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太岁传(上)
【“你这个废物,我要你来这何用?”一个男人一脚踢翻水桶。】
【“不是因为你,你妈怎么会死?”这男人想起某些事情他愤怒的一脚踹在这个童子的脸上。】
【“对不起,爸”那童子泪眼汪汪的看着。】
【男人没有一丝怜悯之情,反而看哭着的童子,气不打一处来,又是直接提起来这个孩子扔进房间。】
【他这么做完后,反倒是像受伤的孩子,擦拭眼泪。】
【刘洪涛和他的妻子杨蕴一起住在距离海边不到两百米的木屋里,这间屋子后面是干戈的沙滩,整片沙滩,看来这屋子就像一颗点缀。】
【刘洪涛是一个渔民,他和妻子就这样早起晚归,日子虽是平淡,却也过得顺水。】
【很快他们在这样惬意的环境生下了一个男孩:刘鸿宝,杨蕴看着降生的孩子,“老公,他跟你一模一样呢,以后肯定也和你一样。”杨蕴甜甜地笑着。】
【“我倒不希望他长大像我这般,只敢做一个平庸的渔民。”刘洪涛呆呆的看着这个孩子。】
【“平凡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呢?像我们这般平凡所以才能如此幸福呢!”杨蕴嘟着嘴反驳道。】
【“我当然是希望他幸福,但同时也希望他能不像我这般窝囊。”】
【“弯弯小船飘海上,一对渔民载船上,你问她为何笑开颜,只因怀里有鸿宝。”这是晚上杨蕴唱给刘鸿宝的自编童谣。】
【刘鸿宝就在这首童谣中度过了他的婴儿期。】
【刘鸿宝从小就发挥了超强的语言能力,小小年纪便能参加学校的各种演讲比赛,他和同学打成一片,是一个非常会耍嘴皮子的人,成为了团队中的谐星。】
【但同时他也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他漠视规则,不尊重规则,经常逃课,他不喜欢被约束,所以他上课睡觉,不喜欢被别人规划生活,所以他经常半夜才回家。】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哪怕他什么也不学,他的成绩依旧是最好的。同时他也是一个脾气倔强的孩子,他会和师长顶嘴,会不听劝导。】
【夏风吹淡了沙滩,也吹进了这些孩子闷热的心。】
【“咱几个要不要下游个泳?”刘鸿宝说道。】
【“这不好吧,海这么深。”一童子背对着大海,面露恐惧之色。】
【“就是呀,这可危险着呢,万一就上不来了呢?”一童子摸了摸头发,捏了捏鼻子。】
【“你们在害怕?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刘鸿宝笑道。】
【“果然是几个胆小鬼嘛,还再高也不过膝盖,这都怕以后恐怕难成大事呀。”刘鸿宝故意这么说道。】
【“你真以为我们怕啦?不就是游个泳嘛,又不是没学过。”那童子擦了擦额头然后迈出了一步。】
【“有胆识,那你呢?”刘鸿宝转头看一下那个背靠大海的。】
【“我也没觉得什么好怕的,刚才只是做一下心理准备罢了。”这童子也壮着胆这般答道。】
【“好”刘鸿宝喝一声,脱下衣服裤子直径大海走去。】
【那两个童子见状,也纷纷鼓足了胆气,一个个照做。】
【在烈阳的衬托下,海是那样的舒服,温水冲荡着体肤,也冲散了童子们闷热的心。】
【“咱也带了些时间,是不是该走了?”那童子吐了一口海水问道。】
【“就这样就回去,岂不太没意思?”刘鸿宝不顾提问,他朝更深的大海游去。】
【“等等等我们。”两童子虽然害怕却也依旧跟上。】
【海平面越来越上,从原来的膝盖到现在的下巴,慢慢的开始漫过头顶。】
【“我我不玩了。”这童子害怕的叫道,他转身向沙滩飞速游去。】
【“真是胆小”刘鸿宝取笑道。】
【“算算了。”另一童子也跟随其一起游向沙滩。】
【“啧”刘鸿宝不屑无奈地跟着。】
【“啊呀”在这两人前面,传来悲鸣的一叫。】
【“我,我咕咕,抽筋了。”那前面的童子一上一下地大声喊叫。】
【“不要乱动,我们这就来帮你。”这边的童子喊道。】
【刘鸿宝有些慌神,他和这名童子一齐向那拼命游着。】
【刘鸿宝旁边的童子已经到达那名童子那,他试图帮助那名童子。】
【可这名童子拼命挣扎,随后他们两个双双脱水,“咔呀”这个童子也乱了手脚,溺水了。】
【两名童子都非常恐慌,他们大声喊道“快快救救我!”但这样做水会灌的越来越多。】
