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蛇行印
龙应真教赵集学习蛇行印。
学印先学指法。蛇行印作为初级功法，一共只有四套指法，分别是起，行，催，止。起，就是起步，行就蛇行，催就是加减速，止就是停止。
赵集一看，这不就跟学车一样嘛，就缺个倒车档了。
然而学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以第一式起为例，赵集始终不得要领。因为他没有修内丹，全凭体内一股真炁运作。要么就是指法对了，炁没提起来，要么就是炁提起来了，指法又没配合好，反反复复，始终协调不好。
“这也算最简单的？为什么我练起来这么难？”赵集哀嚎道。
“没办法，你基础太差了。”龙应真一边跟猴子们玩耍一边回应道。
“你这有没有法子快速提高基础的，比如速成班，速效药什么的。”
“有啊。”
“那你赶紧教教我。”
“去五毒教不就行了，那里的人都是速成的。厉害的直接到了纯阴期水平，差不多跟你们这的天师一个水准。”
“这么厉害？”
“所以大家都叫它邪教！”龙应真故意装出一副吓人的表情。
“什么正教，邪教，我是不信那一套的。”赵集稍微停下了练习。
“这话居然是从霸皇宗弟子口中说出的，你就不怕将你逐出宗门？”
“当然，说归说，做归做嘛。”
“我看你这人确实有些不一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龙应真很认真地看着赵集。
“我就是一普通人，你别这么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以前可是一小乞丐，机缘巧合才来了霸皇宗。”
“小乞丐？有故事！说来听听。”龙应真一脸兴奋。
“其实也没什么。我三岁便被父母遗弃在玄武城，也记不得当时的情景。只知道是老乞丐收养了我。”
“老乞丐？”
“是啊，我一直就这么叫他。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不过乞丐嘛，也不需要什么名字，有个称呼就行了。”
“那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也是老乞丐告诉我的。他说是我自己说的。毕竟当年我也有三岁了嘛，别的说不清，自己的名字还说不清？”
“你跟我差不多。”龙应真一时失神。
“你不是还有你姐嘛。”
“是啊，我很小就跟着我姐一起。——不说我了，还是说你吧。”
“我的不是都说了嘛。跟着老乞丐自然变成了小乞丐，整天以要饭为生喽。”
“要饭其实也挺好的。”龙应真想起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不禁感叹道。
“你是没要过，乞丐冬天最难熬，经常饿六七天，找不到一口饭。饥寒交迫，很多乞丐都熬不过冬天。”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我跟别人不一样，我入秋了就找一大户人家，给人家打短工，不要工钱，给碗饭吃就行。那些大户人家也是不缺我这一口吃食，有个便宜下人使唤也乐意。”
“看看，我就说你跟别人不同吧。别人当乞丐就是乞丐，你当乞丐结果还混进天下闻名的霸皇宗。”龙应真给赵集竖了个大拇指。
“我倒觉得这霸皇宗也没有外面说的那么好。伙食不错倒是真的。其他的嘛，还真没有我当乞丐那会自由自在。我跟你说，当乞丐夏天是最好玩的，每年我都盼着夏天早早到来。到杨柳河去玩水，到农田里偷瓜果，看社戏，听评书，可有意思了。”
“这些我都没玩过，甚至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你和你姐举止言谈都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这些底层人的玩意你们自然知道得少。”
“也不是，我跟我姐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我们——算了，不说我们了。”
“别呀，多说说呗。我不是跟你说了那么多嘛。”赵集催促道。
“你当我们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也成。但我们跟一般的公子，小姐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一般的公子，小姐肯定不会住阳光谷那种地方。”
“那你们为什么要住那地方，前面都是瘴气，冷雾的，我去都吓得不行。
“养生地知道吧。那地方修炼起功法来比一般地方快两到三倍。当然你这个不行。那地方主要还是修炼内丹用的。”
“原来如此。”
“其实我们选那里也还是离这霸皇宗近。这霸皇宗宗主也姓龙……”
“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宗主的亲戚，过来投靠他的？”赵集抢着说道。
“我们是亲戚不假。可我们却不是投靠他，而是找他讨债的。”龙应真眼中带着杀气。
“讨债？宗主欠你们家钱？”
“比钱更贵重的东西，我们龙家祖传之物。”
“我说呢，要不然，宗主也不会把你们安排在那地方住。原来你们是讨债的，不把你们轰走就算不错的了。”
“他倒是想把我们轰走，可他也未必有那个本事。”
“你们真这么厉害？可以跟我们宗主叫板？”
“你们宗主内丹也就是修炼到纯阳期，我们姐弟二人这么多年苦心修炼，未必打不过他。”
赵集心想，那就是打不过喽，要不然还会被赖账。
“当心！”龙应真看着赵集只顾着说话，竟没认真练习蛇行印，一个差错，差点撞树上了。
赵集觉得这都是他们龙家内部的事，也是上层的事，他这个外人兼下层弟子没有理由去过问，便转移话题道。
“你说那五毒教的人真能速成，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劝你还是别打这种主意了。五毒教速成那是以牺牲阳寿为前提的，服用兓毒，痛不欲生，还不如踏踏实实练得实在。”
“这听起来倒像是弄虚作假。”赵集又想起白云观黄一鹤卖增气丹的事。
“弄虚作假倒不至于，五毒教功法阴毒恐怖倒是真的。其实一味追求功法强大也不是什么好事，你看我和我姐够厉害了吧，可你不知道我们肩负的使命有多沉重。有时候我倒是挺羡慕你，可以无忧无虑地在这练蛇行印。”
“听你说话，跟七老八十的人说话差不多。”
“唉，没办法。都是被逼的。你是理解不了的。”
赵集知道对方不是一般人，戒备心很重，也就没多问了。
“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回去晚了又会被我姐骂了。”龙应真说着便起身带着猴子们离开了。
赵集又将龙应真所说的重点回顾了一遍，试着做了几个蛇行动作。效果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但总有些进步了。赵集又练了一阵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