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巨龟渡口
这天一大早，赵集便准备去找黄一鹤，他现在有了师父给的一百两银子盘缠，不走更待何时？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张爽跟刘三好居然早早地等在了他的门口。赵集知道昨晚这两个家伙喝酒喝到很晚，今天又这么早赶来实属不易。
“昨晚我跟刘兄商量了一下，今天一定要送送你。”胖子张爽首先开口道。
赵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张开臂膀，把这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活宝抱在一起。
张爽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这家伙能不能有点出息，今日是赵哥大好的日子，此去前途光明，你在这哭什么？”瘦猴子刘三好对着张爽说道。
“就你知道，看把你能的。我这是喜极而泣懂吗？”张爽反驳道。
“好了，老子知道你们的心意了，这就够了。”赵集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继续说道，“临走前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二位兄弟。我跟你两说过我能长这么大全靠老乞丐照顾，他就如我生身父亲。这老头前段时间突然想到去外面去看世界了，可见老头为了我放弃了许多。我相信老头还是会回来的，离开了我，他饭都没没得吃，就怕到时候他回来找不到我。所以如果你们看到他，就请先替我好好照顾他一段时间。”
“放心吧，赵哥。这点事，我刘三好一个人就能搞定。”
“放心吧，赵哥。还有我呢？老乞丐一回来，我马上就给你消息。”
三人于是依依惜别。
赵集来到白云观上的一粟峰，那里是乘坐巨龟的渡口。没办法，徐天师财力也有限，月镜肯定负担不起，而且也没那个必要。他就是一学生，又不是为宗门工作，讲究个效率什么的。神龟虽慢，对于初来乍到的新人来说，更有利于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认识。简单说，这神龟就是旅游专线。
巨龟渡口前有个凉亭，名曰，归去亭，是给乘客等龟用的。
归去亭外还有只石猴，是黄一鹤专门找来检票的。因为过往有许多逃票的现象。
赵集来到渡口，发现白龟还没到，便准备去那归去亭歇息一下。他看着“归去亭”三个字愣了一下，心想为何叫“归去亭”而不叫“归来亭”呢？
“你就是赵集，徐天师今天特招的弟子？”赵集背后突然有人问道。
赵集转过身去，发现在归去亭对面还有块飞来石。飞来石上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孩，刚才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难道是师父让你来接我的？”
“舞弊案一出，天下还有谁不知道你赵集的。我跟你一样，都是今年刚招的弟子。”
“你今年多大啊！”
“我今年六岁。”
赵集有些难以置信，今年生员他也接触过不少，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像自己十六岁就已经算小的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六岁的小孩。
“难道你也是特招的？”赵集只能朝这方面想了。
“也算是吧！我爹是孔三一，我三岁便跟着宗主学习文章典籍。五岁跟着宗主练习手印，心诀。如今已是炼精后期。”
“你是孔三一的儿子？”
“怎么，你想找我报仇？”小男孩好像什么都知道，但一点都不怕。
“老子找你报什么仇。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一码归一码。只是没想到孔三一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
“难怪我爹说你挺奇怪的，看来确实如此。”
“你爹还说我什么坏话，都说来听听。”
“就这一句。其实他没怎么提过你。”
赵集有些无语。
原来这小男孩是孔三一的嫡长子，在老家刚刚过完六周岁生日。由舅爷白无双接到白云观。因为经常乘坐巨龟，就让他一个人了。
一大一小两个男孩闲着也是闲着，便乱七八糟地聊了起来。赵集对这个天才还是挺有兴趣的，于是问他一些普通人见了天才都会问的问题，什么你平时是怎么学习的？你为什么那么聪明？……
其中孔循礼说到了一个重要概念，炁！
“所谓普通人，天才本质都是由炁决定的。”
赵集不解。
孔循礼撇了撇嘴，感觉跟赵集讲话很费劲，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温习一下基本常识。
“你跳一下。”孔循礼说道。
赵集感觉有些不解。
“我说你照做就是了。”
赵集于是用尽全力，向前跳了一步。
“你这样跳能跳几下？”
“最多三下吧！”
“那就说明你体内储存的炁只够你跳三下，用完你就疲惫不堪，身体一片混乱，对不对。”
“好像有点道理。”
“但是我却能连续跳三十下，而且每次比你跳得还远。所以我体内的炁至少是你的十倍，对不对。”
“原来是这样。”
“你平常看书能看多久？”孔循礼接着问道。
“最多半个时辰吧，看久了就头昏脑胀……难道说这也跟炁有关？”
“我看书可以连续看五个时辰，头脑还相当清楚。普通人称跳得远为力气大，读书读得久为聪明，其实并不准确。这些都是受先天之炁的影响。先天之炁醇厚的人，就可以更加持久维持身体的平衡，就可以看更久的书，使更大的力；反之，做什么事都很平庸。”
“我明白了，这炁就像蓝槽，蓝越多，才能连续使出更多法术，就越厉害……”
“蓝槽？这是哪本书里的，我怎么没看过。”孔循礼问道。
“我瞎想的。”赵集讪讪道。
“其实你说的并不准确。真正的奇人异士，比如徐修无与我爹他们，则是将炁炼化成内丹，用内丹的修炼水平来衡量实力。而对普通人来说炁只是体内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有了炁你的身体才能正常运转，炁用完了，身体便处于混乱，于是得休息来重新凝聚炁。”
“原来天师与普通人差别这么大。一个炼气成丹了，一个还在胡乱使用炁。”赵集总结道。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另外，炁分为先天之炁和后天之气。先天之炁是从兓中而来，称为无极，后天之气从自然万物中而来，称为太极。二者互为阴阳关系。先天之炁无法提升，是宗门修炼的最重要的前提。后天之气可以通过训练得到提升，但也受先天之炁的影响。因为阴阳不可能失衡。”
这时，远处一团大白云慢慢向二人飘了过来，到了近处，赵集才认出这原来是一只巨龟。巨龟全身白色，毫无瑕疵，龟壳锃亮，鳞甲分明，保养得十分不错。看样子还能再活五百年。
赵集便与孔循礼登上那只巨龟，朝着至尊崖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