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双双昏迷
“皇上，大皇子求见。”
周正德进来汇报道，萧泽清正在处理政务，正是头昏脑涨之际，听到萧元慎来揉了揉眉心放下奏折：“嗯，叫他进来。”
萧元慎进来时便见自己的父皇面色不佳，他下意识的有些心虚心疼，不自然的将手中拿着的东西往衣袖里攥了攥：“儿臣参见父皇，父皇怎的愁容满面？”
萧泽清摆摆手，脸上更多几分欣慰的表情，萧元慎是他的长子，他面对儿子时心中更多几分父慈：“无妨，不过是西边一些战事，这深更半夜的你来有什么事吗？”
萧元慎捏了捏衣服，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变得有些缄默。萧泽清敏锐的察觉出萧元慎有些不对劲，看着他手中的小动作他道：“手里拿的什么？”
萧元慎本想往手里藏的，可曦婕妤的那些话盘旋在他的脑海中，而且自从小六封为太子后，他心里憋了太多的事让他有些压抑。萧元慎手心微微冒汗，攥了又攥的还是将东西放到了案桌上。
萧泽清看见眼前一件婴孩的衣服有些迷惑不解，他抬眸看向萧元慎，眉头微皱。
“什么？”
萧元慎咽了口口水，强压下心口剧烈的跳动，“父皇，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一句话，让萧泽清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他大抵是明白了，眼中是闪过不耐：“说什么胡话，你的母亲是贤贵妃。整日不好好读书乱想些什么？回你院里去，朕还要处理政务。”说着，又拿起奏折看。
“父皇！”萧元慎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他控诉着：“父皇到如今也要瞒着我吗？我的母亲明明是父皇王府中的李夫人，纵然我母亲可能有太多的不是，但他生了儿臣，父皇难道连这件事也要否认，也要剥夺吗？”
“放肆！你是在质问朕？”萧泽清生出怒意，他将奏折狠狠扔在桌上，“你的母亲是贤贵妃，以前是，以后也是。”
萧元慎也有些恼，他对他父皇的专横充斥着不满。
“父皇难道心里只有小六吗？儿臣也是父皇的孩子！为什么，父皇这般不把儿臣放在心上，你就不关心儿臣伤不伤心，需不需要问问儿臣的想法和意见。”
“萧元慎！你这是在逼问你的父皇，朕什么时候不把你放在心上？无论是你还是小六，亦或者是你其他的弟弟妹妹，他们都是朕的孩子，朕有何偏颇？”
萧元慎梗起了脖子：“父皇若不偏颇，为何将小六封为太子？”
萧泽清闻言瞳孔微震，果然，他这个儿子还是因着这事心里有了芥蒂。可以说他爱沈妧，所以期待他与沈妧的孩子，但他是明君他不做糊涂事，萧承琮年纪虽小，但头脑见地便已与其他兄弟不同。
“你如今觉得父皇偏颇，元慎，你可是朕的第一个孩子。”萧泽清坐回龙椅上，有些疲惫，一如当时他看他父皇那样的疲惫一般。若说真有些偏颇，也该是偏萧元慎的，无论是教导还是父爱，萧元慎得到的都是独一无二的。
萧元慎微微瘪嘴，但还是道：“父皇记得儿臣是您的第一个孩子，难道就不记得儿臣的母亲吗？您瞧瞧这衣服，您可还能看得出是我母亲的绣技。”
萧泽清拿起那衣服在眼前看了许久，可回忆是模糊的，他确实记不太清李夫人的样貌了。思索良久，又摸了摸衣服的针脚，仔细端详半晌却又觉得不对劲，他记得李夫人好像并不会女红？
见他的父皇陷入沉思，面露迷茫，萧元慎不由得失望。
“父皇，我母亲生下了儿臣，您就如此对待她。您为了昭娘娘亏欠这后宫还少吗？凭什么就分离我与母亲，将我交给另外一个女人养？父皇，儿臣为何名叫元慎，为什么弟弟妹妹的名字与儿臣不同，父皇您摸着良心，凭什么？”
萧元慎从未这样与自己的父皇说过话，萧泽清气的猛然站起身，一口气都没喘上来，一声逆字还没说出口反而吐出一口血。
匆匆赶来的沈妧和贤贵妃便听到见到这场面，顿时大惊失色。
“皇上！”
萧元慎也被吓得不轻，飞奔上去喊道：“父皇，你怎么样了！”
但此时他的父皇已经昏厥过去，回应不了一声。
沈妧心中更加慌乱起来，连声叫周正德去喊太医，豆大的汗珠滚落。一旁的贤贵妃此时正处于震惊失望与伤心中，见皇上如此，站起身甩了萧元慎一巴掌。
“孽障！他是你的父皇。”
萧元慎被打的偏过头去，神情有些懵。母妃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他，对他一向是温温柔柔的。他抬起头望向自己的母妃，触到的却是那伤心的神情与失望的眼神，萧元慎有些愧疚，他伤到了他的母妃。
“母妃……”
贤贵妃却不再理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宫人将皇上抬进室内，但眼底浓浓的悲痛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贤贵妃和沈妧在室内看照着，萧元慎跪在院中，萧承琮此时也得知了消息匆匆赶来，他看向自己这个大哥，第一次有了悲恸的生疏感。
室内，太医叹了口气摇摇头回话：“回两位娘娘，皇上这是气急攻心，又加上近日内过度劳累才导致吐血，至于能不能好……得看皇上自己能不能挨过去。”
沈妧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萧泽清，有些焦急：“这叫什么话，你们自当要全力医治皇上！”
“是，是。皇贵妃莫急，微臣马上开药施针。”
贤贵妃重重的叹了口气，眼角细纹垂下，沈妧上前安慰些许又道：“姐姐不要太伤心，也莫忘了妹妹与姐姐说的话。”
贤贵妃点点头，带着人便退了出去，看着院中跪着的萧元慎她的眼眶陡然红起来。
“母妃！”萧元慎见贤贵妃出来，连忙喊住她，“母妃，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贤贵妃深吸一口气，母子多年，她却成为了儿子口中的“另外一个女人”，如何不让她失望又痛心。
“母妃，您听儿臣解释。”萧元慎焦急地跪着上前，欲图想要辩解什么，突然一阵耳晕目眩昏了过去。贤贵妃大惊失色，又抱住萧元慎：“慎儿，你怎么了！快，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