【刘鸿宝彻底慌了神,他惊恐万分的愣在原地,然后才反应过神。】
【“你们不要乱动,我这就来帮你们。”刘鸿宝拼命游着,此时他心中后悔着。】
【两名童子哪见过这阵势,哪怕刘鸿宝来帮忙,他们依旧非常恐慌地用手拍打海面。】
【就这样,三个人都陷入其中,谁也挣脱不了。】
【“鸿宝,鸿宝”杨蕴在这边也寻找着他的孩子。】
【“真是的,这个孩子,都说了要先完成作业,再出去玩。”她抱怨着。】
【过了几分钟“奇怪,这沙滩也找遍了呀,他还能跑到哪去呢?”她感到有些诧异。】
【突然她灵光一乍现“海洋”这是她能想到的结果。】
【虽然她万般不想肯定,“我曾经多次叮嘱过她,应该不会”但现在只有这一个答案。】
【“鸿宝!”她狂奔至海附近,大声喊道。】
【刘鸿宝感觉眼睛有些晕眩,已经过了很久,他不再有力气挣扎,但是他发现这反而能保存体力。】
【但即使这样,他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他附近的两名童子更不用说,一名早已晕厥过去,而另一名会游泳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呛了很多水。】
【突然刘鸿宝眼睛睁大,他看到遥遥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妈,妈妈?”他奋然挣身,用仅剩的体力慌忙着摆着手。】
【“鸿宝”声音越来越近,直至他能够安心闭上双眼。】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睡了多久,只知道这是一个很远很远的事。】
【他猛地睁开双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天花板,他发现他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的那张小床上。】
【“妈妈?”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他感到头上有些热,他拿下来是一条捂热的毛巾。】
【“奇怪”他自言自语道,然后慢慢下了床。】
【他步伐蹒跚,非常的不熟练,他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你你醒了?!”一开门他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嗯”刘鸿宝显然是有些害怕的,不过他依旧自作镇定的问道“妈妈呢?”】
【“妈妈?!哈哈哈!”刘洪涛诧异地笑着,这让刘鸿宝很是不适应。】
【“你说呢?你不应该好好问问自己嘛?”】
【“我我不知道。”】
【“我们不是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不要踏进那片海域嘛?!”】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听我们的劝导?!”】
【刘洪涛情绪越来越激动,他指着眼前的刘鸿宝一点点走近。】
【刘鸿宝像受伤的雏鸟,他一步步后退,一边退一边道歉。】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是我的错。”】
【“你想知道你妈妈怎么样了吗?”刘洪涛彻底绷不住。】
【“她被你害死了,就因为这一个小小的错误,她再也回不来了!”刘洪涛跪倒在地,双手趴在地上。】
【这个消息很明显对于年幼的刘鸿宝像是晴天霹雳,他眼睛瞪大,他不敢相信,更不敢去想象。】
【“这,这不可能”他不敢去相信,他恐慌的逃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他一头扎进了枕头里,逃避现实。】
【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终究是抬了头,但是看到那张全家福,和蔼的妈妈抱着他,他又回想起他的妈妈给他唱的童谣。】
【“鸿宝呀,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
【“妈妈,为什么云家都有小汽车?我们为什么没有?”】
