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年宴
这天到了除夕，后宫年宴，宫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嫔妃们个个身着华美的服饰，妆容精致，颇有争奇斗艳之势。皇上独宠昭嫔这么久，她们已好久没见过皇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说不定还能得皇上青睐。
沈妧望着宴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香气扑鼻。哪怕饥肠辘辘也要耐心等着，萧泽清与皇后端坐于主位，其他嫔妃们依次入座。他略扫了一眼沈妧，瞧见她那一心想吃东西的模样心中无奈，于是先吩咐众人用膳。
“今年的年宴也是家宴，众位不必拘束，用膳吧。”
众人应了是，身边的宫女便开始布菜。一时之间，殿中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嫔妃时时看向上座的皇上，但皇上却是一眼都没有看向嫔妃的。其间，还有有嫔妃起身献舞，身姿婀娜，萧泽清除了赏赐，也没说些别的。嫔妃们不禁有些泄气，一个个瞅向全神贯注在吃东西的沈妧。
倒也是，昭嫔娘娘如此貌美，后宫粉黛在昭嫔面前也皆失了颜色。
年宴进行到中途，一直安稳坐着的太后开始作妖了。
“袖儿，过来给你皇上表哥请安。”太后笑的褶子堆在眼下，招呼着一位清丽可人的姑娘上前，沈妧抬起头看向那人，心中思索，想必这就是郑家旁支的那个庶女？
皇后身子一僵，郑家有一个庶女进了宫她当然知道，不过太后甚至都没让这人来拜见过她，她心里一直窝着火。不过好在皇上一直在沈妧处，那郑家庶女进宫良久也没得见圣颜。如今，太后是坐不住，硬要在这个场合下让皇上相见了。
被唤作袖儿的姑娘身姿婀娜地走到堂中，在萧泽清充满厌恶的眼神注视下，优雅地躬身行了一礼：“臣女郑袖儿拜见皇帝表哥，臣女祝愿表哥愿得长如此，年年物候新。”
话音刚落，她便抬起头来，美眸含情脉脉地望向萧泽清，企图展现出一副娇羞怯懦的模样。然而，等待她的并非预期中的回应，而是来自萧泽清毫不掩饰的一声嗤笑。
“郑小姐诗词倒是颇通，但礼数倒是不甚好啊——”萧泽清淡淡说道，目光随即转向身旁的皇后。
皇后是个看眼色的，瞬间领悟到了萧泽清言外之意，赶忙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郑袖儿，本宫以及先皇后与皇上之间如此血亲，却也未直接称呼皇上为表哥，你这般行为的确有些失了礼数。况且，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郑家三叔伯二房妾室所生吧？”
听到这话，郑袖儿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本僵硬的笑容变得越发不自然起来，她尴尬地站在原地，低声应道：“是……”此刻的她心中懊悔不已，刚才过于急切地表露情感，反而有些下不来台了。
“这有什么要紧的，怎么说也都是沾亲带故，不过唤一声表哥罢了，皇上和皇后用得着斤斤计较？”
皇后一言不发，低着头垂着眼眸，一副恭顺的模样，但其实心里清楚得很——太后对自己心存不满。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经历过皇帝的冷遇之后，她明白只有顺着皇帝的心意才能保住后位稳固。
&34;并非儿臣爱计较，实在是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啊。若宫中众人都像这样无视宫规，那宫规岂不就成了一纸空文？朝堂之上岂不是要乱套了吗&34;皇帝面沉似水地说道。
太后被皇帝这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再看看一旁闷不作声的皇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但当着众多宫人的面，她也不便当众失态，于是狠狠地瞪了下面坐着的沈妧一眼，语气怪异地说：&34;哦？皇上居然还懂得讲规矩？哀家还当皇上宠溺昭嫔已久，连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都忘记了呢！&34;
沈妧：……勿q，谢谢！
&34;昭嫔遭受冤屈，身为君主理应对其多加关怀照料，如此方显儿臣并非无情无义之人。&34;萧泽清说道。
太后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是吗？皇帝对昭嫔可谓是情深义重啊，但又怎知在各宫嫔妃的心中，皇帝是否还依然有情有义呢！”
眼见太后动怒，在场的嫔妃们都如坐针毡、坐立不安起来，纷纷站起身来。沈妧心里暗自嘀咕着，好好过个年不好吗？太后非要作妖，令人厌烦。
她抬眸扫视了嫔妃一圈，萧泽清的妃嫔确实不多，统共十几个。
沈妧妧原本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并无他意，可落在各宫嫔妃眼中却是昭嫔在警告大家。虽然大家都对昭嫔受宠心生嫉妒，但谁也不敢轻易去招惹昭嫔。更何况，无论是位分还是恩宠，她们都远远比不上昭嫔。而上面的孟妃与昭嫔交好，成嫔也已经跟她握手言和。所以如今大家都是关起宫门，各自过自己的小日子罢了。
这时，唯一能够压得住昭嫔一头的皇后也站了起来，但她也没有说半句昭嫔的坏话。毕竟现在就连皇后想要得到皇上的欢心，都需要投其所好，对昭嫔有所示好才行。
所以众人很是统一，齐齐道：“臣妾不敢，太后娘娘息怒。”
“你们！”太后气的咬牙切齿，暗骂一群废物。青云姑姑眼见气氛将要剑拔弩张，连忙出声道：“太后，太医嘱咐您吃了药早休息，今日还未用药呢，咱们就别和这些年轻的守夜了。”
她这是在给太后递台阶，太后脸色铁青，萧泽清也道：“母后身子为重，儿臣恭送母后。”
好说歹说，皇上也算是给太后台阶了，于是太后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气拂袖离开。太后要走，没名没份的郑袖儿自然也要走，她扶着太后，在路过沈妧时却恶狠狠的瞪了沈妧一眼。
沈妧抿唇：呵呵。瞪她有个什么劲，瞪了她皇上还能多看她一眼不成？
太后一走，气氛又瞬间缓和下来，皇上对于后宫如今对沈妧的表现很是满意，大手一挥便道：“既是新年，各宫都有赏，都应个好彩头。”
ps：“愿得长如此，年年物候新。”摘选《元日述怀》唐 卢照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