眼王晴，对方的样子并不像是装的，只是古语云，“鬼话连篇。”
柠栀不敢全信，就像是那天，她请求自己救下她的孩子那般。
救下孩子？
柠栀突然想起那天王晴在施法的时候所说的话，“可不能让你们坏了大人的好事。”
“大人”会是谁？
王晴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呢？
为什么在他们几个并没有表现出道法的时候，王晴会选择邀请他们进屋子？
是真的求助，还是另有所图？
可是自己和王晴签订的契约，已经替他排除了王晴早就有“主人”的可能性，也就是她口中的“大人”。
除非，他们是两个人。
？！
柠栀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被卡壳了，因为从始至终都有两个王晴。
不，或者说是两个灵魂共同的占有王晴的身份。
一个是失去记忆，也就是现在出现在他们身边的王晴，一个则是口中喊着“大人”的王晴。
我们这里以王晴一号和二号来区分。
柠栀大概理清了头绪，王晴有着两个灵魂，用科学的话来讲就是双重人格。
两个灵魂共有一个身体，但是为人处事，行事风格完全不一样。
这也是她会觉得王晴怪怪的原因。
只是现在她还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唤醒王晴的另外一个人格。
或者说，柠栀想弄明白的事，对方怎么样才会换人格。
我们且默认一号王晴是主人格，那么必然是有什么条件或者变动，二号人格才会出现。
但是，如果“主人”想要联系王晴二号的话，那么必然是要对方转变的。
除非两个人可以分为两个灵魂。
只是这样是不是太逆天了。
这还咋打？
一个随时可能变成叛徒，不能这样玩吧？
柠栀的心里默默吐槽，只是她想了这么多，其他两人发现了吗？
她撇了眼彦殊的神色，似乎没什么变化，再看看张磊，似乎也没有发现。
恍然间，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就像是周围一切都静止了。
没有了呼吸，此刻她不禁在想是不是应该屏住呼吸？
来不及想更多，她注意到了王晴的变化，似乎对方的神色不太一样。
只是一瞬间，周围似乎又恢复了原样。
原来是这样吗？
当第二人格想要冲破主人格的时候，就会出现短暂的暂停？
想明白这件事，只是什么样的人才有可能让时间暂停？
这还只是帮助自己的手下冲破主人格的限制，那么本人的实力该有多强？
所以王晴的记忆不完整是因为还有第二人格，所以她无法知道那段记忆是正常的。
只是现在该如何换回主人格呢？
谁能保证，主人格就是忠诚的呢？
柠栀此刻陷入了纠结。
到底该怎么办？
王晴就像是一个定时炸蛋，随时可能爆炸，柠栀根本无法相信他。
但是现在她无法告诉彦殊和张磊，因为那样似乎太明显了。
心里对情况分析了一下，有了一个计划。
她学着张磊和彦殊的样子，假装并没有发现。
也幸好她本就和王晴不熟悉。
她现在不确定王晴二号有没有王晴一号的记忆，否则这也太明显了。
看向祠堂，既然一群人都想要把她引进祠堂，那么这祠堂，她非去不可了。
“我们进去看看。”
看向王晴，“你觉得呢？”
只是也顺势扫了眼张磊和彦殊，“干嘛问我呀，你自己决定就好啦。”
“毕竟是你的孩子，必然是要问问你爹。”
王晴的表情一愣，“那自然是早救早好，我也好安心。”
张磊和彦殊都看出了柠栀的不对劲，两个人疑惑一下，但是并没有说太多，彦殊隐隐感觉到了王晴的不同。
在之前，王晴的状态不太好，一直都是她陪着对方的。
为了方便，她一直在王晴的身边，只是此刻，王晴就像是换了个人，她看向王晴。
看到彦殊的样子，柠栀知道这家伙懂了，于是她欣慰的笑笑，“那就进去吧。”
“只是在进去之前，我们在彼此身上绑个绳子吧？”
“为什么啊？”
张磊大大咧咧的问了出来。
“安全起见，怕我们走散。”
柠栀这一出是为了防止王晴二哈假装迷路什么的，偷偷和他背后的主人见面。
又或者来验证自己的另一个猜想。
如果她可以分成两个灵魂的话，那么这也方便她观察王晴的变化。
众人一致决定绑着绳子进去。
为了醒目柠栀特地选择了红绳子，一切准备就绪，就在即将进去的那一秒。
昨天的那个男人又来了。
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表情，喊住了几人。
“哎，你们四个，干嘛呢？”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张磊突然想起来，下午见到的人。
就是他穿墙而过的人，再次见到他，张磊还是有点震惊。
活人穿墙，第一次见，想再见一次。
咳咳咳，思绪飞远了哈。
拉回思绪。
“大爷，我们想进去看看。”
不在隐瞒，直截了当，柠栀直接说出口，似乎是没想到眼前的女生这么直接诶，大爷的表情不禁抽了一下。
“不可以进去。”
柠栀笑笑，“大爷是以什么身份阻止我们的呢？”
“屋灵还是？”
屋灵二字一出，老爷爷的神色就变了。
“看来是个有见识的小姑娘。”
柠栀笑笑，“一般般，恰巧见过的。”
“既然如此，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气氛僵持住了，柠栀笑笑，“可是我想进去。”
“是真的恰巧见过我们屋灵还是？”
“实不相瞒，猜出来的。”
老爷子显然是没想到对方这样说。
“什么意思？”
“我的朋友见到过您穿墙而过的样子。”
“就这样吗？”
“你说我们是四个人，可是你是如何看出的呢？”
“这不简单？眼睛看到的呗。”
“可是我们真的是四个吗？”
“那不然还能是几个？”
话说到了一半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