【“我们固然没有他们家有钱,可这也不妨碍我们平凡的幸福呀!”】
【“可是我也想要,听说那是迈凯伦呢,非常酷的。”】
【“鸿宝呀,再好看的也是人家的呀,你若想要,你就靠自己好好努力,争取也买一辆。”】
【“嗯,我长大以后也肯定会买一台属于自己的。”】
【“当然,我鸿宝一定可以做到的。”】
【“到时候,妈妈坐我旁边。”】
【“好好”】
【“妈妈,你看我在学校的比赛中拿到第一名了。”】
【“鸿宝真厉害,我就知道你从小聪明过人。”】
【“妈妈,夏天快到了,我可以去海边游泳吗?”】
【“不行,那边危险,你千万不能去。”】
【这是妈妈第一次这么严厉的吼我,我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抱歉”她摸了摸我的头“我是想说海边很危险的,无论如何绝对不要去那里,好吗?”】
【“嗯”】
【“妈妈,爸爸喝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好刺鼻的。”】
【“啊,那个是酒呀,小孩子呢就不要喝了,她平常喝的也比较少,就像你的饮料。”】
【“妈妈,你说梦想是什么?”】
【“每个人呢都有一只小精灵沉睡在他的脑子里,梦想的就是那只小精灵,因为它是最纯真的,最渴望遇到的”】
【“那妈妈的梦想是什么?”】
【“我呀,梦想已经实现了,我就是想和你爸爸,和鸿宝你一起平凡的生活,这样就足够了。”】
【“这样就够了吗?”】
【“嗯,因为我感觉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对了,鸿宝你的梦想呢?”】
【“我呀,我想让所有人都跟妈妈一样幸福。”】
【“妈妈,你说为何爸爸老是工作那么勤快,却依旧那么开心呢?”】
【”工作固然很累,但是我看见他给我送礼物的时候,给你带饮料的时候,他都会感觉到很快乐,他眼里有光。”】
【“妈妈,你说亲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群互相团结,互相友爱,互相帮助的人吧。”】
【“那什么是爱呢?”】
【“就像我爱鸿宝,也爱你爸爸。”】
【“那我也爱你,妈妈。”】
【越是回忆,便越不能接受母亲死去这件事。】
【昨天晚上的风是凉的,没有下午那般炎热,我跟着父亲去到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
【那是个木匣子,却非常大,有两米,上面还铺了块白布,好几个人抬着。】
【爸爸泪流满面跟随那四个人,后面还有很多人,我认得他们,是那两个朋友的家长。】
【我傻傻的站在原地,就看着他们扛着从我旁边走过,我哭不出来。】
【“她还那么年轻,就先走了。”一个老妇人说道,我认得,她是我外婆。】
【“杨蕴”我回头看,父亲早已哭成泪人。】
【我非常自责的低下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死。】
【突然有一只手将我拉过,“都怪你,我的儿子才会死去。”一个妇人对我吼道,旁边的男人极力拉回。】
【我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后面还跟着一口小的木匣子,大约两米。】
【我一眼望去人群众多,他们无不对我指责,他们唾弃我,我害怕的躲到父亲后面。】
【“你还好意思躲?你一次害死的两个人。”父亲一把将我推开。】
【“可惜了,这么年轻的姑娘,不是她,我儿子可能就死了。”一位高鼻梁的妇人说道。】
【“他救回了自己的儿子,也救回了我们的儿子,但最后她却”妇人旁边的男人说道。】
【我看到了他们两个人身后,我的朋友正害怕的躲在那,他时不时擦着眼泪。】
【我不能接受这一切,我也跟上那木匣子,我想见她最后一面。】
【我在后面跑着,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木匣子被送上了一辆车,我跟着那辆车,最终却依旧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世界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她在上面,我在下面。我在这头,她在那头。】